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傷後,他的行卧起居,包括更衣解手之事,都多少成了麻煩,除卻站蹲的不便,那物什也因傷受了些影響,好在尚且能有所知覺,可以控制,沒落到失禁的地步,隻是其他功能的确受礙。柳聖學是大夫,見的多了,并不特别當回事,講起病情面不改色,還安慰風無涯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小問題,很好解決。風無涯本身非嗜欲之人,江湖兒女又不似普通百姓把後代子孫香火看得那樣重要,心儀之人反正又——總之無甚所謂,私下裡還覺得是少了一個困擾,少年時從夢中醒來弄髒亵褲一度是他人生中最黑暗和羞恥的時刻。
誰成想段命的藥見效這樣快,腿能不能好還不知曉,難以開口之處先打起精神來,風無涯試着動了一下,腿微微合攏,卻無法像他想的那樣夾緊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與其說毫無知覺,不如說無力控制。當然,他心中也明白,不會有那麼神奇的藥,泡一次就可以讓他的雙腿恢複如初,感到失望卻是難免的。等水慢慢清澈,那可是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風無涯有些絕望,卸了氣力,甚至想讓自己的腦袋也泡進水裡頭冷靜冷靜。
齊無悔隻以為他是又哪裡疼忍着不肯說,當然不會避開,又見風無涯身子慢慢滑下去,水快淹沒下巴嘴唇,怕他是泡久了被熱氣熏得頭暈,趕緊架起他兩邊胳膊把人給撈起來扶正。
齊無悔緊皺着眉道:“到底怎麼了,身子燙成這樣?”
風無涯大約也是難受得過了頭,灼燒疼痛之感和其餘亂七八糟的思緒把他的腦子燒斷了幾根弦,不知為何莫名感到委屈,又疼又難受還要忍着不能說實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才有這番遭遇,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啊,難道老天嚴苛到稍有幾分雜念都不允許麼。最後風無涯竟略帶鼻音像兒時一樣撒嬌道:“師兄,不泡了好不好?我不想再泡了。”
若非有此折磨,風無涯又何至于此,齊無悔心抽抽地疼,也自然而然地軟了脾氣,好聲好氣地哄道:“好,不泡了,我抱你起來?”
風無涯搖頭道:“不,師兄,我可以自己站起來,我扶着浴桶便好。”
“……不行。”齊無悔原本是想罵的,見風無涯的樣子,一忍再忍,硬生生把罵語壓下,幹巴巴地說道。
風無涯道:“我又不是廢人,有分寸,遲早都要自己站起來走的,難不成能賴在師兄身上一輩子?”
便是賴一輩子又有何妨。齊無悔是想這麼說的,可他也明白不能任由自己把愧疚當成借口阻撓風無涯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他願意就這麼照顧風無涯,風無涯何嘗甘心一生受困,隻能仰人鼻息靠人照料而活。
齊無悔嘟囔道:“那也不差這一時,你泡了許久,浴桶底又滑的很,還是我抱你出來。”
要是被他抱着,風無涯身上的變化無疑會被看的一清二楚,到時候也不知場面該有多尴尬。風無涯仍舊拒絕,隻是說:“沒那麼嬌氣,要不,師兄你在邊上,略扶一下就好,有什麼事你肯定也來得及救我。”
齊無悔也隻好遵他的意思,替他拿了沐巾和衣物過來,放在浴桶前的架子上,風無涯一伸手便能取下。齊無悔就貼着浴桶而站,面對着風無涯的後腦勺和背部,手略作環抱狀,虛虛守在風無涯兩邊肩膀旁,風無涯真怕齊無悔一着急直接把自己拎小雞一樣提溜起來。手放在浴桶邊,風無涯緩緩使力,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尚未站直,瞟了齊無悔一眼,連忙去取擦身的沐巾,當然是不穩的,幸好被一直緊盯着的齊無悔扶住了,在齊無悔打橫抱起他的同時,風無涯也用沐巾蓋住下身,若無其事道:“我身上都是水,師兄你衣服又髒了。”齊無悔道:“既然如此,明日你就替我洗了。”說着又走到一處架子旁,上面晾着一條巨大的沐巾,齊無悔伸腳一勾,讓架子微傾,沐巾順着落到風無涯身上,幾乎蓋住他整個人,風無涯把腦袋從裡頭拱出來,齊無悔已經抱着他走到外間的床旁,道:“裹緊點,别給老子把自己凍着。”
風無涯卻說:“反正等會兒還要再入水,費這功夫做什麼。”他也有脾氣,折騰這麼一遭下來隻想早點回去休息冷靜,明知師兄也是為他好,仍難免帶點情緒,尤其是下身的某物,萬一被齊無悔瞧出端倪就糟了。
奇怪的是,齊無悔沒有馬上回怼,反而用難得的十分平和的語氣勸道:“沒事的,不用擔心,隻要再遭一會子罪,很快就好了。”
這反而讓風無涯毛骨悚然:“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莫要動怒。”
“我知道。我也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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