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家就在二樓,上樓梯左轉第一間。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廳被靠窗的床占掉半個面積,煤衛是和隔壁鄰居共用的。進門後魏青自顧着走進了房間,我一個人在廳裡幹站着,因為除了床看不到其它可以坐的地方。而整張床被一堆衣服褲子都占滿了,式樣有男有女,淩亂不堪地團在一起。
正打量着,突然想起什麼,我奔到房門口朝外看了看。
沒人,铘果然沒跟過來。
似乎從帶着魏青去醫院開始就一直沒見到他的蹤影,平時差不多十米之内,是必然會見到他人影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琢磨着,魏青拖了張凳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托着隻玻璃瓶子,瓶子裡盤着一卷香,一路過來,一股有點刺鼻的香味飄飄散散鑽進了我的鼻尖。
我忍不住朝她手裡這瓶香多看裡一眼。
既不是常用的檀香,也不像是印度香,總覺得以前好象在哪裡聞到過這種味道,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
她把椅子推到我面前,随手把香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哥哥,吃飯了。”
我一愣。
正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隻小小的鏡框,突然覺得心髒咯噔一下。鏡框裡一個人正面對着我,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什麼樣,但大抵的輪廓,看上去有點眼熟。片刻魏青在桌子上拿了個杯子走了出去,身影剛消失在門外,我立刻走過去把那隻鏡框拿了起來。
裡面是張生活照。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樣子,一頭深褐色頭發半長不短散在肩膀上,他斜靠着棵大樹站在湖邊。湖水倒映上來的陽光照得他的臉很白,幹淨俊秀,嘴角微微揚着,笑起來的樣子看上去有點腼腆。
“這是我哥哥。”
背後突然而來的話,兀地讓我手一陣發抖。緩過神把鏡框重新放到桌子上,我有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哦……很帥。”
“謝謝。”嘴角牽了牽,魏青把水遞給我,看着我一口氣喝幹,然後跪到床上把窗簾拉上:“屋子裡挺亂,哥哥不在以後,我不常打掃,反正也沒别人來。”
我抹了抹嘴。
一路過來走得一身是汗,一杯水似乎解決不了口渴的問題,不過看上去她似乎沒有再去倒水的意思,所以我把杯子放到了桌上。目光不經意又從鏡框上掠過,照片上那張幹淨明朗的笑,不由自主間讓我再次想起那張路燈下滿是血污的臉……
“你臉色不太好,”湊近了看了我一眼,魏青道:“你不舒服嗎寶珠?”
“沒有,”我笑,伸手在臉旁邊扇了扇:“就是有點熱而已。”
門和窗這會兒都緊合着,吸不進外頭的涼風,悶了一天的房間再加上香逐漸濃烈的熏染,有種蒸籠似的感覺。
“等等吧,哥哥吃飯的時候,我是不開窗的。”半晌,她說。
“吃飯……”順着她的目光,我再次看向那張照片:“魏青,你不是說你哥哥回來了。”
她的目光轉向我。
房間裡的燈是和教室一樣的白熾燈,積壓了厚厚一層灰,所以看起來不太亮。以至從我這角度看過去,魏青那雙眼眼圈似乎更暗了些,深青的色澤,被身上鮮豔的裙子和臉上蒼白的顔色襯得墨一樣突兀。她的眼睛隐在這兩塊青黑色裡望着我,目光很深,卻又似乎有種說不出的空洞:“他是回來了,你想見見他麼。”
一種莫名的煩躁,我突然很想站起來馬上離開這地方。剛一起身,頭突然一陣暈眩。我按住了頭,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的臉上:“你臉色真的很差,也許他可以幫你。”
“誰,你哥哥?”
“對。”
“魏青,我還是去開下門吧……”不願再繼續這種話題了,對于一個沉浸在對死者的悲痛到無法自拔的人,再多的說法也沒有用,唯一可以治療她的藥是時間,這點我會設法讓她哥哥先想明白。而這會兒周圍缭繞不散的香濃得讓我覺得胸口很悶,所以也不管她是不是會同意,我徑自走到門邊,把門一把拉開。
撲面而來一股涼風,胸口被濃香淤積一團的堵塞頓時緩解了,我對着外頭用力吸了口氣。感覺頭暈似乎好了些,我轉過頭:“我要走了,魏……”
話沒說完,我呆了一呆。
廳裡頭空蕩蕩的,魏青剛才站着的位置沒了她的蹤影,一旁那扇房間門微微開啟着,從裡頭瀉出來一些暈黃色的光,斜斜射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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