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來,就記得該做什麼,普天之下好人少,你别看走眼。”韓遂重新把簪子插回夕霜的烏發中,小指撫到她的發絲,柔軟豐盈,猶如鏡泊湖湖底的湖草。
夕霜唔一聲,腦袋重得差點壓彎了脖頸,她的雙手受傷本就不方便,幸好很快負重感消褪,老老實實不作妖了。
朱雀不知道其中緣由,吧嗒吧嗒眨眼睛:“阿霜,你的手好些了。”
夕霜的關注力始終在韓遂身上,這才關心起自己的傷勢。藥粉是好物,十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先皮肉的形狀顔色。
“你能把鏡匣裡面的髒東西挑出來?”夕霜忍過一陣痛,湊到韓遂身邊,好奇的問道,“你也是鏡師?”
同行是冤家,韓遂從她臉上是一點沒看出來。
“我不會制鏡,幫人清理還算拿手。”韓遂用的是與夕霜相似的手法,雙手分成上下,按壓住鏡匣,無聲無息中,鏡匣形狀不變,内裡發出被擠壓的咯吱聲。
動靜越大,鏡匣跳動的幅度也大,韓遂垂眼而看,眼底波瀾不驚:“你暈倒在鏡泊湖邊,也是有人刻意為之。有人要你的性命。”
“是。”夕霜對這個沒有忌諱,“我在天秀鎮不現身,勉強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天秀鎮是個好地方。”韓遂舉起鏡匣,一線光停留在折角,他微微眯眼,仿佛能夠看得見匣子中的真相,“好山好水的,我這個過路的也很喜歡。”
下一刻,鏡匣被他重重摔在牆上,發出類似尖叫的悲鳴。
夕霜在他背後看得目瞪口呆的,鏡匣本來是脆玉的材質,密閉性好,經得起爐火煉制,可經不起這樣大力的摔打。
鏡匣迎面撞到牆面,碎成無數片,四下凋零。
夕霜從藥粉中抽出恢複了六七成的雙手,要把即将落地的鏡魄接住。
韓遂手中的圓瓶一晃,是方才的空藥瓶,鏡匣中有幾縷灰色被收入瓶中,無一遺漏。
另一邊,夕霜五體投地的姿勢,雙手伸向前,恰好把鏡魄接在掌心。
韓遂低頭看她,她恨得咬牙切齒,不肯擡頭。就算你有本事,你厲害,做這種危險舉動之前,不能先給打個招呼!這不是幫忙,這是來看笑話的!
“阿霜,你沒事吧。”朱雀好心過來扶她。
“别動,當心鏡魄。”夕霜才不管捧着是誰的鏡魄,她親手接下來的生意,哭着也要完工的。
朱雀還沒來得及扶起來,夕霜的頭頂猛地生出一股力量,把她懸空抓起來,頭皮被吊得生疼,整個人等于是被拽着湊近韓遂身前。
韓遂好笑看她的生動表情,眼睛裡快要噴火,偏偏還掙脫不開那股力量:“我說,是不是我剛才給它的警告,讓它誤會了什麼?”
“它餓了要吃你手裡的東西。”夕霜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韓遂明明什麼都知曉,還當面裝傻。
“這東西不能給它吃的。”韓遂的手往後一背,夕霜的腦袋又被往前拱,發頂快要貼住他的下巴。
夕霜生怕腦袋上的這個妖怪為了吃飽,讓她做出更詭異的動作,一隻手攏住鏡魄,另隻手顫顫巍巍的去摸發簪。她是被什麼迷了心,才會把來路不明的妖怪帶在頭上,今天被重重打臉,就是她腦袋一時糊塗的代價。
本來插着簪子的地方,什麼都沒摸到。夕霜差點要破口開罵,敢情這妖怪還會在她的腦袋上躲貓貓玩,還沒出殼就這樣厲害,等哪天破殼而出,還不把這鋪子連帶着裡頭的活人全給一口吞了。
“行了,你安分點。”韓遂忍着笑,他要是能笑出聲,夕霜怕是要當場翻臉。于是,他用手指重重夾了一下發簪,連帶着把夕霜給扶穩住,“别傷着手裡的鏡魄。”
你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夕霜氣得雙頰通紅,眼珠蒙着一層血絲。要不是韓遂說摔就摔,鏡魄好好收在匣子裡,如何會掉出來,如何會被誤傷!
沒給她罵人的機會,清霜店鋪的幾扇窗被外力沖擊破開。韓遂臉色一變:“小心。”手掌順勢按住夕霜的後腦勺,把大半個人按在自己胸前,用後背為盾,擋住了一擊。
朱雀離得遠些,也安全些,見到變故,連忙一矮身躲到爐邊的桌子底下。
夕霜背轉着身體,什麼都看不見,後背緊緊貼住韓遂的胸前。他的體溫高于常人,即便隔着兩人的衣衫,那熱力帶着生命力源源不絕的傳遞過來,她莫名趕到了心安。
“裡面的人再不出來,我就把鋪子夷為平地。”外頭有人氣急敗壞的暴喝道。
夕霜分辨出是邱家家主的聲音,她這邊的鏡魄出了岔子,那麼邱長吉帶回去的那件虛物,想必也不太平。
“你沒事吧。”夕霜勉強轉過身,半間鋪子都毀了,木窗被震得四分五裂,加上邱長吉的鏡勢偷襲,無一不是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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