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苦苦暗自分析謀劃。
自王媒婆來後,小花的心情是跌宕起伏。由最初驚慌、怨憤到平靜和暗自籌謀,之間有幾個時辰的時間。
“小花娘,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好好和他們商量賞臉,我等你們的信。不過要快啊,那兩家還在等我過去。你要你們說定了,我就去那兩家通通信”王媒婆的大嗓門又出現在院子裡,聲音裡透着一股子高興勁,想來他已經确定小花不可能拒絕了。
不過,她的聲音讓小花心裡很是厭惡。那高興地爽朗的大笑,對于小花無意中是一種諷刺。諷刺自身的無力。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知是對着他們這樣的媒人,還是對自己。
又一聲小花想捂耳朵的聲音傳來,“定了,定了,晚上我就和他們爹說說,明天就給你信,要是真能成,可得要好好謝你,以後還要麻煩你了。”小花也很是激動,對兒子可能要成親了,骨子裡透着高興。聽聲音似乎都要年輕了幾歲,與幾日前那整天歎氣的老婦人截然不同。
“那是一定的。到是你不讓我來,我還不答應。”王媒婆對小花娘的邀請很是滿意。
聽着他們的聲音慢慢遠去,大概已經到了大門口了。小花閃了王媒婆一眼。不管怎麼讨厭王媒婆,在這件事确定之前還是要讨好讨好她。要知道,換親不是正常的相親,小花換親的對象是誰,王媒婆有很大的決定權,畢竟換親父母給兒子找媳婦,很大程度上,隻是為了應該有個媳婦,需要給兒子們找個女的做媳婦,而不太會關心這媳婦的質量如何。作為女子,他們的意見更是沒人理會。
那麼對于女子本身,換親對象的好壞就有些運氣的成分了。和媒婆保持好關系,說不定就能換到一個好的人家。為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忍一時厭惡,也是值得的。
看來去王媒婆家一趟,是勢在必行了。隻不過,女孩子為媒婆家探聽消息不是什麼好名聲,要是王媒婆是個大嘴巴就更糟了。這件事還是悄悄辦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泛着紅得日光鋪滿了院子,顯得有些妖異。小花收拾好心情,開始做晚飯,這兩天還是安分些比較好,免得被看出異常,關在屋子裡不讓出來就糟了。到是在好的打算也不能施展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貼草稿。
☆、偷聽
幾個哥哥這些天一直在挖河,每次回來天色都會很晚了。小花娘和爹爹年紀大了,有時等不及,就會提前吃飯、上床休息。留小花一人等門,他們來了後小花要給他們溫飯,等幾個哥哥都休息了後,才能上床睡覺。
今天也不例外,天剛蒙蒙黑,小花的兩個爹爹就從地裡回來了。小花知道她娘吃過飯一會肯定會和他們兩商量換親的事,具體什麼他們幾個今天就會商量好了。
吃過飯的這段時間,幾個哥哥也都不在,院子裡就一個人,如果有人偷聽的話,正好也不怕被人發現。因此小花打算偷聽他們幾人的談話,提早掌握他們的動向,才能更好實施自己的計劃,不管是監視還是運作都有目标性。
緊張的思府着聽壁腳的可能性,小花麻利的擺好晚飯,伺候着他們用飯。飯後,匆匆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給他們他們談話的空間。
怕錯過他們的談話,小花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廚房洗碗,而是放下碗筷,就輕手輕腳溜到了正屋的窗戶下。小花緊張的站在那不敢動,下意思的屏住呼吸。這樣維持一個動作将近有十幾分鐘,屋子裡還沒有傳來,談話的聲音。小花暗暗着急,若他們在不談,幾個哥哥就要回來了,到是被他們發現在外邊偷聽就不好了。
輕輕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心裡急迫催促着他們,終于,聽到了小花娘的一聲咳嗽聲。小花精神一振,知道要開始了。
隻聽小花娘先開口道“今天王媒婆來咱家。到也是給兒子們說親,隻不過他說的是。。。。。。”小花将王媒婆今天的來意和她提到的那兩戶人家都說了一遍。
