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正堂的門口,隻見沈曳站在唐玉樹和一群吵吵嚷嚷的客人中間,面向着客人們笑得和煦:“您也别吵,火鍋這東西本身就是辣的——您要隻是圖吃個舒坦,其實随便江南的什麼館子都可以——既然要嘗鮮,就要嘗嘗這特色不是?”
“話是那麼說——可我就是不愛吃辣!”那客人偏執得緊。
沈曳還是笑着:“若真是不愛吃的話也不必要強求——陳灘的好吃的多了去了,您且移個駕也行,館子裡的客人多了,您也不必在此聲張。”
聽明白沈曳言語間“你再糾纏就是打擾整個館子裡的人了”的暗示,客人也順了他給的台階,起了身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地走了。
唐玉樹作了個揖:“謝謝解圍。”
沈曳又是笑着,點頭回應,視線卻越過唐玉樹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後面的人——“瑯兒?”
既一見,索性林瑯就留了沈曳吃晚飯。
縱使是對客人說了今日提早打烊,也還是一通忙亂到了子時,這才剛打發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唐玉樹連軸轉着,此刻還在後廚裡準備着招待沈曳的飯菜。因為堵着氣,林瑯也是不肯和他有言語,隻将這個舊友帶去了正堂的二層叙起了閑話。
“飯馬上就上來了——唐玉樹的手藝好,嘗過了火鍋,你也嘗嘗他煮的家常菜色。”賭氣是賭氣,外人面前還是要吹捧幾句。
當時看到唐玉樹被潑皮客人潑了一臉茶水之後,沈曳就有點坐不住了。
“要不是我卡着點兒摁住他伸出去的手——萬一把客人給打壞了,你們店還怎麼開?”男子無奈地笑着搖頭。
林瑯幫唐玉樹說話:“他……今天本來心裡就有氣。”
“好了……不提了,隻說你背着我逃了這裡來逍遙自在,是不是該罰?”
“我……就是來開店玩兒的。”林瑯橫眉豎眼:“你回了金陵可别跟我爹說我在這兒……也别跟别人說!”
“好好好我不說……”沈曳抿着茶:“但是……你開了這麼大一家館子,為什麼不肯炫耀?”
“我這小破館子,還炫耀?别丢了臉面才是。”林瑯将下巴抵在桌上口頭應付,心裡隻惦記着也不知道那些賤厮潑唐玉樹用的茶水是冷是熱。
沈曳笑道:“妄自菲薄罷了——我要是有你這麼個館子,恨不得天天吹牛去!”
言語間陳逆端着飯菜上了樓來——
順兒拽着他的衣服粘得緊緊,一并被帶了上來。
隻應沈曳的招呼,走了他身旁去。沈曳牽起順兒的手:“你這家夥居然也在這裡——不過長大了……”話還沒說完,身側的小孩就被陳逆扯走了。沈曳愣了一下又看向陳逆,隻見他對着自己怒目而視——似乎是方才對順兒的親昵舉動冒犯到他了。
于是賠了笑,将話題轉開來,又對林瑯感歎道:“……這館子真的不錯啊,真羨慕你。”
“真的?”隻聽他一次吹捧還好,可片刻間就聽他反複說起二三遍,便也知道他是真心的。林瑯倒是由不得覺得臉上有光,驕傲了起來。
“真的!”沈曳點頭如搗蒜:“我要是有你這本事,我就待在這個地方悠哉養老了……金陵大城市,生活壓力那麼大……”
“貴公子有什麼壓力大的,我現在隻是個窮掌櫃。”話雖這麼說,林瑯嘴角吊起的弧度卻未平息半分。
“窮掌櫃?我看——你這衣服料子也不一般,料想也是專程找人定的吧?能有錢講究這些,還窮?”沈曳拿住林瑯的自嘲來取笑。
換來林瑯讪然哂笑:“被你這麼說,我倒是真的開心——本來還怕你嘲笑呢。”
調笑至此處,唐玉樹也端着最後出鍋的兩樣菜色上了樓來,不言不語地落了座,這下人就全齊了。
☆、第三十一回
第三十一回檐下惜惜送别故友枕邊款款意撩情郎
陳逆對沈曳摸順兒小手一事耿耿于懷,順兒因林瑯今日情緒不好也不敢造次,唐玉樹和林瑯二人還在互相賭氣,于是整個席間除了吃飯聲再無其他響動。
沈曳于是坐立不安,隻強行笑着,替唐玉樹斟了酒,起了身道:“這杯我敬……玉樹弟這陣子以來對瑯兒的照顧——我長瑯兒兩歲,應該是比你也大些吧。”
“我也大他兩歲。”唐玉樹倔着,偏不肯認這個“兄弟”的高下。
“我四月生辰。”沈曳道。
十一月的唐玉樹就不肯吱聲了,賭氣般地也不碰杯,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便繼續埋頭吃飯。
沈曳見狀,尴尬地笑了幾下,喝掉杯中酒也坐回了椅子上。
林瑯也察覺得出氣氛的尴尬,便歎了一口氣挖起方才的談資:“哎……不過縱使是有這麼個館子,也遠不能夠悠哉養老——要發愁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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