他不喝酒了,可是進入了一種奇異的亢奮狀态,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他有一次問了問,李中興則說不能告訴他:&ldo;我會讓你們所有人大吃一驚的。&rdo;說實在話,李紀良不覺得李中興能做出什麼事業,他不認為自己的這個蝴蝶翅膀能有這麼大的威力,但不管怎麼樣,這都要比喝酒強。一個是太累了,一個是根本就看不到人,他想去說也無從說,更何況他本身就不是那麼在意呢。至于說前四加分什麼的,他倒是聽王松他們議論過,但他是立志要踢職業足球的,也就沒有去在意。這一天他還是快十點才回到家,雖然上午的比賽很累,雖然于建學根本就沒有安排任何他們訓練的内容,但在吃過飯後,他還是回到了學校。當然,他也沒做太多勞累的練習,隻是好好的練習了一下柔韌性。足球不是體操,好像是不怎麼要求運動員的柔韌性的,但那隻是不表現出來,其實足球中有很多動作都是要求身體的柔韌度的,如果身體僵硬,一些動作就很難做出來。而且柔韌感很好的話也會減少傷害。這一點,他每天都會訓練,現在基本上已經能把兩腿給豎着拉開了,就是橫劈叉還差些,腰部的柔韌度也有欠缺。不過這東西不能急,隻要每天堅持,總能越來越好的。鐵中的條件差,也沒有沐浴設備,天熱的時候他還能對着鍋爐裡的熱水抹兩下,現在隻能用毛巾将身上的汗擦掉再換上一身他原本的衣服了。身上黏糊糊的并不舒服,不過對這些他也已經習慣了。在打開門的時候他有點驚訝,家裡竟是一片漆黑,過去他母親總是會為他留燈的,難道今天還沒有回來嗎?他打開燈,就看到徐金玉一臉呆滞的坐在沙發上。&ldo;媽,你怎麼了?&rdo;徐金玉坐在沙發上,聽到他的話慢慢的擡起頭,但就像是剛睡醒似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哪裡。&ldo;媽?媽?&rdo;&ldo;啊,是小良啊。&rdo;&ldo;是我,媽,你怎麼了?&rdo;徐金玉搖搖頭,李紀良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家裡還和過去一樣。沙發上淩亂的堆着衣服,餐桌上随便的放着裝着鹹菜的碗,那個一條腿有點問題的凳子靠着牆,前兩年新買的椅子則放在沙發的對面。沒有碎酒瓶,空氣裡也沒有煙酒味,應該不是他父親喝多了又耍酒瘋的。&ldo;媽,我爸呢?&rdo;徐金玉冷笑了起來:&ldo;你爸?呵呵,你爸……&rdo;&ldo;媽,到底是怎麼了啊?&rdo;徐金玉用手使勁的搓了下臉:&ldo;你爸被警察帶走了。&rdo;&ldo;啊?&rdo;&ldo;小良,我已經決定要和你爸離婚了,你不要怪我,這幾年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爸什麼事都不做,整個家全靠我,我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打兩份工,回到家連個熱水都沒有。我說這些你現在也許不懂,但是我累了。我一直想着要撐下去,起碼也要撐到你高中畢業,或者等你上了大學,或者等你有了工作。但現在,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完全不知道你爸是怎麼想的,他好像瘋了,你知道嗎?他竟然去打警察!那警察是我們能打的嗎?沒有事的時候我們都要繞着這些人走,現在,現在他竟然去打那些人……他被拘留了,派出所的讓我去給他送東西,可我去給他送什麼?送什麼?&rdo;徐金玉一開始還比較克制,但越說她的情緒越激動,最後已忍不住哭了起來,李紀良完全傻了,在後世裡,他的父母還是離婚了,但那是在五年後,那時候他已經工作了兩年,在知道父母已經領了離婚證後他完全呆在了那裡。在那之前他完全沒有想過他的父母會離婚,雖然他的家庭不怎麼和睦,他的父親也不是多麼有本事,但他總覺得他們會一直在一起。這就是一個心理定勢,就像小孩子總認為自己的父母是強大的無所不能的一樣。&ldo;怎麼會離婚呢?&rdo;他還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問的,他的父親沒有開口,他的母親道,&ldo;我也沒想到會和你的父親走到這一步,不過倒這裡是再也走不下去了,你也大了也有工作了,媽媽也安心了。&rdo;&ldo;别說這些漂亮話,明明就是你在外面有頭了!&rdo;頭是他們的俗話,意思就是有了外人,他的母親沒有說什麼,就那麼簡單的提着東西走了:&ldo;你有媽媽的電話,想找我,随時能找到。&rdo;這就是他母親離開家時給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在一開始他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他的母親怎麼能就這麼簡單的抛棄他們呢?而且她還在外面有了人,這是赤裸裸的背叛!而在之後日子裡,他的父親也不斷的對他說他母親的壞話,愛慕虛榮、浪蕩、拜金。那些統統不該是由一個父親對孩子說的話他完全都說了,不僅說他的母親,他還在抱怨社會,抱怨現在功利的人心,他無數次的回望過去,說還是那個時候好。