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讓人極其不舒服,仿佛被猛獸的豎瞳盯住,而自己成了嘴邊的食物。
夕霜假裝往左邊晃了晃,瓶中之物跟着她往左邊移動。
“阿霜,它是盯上你了。”朱雀很快發現了異常,她怎麼動都沒有用,這東西隻對夕霜感興趣。
“我收了它的時候,還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一種,這會兒有點看出來了。”韓遂摸了摸下巴,得到夕霜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怕的是活人,是那些同她不休不饒的活人,已經被困在瓶子裡的不足為懼。
“它的确很注意你,不過它沒有機會了。”韓遂的手掌一放一收,把瓶子連帶裡面的東西捏成粉末,從指縫處飛揚開,随風一吹,什麼都沒有留下。
夕霜看傻了眼,不是說在鏡川邊撿回來的,無論好歹也是很難得的東西,說毀就毀了,也太浪費了。
“怎麼,你還打算留着它過年呢?”韓遂一點不覺得可惜,這種歹毒的東西多留一天都是害人,鏡川裡并非什麼都是好的。
“過年是什麼?”朱雀伸長了細脖子多嘴問道。
韓遂被她反問的一怔,方才想起,這不是凡人地界,自然沒有過年一說。他遊走在兩界之間,年數多了,有些分辨不清楚,
夕霜氣哼哼的,還不敢得罪韓遂。這是救命的人形法寶,說什麼都要留在身邊。韓遂在,她腰背直了,說話響了,連邱長吉這般有頭有臉的,也敢正面怼了。
韓遂歪頭想了想,耐心給朱雀解釋:“過年就是凡人在每一年的頭幾天,相聚在一起聊天吃飯的日子。”
“那我和阿霜,小圓每天都能過年。”朱雀笑着說道,“阿霜,對不對?”
夕霜一想,這話沒毛病。可遠遠見着邱長吉又過來了,沒接朱雀的話。這人的臉色灰敗,走路都是踉跄的,不像是帶來好消息。
“邱家家主回來了。”韓遂長得高看得遠,“後面還跟了幾個人。”
邱長吉到天秀鎮是藏掖着的秘密,邱家的根基在離馭圃,平日裡根本瞧不上天秀鎮的一草一木,若是傳出去需要到此地來求救,怕是會被其他家族淪為茶前飯後的笑話。因此,他三次出現皆是孤身一人,帶了人來,恐怕是又有了新的麻煩。
“你們先避一避。”韓遂眼角餘光見着夕霜腰杆挺得筆直,咳嗽一聲才道,“讓朱雀回避,至少能守着鏡匣。”
清霜鏡鋪前,夕霜是主,沒有後退的可能。
朱雀退身很快,對方來得更快。韓遂單手背後,夕霜偷瞄他在捏訣,地上的陣法消褪得一幹二淨。韓遂察覺到她的目光,轉臉過來沖着她笑了笑。
明明看不清楚長相,夕霜莫名得到心安,昂首迎接來找茬的邱家人。
“把東西交出來。”邱長吉沒發話,另外有挑釁的人,“區區一個小鋪子的鏡師,居然敢私藏邱家的東西,還不趕緊交出來,留你一條賤命。”
邱長吉的神情有些木讷,沒有阻止此人的嚣張,呆呆地站在一邊。
好像不太妙,夕霜想到最壞的可能,邱四少救不回來了。可鏡匣中的殘魄雖然沒有修補成功,也沒有随着主人過世消散。她可以肯定邱四少還活着,隻是情況有些慘。
“你和誰說話呢?”韓遂往前跨一步,氣勢壓人,對方一排四五個人靜了聲。
雖說韓遂至今沒有現出真實的實力,洩露出來的這些已經很是駭人。
邱長吉低低咳嗽幾聲,似乎在對身邊人說什麼。幾個人的目光從夕霜身上直接刺到韓遂面前。韓遂一派光明磊落,分毫不為所動。
“這是邱家的東西,必須原物歸主。”應該是誘惑太大,這些人飛快商議後,非但沒有收斂,嗓門卻更大了。
“真好笑。”夕霜呲的一聲,笑得嘴角歪歪,“你們一口一個邱家的東西,要的到底是什麼?我這裡隻有邱四少的殘魄,你們确定拿回去能救人還是能殺人!邱家家主,我敬你是有身份的人,才始終客客氣氣的。你們這屬于仗勢欺人了!”
“少廢話。”那個嗓門最大的中年人喉底發出一聲尖鳴。
夕霜聽到身後的兩道風聲來不及回頭,那是邱長吉留下的細細鳥。當時說得好聽,幫她看守鋪子,卻擺了她一道,放了兩隻小細作在身邊了。
韓遂穩穩不動,手指暗地勾住了夕霜的衣袖邊。夕霜本來要避讓開的,仿佛心有默契,韓遂的意思是讓她别動别躲?
細細鳥帶過的疾風幾乎要緊貼她後脖頸的皮膚,夕霜以為羽毛已經碰觸到了自己。細細鳥看模樣嬌小可愛,實則嘴尖爪利,站着不動被撓兩下必然會見血。
她還是沒有動,韓遂既然提醒,必有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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