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栀以為,自己睡着的時候蘇意隻是熬了藥,沒想到還煮了粥,做了包子和幾樣小菜。
這樣一想,那她應該是沒睡好吧!畢竟平時的蘇意都很愛賴床的,還有起床困難症。
到傍晚的時候,肖洛音過來了。蘇意一眼就看出,她身上也是虛弱得很,外強中幹,内裡其實都虧沒了。
顧南栀解釋道:“肖谷主是為了幫我,所以才。”
蘇意瞥了顧南栀一眼,又是心疼,又是委屈。自家對象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幫上忙,偏是别人都明白得很,還什麼都做了。
蘇意猛地起身,“那我也去給肖谷主熬一貼藥,算是咱們的一點兒心意吧。”
顧南栀立馬跟着起身,“我也去,我跟一一一起去。”
顧南栀心裡早已波濤洶湧,大汗淋漓了。論對象吃醋怎麼辦?這是非之地她還是少待得好。
蘇意很大度地說道:“我們倆都去了,誰來招待客人啊!救命之恩,實非小事,南栀還是在這裡陪肖谷主吧!”
肖洛音插話道:“我那裡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啊!蘇姑娘去給我熬藥,啧啧啧,我還想多活幾年,就留着給殿下慢慢享用吧!”
“我知道肖谷主不缺,但總歸是一份心意。肖谷主救我家南栀于危難,作為家屬,我自是該報答的。”
顧南栀拉着蘇意的手晃了晃,“不用,我自己的債,自己還就好。”
蘇意抛給顧南栀一個冷眼,“怎麼,南栀也怕我毒害肖谷主嗎?”
顧南栀馬不停蹄地跟撥浪鼓似的搖腦袋,“沒有沒有,都聽一一的。一一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肖洛音笑着說道:“蘇姑娘,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比起她,我覺得我跟你可能更有話聊。”
來到廚房,蘇意熟練地把藥草放進鍋裡,然後添上水開始燒火。
肖洛音則坐在一旁,認真地看着蘇意忙活,“這副藥方需要好幾種草藥,你去哪裡弄過來的?”
蘇意很坦然地說道:“南栀剛回來的時候,給她熬藥補身子,從周圍的狐仙那裡換回來的,她們家裡都有不少藥材,一家換一點,很容易就湊齊了。所以,這會兒才都是現成的。”
“你倒是不嫌麻煩。我院裡有,以後直接拿就可以了。”
“嗯。”蘇意又往竈裡添了一把柴火,“這次的事,多謝谷主了,我跟南栀欠你一個人情,來日若有需要,盡管開口就是。”
“算起來,應該是一萬多年前的事。那時候,九尾狐族出了叛徒,為安定狐族,我父親,也就是當時的不歸谷谷主丢了性命,我的修為也幾乎消耗殆盡。偏偏我的最後一個仙劫也跟着來了。”
“最後一個仙劫需經八十一道天雷,十六道地火。便是我沒受傷,也未必挺得住,更何況還是那種情況,幾乎是必死無疑。是殿下,擋在我身前,替我接下了。在仙族,替人擋劫,災罰加倍。可她一步未退,就那樣生生受了下來。”
“她對别人不這樣,都冷淡無情的很。雖對我也不曾熱絡,但有了這麼一遭,我總覺得她是喜歡我的。所以便老愛纏着她,即便她後來一次都沒再見我,總是派宮裡的仙娥來打我。”
蘇意心裡泛起一陣陣死寂感,但這并不妨礙她暗罵顧南栀幾千幾萬次。說什麼不喜歡人家,都為人家豁出命了,還騙她。
蘇意用盡所剩不多的勇氣問道:“她,沒有解釋嗎?”
“解釋了。殿下派仙娥傳了話,說,我父曾教她百年棋藝,這就算是還債了。”
“那?”蘇意就吐出一個字,也沒再繼續往下說。
“但那時候,我什麼都聽不進去,隻當是殿下找的借口。”肖洛音仔細打量了一下蘇意,才繼續說道:“可現在,見到你在殿下身旁的模樣,我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
“你身上的那塊紅羲佩,裡面有一縷鳳靈,是殿下的。便是在昨夜生死攸關之際,亦不曾召回。殿下甯願事倍功半,也從沒想過為你撤去那曾庇護,她的心,容不下旁人了。我再糾纏下去,也是自讨沒趣。”
蘇意摸了摸身前的玉佩,喃喃道:“鳳靈?南栀是鳳凰嗎?”
“鳳凰有什麼稀奇的,殿下是天上地下唯一一隻純天然的血鳳,雖與鳳凰同族,但比鳳凰可要金貴上萬倍。血鳳生來便帶三縷鳳靈,靈與命相通,跟你們人類的三魂七魄一樣。殿下這般做,無異于是把一條命放在你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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