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要不是年關哥幾個還聚不齊呢。”
宋仕章搓着手,替文秀把解下來的圍巾交給一旁伺候的服務生,說:“趕緊的,裡頭外頭,趁還能跑。過幾年骨頭硬了就晚了。”
一旁有人笑:“誰都沒有你硬朗,三宮六院你玩得,三貞九烈你也做得,真當是能屈能伸大丈夫。”說罷,探究的眼神便落在了文秀身上。
宋仕章似笑非笑看人,說:“今兒不跟你鬥嘴,省的你吃不下飯,回頭再跟你算賬。”
那人連忙告饒:“哎呦喂哥哥,我最禁不起吓了,說錯還不行嗎?”
一時間笑聲錯落。文秀低着頭一點點喝眼前的碧螺春,隻當自己是透明的。
稍後了一會兒,遲到的兩位終于趕到,發梢還帶了一點雪花,外套交給服務生之後坐了過來,連聲說抱歉,見了文秀在場,都驚訝挑眉,又心照不宣的對視而笑。
衆人起哄遲到者罰酒,那兩位頗委屈,說這六百多公裡路呐,是早就出發的,誰知道今天什麼日子,高速公路車禍連連跟炸鞭炮似的一個接一個,弄得一路堵車,這才遲到的。
宋仕章笑說:“都是我這做哥哥的不是,大老遠的來做客,我連個專機都不派去接,這酒該我喝。”
東家斜觑他:“着什麼急呢,有你喝得時候。”
人一到齊,菜便上的很快,落筷不多時就有人覺出異樣,隻有東家但笑不語。
宋仕章嚼了幾口像是在品味道,很快放了筷子,對東家說話時語氣有些波動:“你這是……”
東家笑說:“誰叫你懶得門都不出,我偶爾來一趟,沒什麼好帶,從前你最喜歡這個廳的菜,順了個便,我就把大廚綁過來了。”
文秀隻覺得菜做得不錯,又不像是這海邊城市的本地菜色,他一見了美味的,整個人精神都能放松下來,正宗是個吃貨,聽了這話,才微微訝異,扭頭看了一眼宋仕章,果然動容。據說這幾個都是跟他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幾十年的兄弟情誼,自然是不一樣。眼見得這幾個人調侃談笑間眼底有真情,文秀愈加沉默,他是個外人。
席間進了一點薄酒,上甜點的時候宋仕章便一直拉着文秀的左手合在自己掌間揉捏,像是有醉意。文秀偶爾看他,側面過去,發現他眼角的魚尾似乎較以前深了些,新年他四十八歲了,在一起這些年,他倒真是很少去想兩個人的年齡差,也絕少想到,垂暮之後的早走晚走。
宋仕章是年輕的,即使他年齡迫近半百,從他身上,也看不出任何老态來。察覺到他在觀察,他側過臉來給了他一個笑容,手上揉捏的勁道放輕了,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怕他太悶。
文秀安心了,繼續揮着勺子吃他的起司蛋糕。
吃到七點多收場,有人提議去聽戲,難得聚會,每個看起來是随心的提議都是精心安排過的,于是便一同前往。文秀放假在家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有效仿大小草冬眠之勢,晚飯吃的過飽,他在車上就打瞌睡了,到了地方,宋仕章使勁捏他的鼻子才把他憋醒。
看什麼戲。文秀興趣不大,他不是北方人,不像宋仕章,十幾歲就會拉着京胡上街早戀。下了車來搖搖晃晃,反倒像是喝醉了,宋仕章知道他懶散沒正形,也不去理會他,幾個人在小雪中進了劇院,進場還是黑的,在包廂裡落座了,幕布才拉開,燈光大亮,隻對着舞台,一時間絲竹聲也作響。
文秀精神了些,有些好奇的看着台上,像是一台小型的表演,先上來的是名舞者,燈光聚攏,背景音樂神秘詭異,她在舞台中央妖娆的跳着獨舞,看身段很年輕,正面對着黑暗一片的觀衆席時,文秀為她的容貌真正清醒了不少。她跳的極美,眼神望向台下,像一條會催眠的蛇,顯然她知道觀衆席有人。文秀不懂舞蹈,但他這個完全不懂舞蹈的門外漢也被吸引了。
文秀從來沒有在别的地方看到過這個舞者跟這樣的舞蹈,幽暗中忍不住小聲問宋仕章:“這是什麼?”
宋仕章湊到他耳邊笑說:“我哪裡知道,總是什麼地方搜刮來的好東西。”
文秀不滿這樣的回答,宋仕章說的好東西,不知道是指這個舞者,還是指别的。
一段舞蹈結束,燈光打散了些,片刻的空白之後音樂又響起,這次才像是華麗的劇目開場一般。這次文秀有點耳熟了,是昆曲折子戲《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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