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亮今天終于清閑下來。
小姑娘說為了迎接小姐的回歸,要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崔亮理解不了這些富裕人家這樣做的理由,在他看來,加個班回家搞什麼盛大歡迎儀式,純粹是有錢沒處花。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酒席全撤了,隻有牆邊的紮紙花和紙人還擺在那裡。開始的時候,崔亮老覺得瘆得慌,幾天下來也就習慣了。
閑的無聊,他對着紙人一個個看去,别說做得很精緻,很逼真,一定花了不少錢。看着看着,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面前這個紙人簡直和照顧自己的小姑娘一模一樣。
“這風俗真是奇怪,哪有按照活人的模樣做紙人的,不怕折壽嗎?”
崔亮想着,伸手在紙人小姑娘的臉上點了點,卻沒想到直接按了個小坑。他趕緊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看見才裝模作樣的背着手走了。
難得清醒的時間,他決定出去轉轉。出了門,發現整個村子還是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他沒碰到一個人。有些房屋裡面明明有說話聲,他大聲打招呼後,房屋裡立馬安靜下來,等了良久也沒人出來。
看着大中午也是靜悄悄,霧蒙蒙的村子,要不是很多屋子煙囪冒着煙霧,崔亮都覺得自己進了鬼村。
“開始我來的時候那麼熱情,現在理都不理我,難道女方家的名聲不好?”
崔亮胡思亂想着繼續閑逛,發現很多奇怪之處,豬圈的豬一看見他就大聲嚎叫着拼命撞圍欄,幾頭水牛看着他直流眼淚,一群鴨子一直嘎嘎叫着跟着他,還有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大白天的窗戶也是拉上窗簾,裡面時而傳來好像剁菜闆的聲音。
他越走越覺得這村子古怪,越走越覺得這村子陌生。以前他可是來過這村子兩次,這村子隻有三十多戶人家,可是今天他走了很久也沒走到村子的盡頭,估略一算,就隻是他路過的人家就有一百多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一種說不清的毛骨悚然感刺激着他的心髒。
崔亮有些害怕了,趕緊往回走,腳步越來越快。來的時候閑庭信步,回去時卻是感覺路是那麼的陌生。
他迷路了。
這幾天他都沒看見過太陽,隻有雲霧上的那一團朦胧的光,現在這團光也慢慢消失,周圍變得一片昏暗。
“吱呀”
周圍房屋的門慢慢打開,裡面黑乎乎的。崔亮喘着粗氣小跑着,感覺身體變得很差。他不敢去看周圍屋子的門,總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看着自己。
等整個村子變得一片漆黑的時候,他坐在路邊的一塊廢棄的石磨碾子上大喘氣。
周圍屋子裡傳來聽不清楚的說話聲,聲音慢慢變得嘈雜起來,其中夾雜着陰恻恻地笑聲。正在崔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迷迷蒙蒙地霧中一團紅光時隐時現。
“姑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快跟我回去,小姐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小姑娘提着一個大紅燈籠慢慢走了過來。
周圍房屋的嘈雜聲全部消失,周圍又陷入一片寂靜。
“對不起,我迷路了。”
崔亮摸了摸腦門的冷汗,不好意思地說道。
跟着小姑娘很快就看見了燈火通明的院子,他長長松了口氣。開始總覺的全是大紅的燈很邪乎,現在卻覺得很親切,看來人還是要待在光明中才行。
“姑爺,你進去等吧,你和小姐的晚飯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是你和小姐的良辰美景,我就不打擾了。”
小姑娘說道。
“謝謝姑娘,有件事我想問問,這個村子......”
崔亮心裡一顫,巨大的恐懼讓他得思維都停頓了好幾秒。
“姑爺?你想問什麼?”
小姑娘問道。
“沒事,以後再說。”
崔亮說完,轉身進入院子,趕緊把大門關閉。他靠着大門,心髒急跳。
剛才他發現小姑娘沒有影子,而且小姑娘的腮紅臉蛋上有一個小坑。細細回想一下,前幾天那些仆人小孩也是和那些紙人一模一樣。
他咽了咽口水,慢慢往院子裡走,紮紙花和紙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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