那時候沒有這麼多享受,但人們都很和善,那時候的條件差,但鄰裡都非常親切;那時候女人嫁男人在意的是人品,越窮越光榮,條件再差負擔再重都沒關系,隻要人品好女人就能守着那個男人過下去。而現在的女人呢,隻認錢錢錢,沒有錢連孩子都能不要。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開始愛上了足球。一方面,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失落的父親,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調整自己。隻有在足球裡,在一點點的練習中他才能忘了這些事。而再後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的知道了他母親的不易。在他母親在的時候,家裡的一切費用是他母親出的。水費電費,這些看起來不多,但每兩個月一交的話少說也要一百多。他們這是老式的房子,不通天然氣,所以還要買煤氣,又是一筆費用。除此之外還有菜錢。那個時候物價還不像後來幾年麼兇猛,可一個月就算不吃什麼葷菜,起碼也要三四百。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每月最少是要五百的,而那時候,他的工資不過八百。而他的父親還要喝酒,不是什麼好酒,卻喝的多,每天最少都要半斤,于是又要幾十塊。那個時候他的父親還不到五十,離退休還有十來年,而和他同樣年齡的人大多都找個工作,有技術有機遇的是不說了,而就算最一般的,也可以去給人家看個車當個保安,每月最起碼也有四五百,而且還管飯。但他的父親不做:&ldo;老子辛苦一輩子了,再不去給人當奴才了!老子養你這麼多年,你就不給老子一口飯嗎?&rdo;這是在他給他父親做出提議後,他父親給他的回答,而他,什麼都不能說。所以在重生後,他即對李中興不怎麼親昵,也對徐金玉不怎麼熱情。他知道徐金玉的不容易,所以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找自己的母親要錢,但他也沒有辦法像普通孩子那樣對着自己的母親撒嬌。對于自己的家庭,他采取了一種&ldo;遺忘&rdo;的姿态,他裝作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似的踢着球,裝作對這些都不在意,但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父親會被抓,而他的母親,在這個時候就提到了離婚。這一次李紀良是真的愣住了,徐金玉抓着他的手:&ldo;對不起小良,你跟媽媽走吧。&rdo;又是一句意料之外的話,上一次他的母親并沒有說要帶他走。&ldo;媽,你先等等,我現在有點亂。&rdo;李紀良反握着她的手,徐金玉有點驚訝,她沒想到她的兒子會這麼平靜。這次的事,除了讓她下定決心外,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态度。她想過李紀良會大吵大鬧,想過李紀良會大哭,甚至想過李紀良會摔門而去,她想過很多‐‐離婚這件事并不是今天她才考慮的,而在她過去的考慮中,是從沒想過兒子會這麼冷靜的。&ldo;我們現在先一件件的說。首先,你和我爸的事,是你們兩個的事。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我支持;你們兩個不願意在一起了,我也支持。然後,我爸現在是怎麼回事?&rdo;&ldo;啊?&rdo;&ldo;不管怎麼樣,我們總要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吧。&rdo;他這種态度也令徐金玉平靜了很多,她想了想道:&ldo;還不是他們廠的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他們廠要拆遷了,他們這些工人真的沒地方去了。唉,其實他們那個廠早就沒了,這些年也就逢年過節的發幾塊不知道猴年馬月做出來的月餅什麼的,還叫什麼廠?你說沒了就沒了呗,他不願意,就撺掇了一幫人找這個找那個。又是去上訪呢又是寫信呢,還到市委去鬧,你說那是他們能去的嗎?警察不在那裡守着的嗎?這可好,他現在連警察都打了,人家立刻就定了他一個襲警,還不知道要怎麼判呢。要說在這個時候我是不該說離婚的,但我實在是受夠了,你爸他就不是個男人……&rdo;徐金玉還在那裡抱怨着辯白着,而李紀良已經聽不進去了,原來他爸出這個事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話!&ldo;媽,那些警察有說把我爸送到哪兒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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