小花聽着屋子裡靜默了一會,隻聽得兩個爹爹吧嗒吧嗒的抽煙聲,也沒人回話。小花心裡緊張的怦怦跳,難道兩個爹爹不同意換親不成。這麼着不說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利索的給信啊。小花在心裡催促着兩個爹爹表達意見。
小花看兩人都不吭聲,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以為他們是不願意,心裡有些害怕,就發表了她的意見,不過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自信“我覺得吧,王媒婆提的這事還行。就咱們家情況想要給幾個兒子找個好媳婦有點困難,老大他們幾個都大了,在不娶媳婦過上兩年更不好找了。聽王媒婆說的這兩家情況也不錯,把小花換過去,日子也不是很難過。再說村裡那麼多換親的,這也沒什麼丢人的。反正,我是覺得挺好的。這樣兒子也有媳婦,小花也不用在額外找人家。要不然,到時候要給幾個兒子娶媳婦準備金聘禮,還要給小花陪嫁,咱家哪有那些錢。這樣即省聘禮,也能省些小花的嫁妝錢。”
也許是爹爹們自個想通了,也許被小花娘說動了,也許兩者都有。爹爹終于有反映了。隻聽二爹發話了“行,要是那兩家也願意,就這麼招吧,早完早了。娶什麼樣的媳婦不是娶,偏你們挑三揀四的,隻要能生娃是個女的不就行”
看來二爹對上次石三妮的事仍然耿耿與懷,言談中對哥哥們的行為很是不滿,對女人看法也存在問題,在他眼裡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當然小花在他心裡的地位也不高,要不然,為什麼換親即涉及到兒子,也涉及到女兒的婚事,隻關心兒子的媳婦問題,對小花的情況是問都沒問。小花淡淡地苦笑,壓上心裡湧上來的酸澀。告訴自己,這不是你早就料到的嗎,有什麼可難受的。
二爹發完話,三爹磕磕煙袋,也說話了,“這事也不能隻聽王媒婆的,咱們也要打聽打聽,如果有啥大毛病,咱們也不能将就,萬一那閨女是個差的,到時侯娶回來說啥都晚了。恩,也得看看那兩家男的怎樣,要是太差也不行。”
言下之意,如果那兩家閨女不是太差,也同意換親。結果也沒有出乎意料。隻是小花沒有想到三爹竟然提出來要打聽打聽那兩家的男人,雖然仍是要讓小花去換親,但是有了小花娘和二爹的表現,對于三爹的話小花還是很感動,一瞬間眼眶微紅,原來還是有人在關心他的,雖然這種關心很有限,但相比另外兩人的忽視,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感到那一絲絲微弱的溫暖。
聽了,三爹的話,小花娘隻知道他們兩人同意了換親,對于三爹說的打聽男方的話也就不在意,而二爹聽了“哼”了一聲,在他心裡兒子娶媳婦才是重要的,小花嫁給什麼養的人都為所謂。不過也沒出言反對。
小花興奮的聲音傳來,“那我明天就去王媒婆家一趟,跟他說咱家同意。”
三爹一聽,連忙阻止道“急什麼急,這樣的事哪次不是拖上十天半個月。不是說了嗎,得去打聽打聽。這幾天,你就去她說的這兩村去問問,問完沒問題,再說也不遲。”
小花娘被堵,覺得三爹是多此一舉,小聲的嘟囔“王媒婆都說了,有啥好打聽的。我都跟她說了,要明天去,萬一去晚了,人家等不急怎辦。”
三爹一聽惱了,按罵沒腦子的東西,怒道“叫你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事,整天瞎嘟囔個啥。”
小花娘看他發火,吓着了,趕緊道“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去那兩個村問問。”
小花在窗下豎耳凝聽,一心兩用,一邊聽着大門口的動靜,免得哥哥們一進大門看到她偷聽,一邊注意娘和爹爹的談話。聽到這,覺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撤,就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小花墊着腳尖,緊走兩步離正屋遠了後,就掉轉頭,到門口迎接幾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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