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八點的時候,行色匆匆連水都沒有顧得上喝的黃景瑜和許魏洲等在出站口,終于見到了死者的丈夫胡正偉。
走出火車站的胡正偉容顔疲憊、目光混沌、衣冠不整,手裡隻有一個小小的背包。茫然的四顧,似乎是并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他的腳上卻穿着一雙嶄新的運動鞋,黃景瑜和許魏洲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一點,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黃景瑜上前去和胡正偉說話,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許魏洲則是撥通了電話,“陳穩,你讓林楓松和派出所聯系,在擴大搜查範圍,在案發現場周邊找死者的鞋子。你盡快趕回來,配合對死者丈夫進行詢問”
陳穩接到命令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隊裡,協助對胡正偉進行詢問。等到詢問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許魏洲走進辦公室,就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有打包好的食物,伸手去摸了摸,溫度正好。
陳穩看見自己也有一份,終于對着正在看資料的黃景瑜說了句好話,“謝謝景瑜哥。”
“不客氣。”黃景瑜擡頭,“怎麼樣?”
“胡正偉說自己一直在外地尋找妻子曹秀秀,3号、4号都住在F城,直到今天也就是5号中午接到電話才趕回來。”陳穩翻了翻筆錄,又露出思索的表情,“說話前後矛盾,幾次出現撒謊的明顯狀态,還有他言語之中流露出的對曹秀秀的恨意,真的很明顯。”
黃景瑜聽着陳穩說,順手就把胡正偉交待的日期在一邊寫滿案情分析的白闆上做了标注。
“我剛才查過胡正偉的各種記錄,顯示他3号住在F城。”黃景瑜換了一個顔色标注,繼續說,“我核對了他的通話記錄,他打電話不多,多數是打給家裡母親,4号晚上他打給了一個C城的号碼,我查過了,是C城的出租車司機老四。我打電話詢問這個司機,他說在4号晚上9點左右,他接到胡正偉電話,但通話的并不是本人,而是C城一個飯店老闆。據他說當時胡正偉在飯店臨時休息室打一個女人,打得很嚴重,飯店老闆要報警。胡正偉說稱夫妻打架不必報警,要叫朋友過來處理,就撥了老四的電話。老四和胡正偉并不是很熟,到飯店時,胡正偉的妻子躺在地上,好像傷得很重。所以胡正偉4号在C城。”
黃景瑜精準地在他們審訊期間收集了全部的有用信息,此刻白闆上已經整理出了詳盡的案情脈絡,真相已經逐漸開始浮出水面。
“果然在撒謊。”許魏洲沉思。
“老陸說他來跑C城,他和那邊的人打過交道。”
“陳穩,通知林楓松收隊回來,你先吃飯,後半夜我們繼續審訊胡正偉。”許魏洲捏捏鼻梁,整個晚上他都覺得頭疼欲裂。
“組長,你是不是着涼了?”黃景瑜皺着眉問。
陳穩擡頭看了看,“組長,我一直穿着别人衣服不太舒服,我回宿舍換身衣服,飯我帶着回去吃,很快回來。”說完拎着自己的外賣就走了。
辦公室重又恢複安靜。
“我沒事。”許魏洲坐下來的動作因為眩暈有些遲緩。
黃景瑜站起來,手掌貼上他的額頭,“你在發燒。”他因為心疼,手并沒有及時地收回來,忍不住輕輕撫摸他額前的發。
許魏洲一直都在強忍着不适,現在坐下來隻覺得整個人都很虛弱,他實在沒有力氣跟黃景瑜争辯,隻能擡手輕輕低撥開他的手,“你好好做自己的事。”
黃景瑜蹲在他身前,緊緊盯着他的眼睛,低低地說,“洲洲,如果我隻是你的下屬,你的同事,現在你就不應該在我面前逞強,審訊我會繼續的。”
許魏洲聞言沉默了很久,他知道的,自己的冷漠,忽視,強硬,都隻是欲蓋彌彰,因為他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知道如何做這個人的朋友,更何況是陌生人。
他終于放棄對抗,疲憊地說,“接下來的工作交給你,胡正偉現在心理防線已經基本崩潰了,應該今晚就能問出重要線索。”
“我知道。”黃景瑜強忍着伸手去扶起他的沖動,認真地點頭。
這幾年的刑警生涯,不能說自己變成了鐵打的漢子,但的确是已經忽略自己的身體好久了。生病也在跑現場,受傷随便包紮一下該上山下河搜證都沒有眨過眼。
許魏洲吃了藥,昏沉沉躺在床上模糊地想。
老陸、夏葉甚至隊長也有這樣規勸他注意身體的時候,可是總是笑笑就過了,因為自己是真的不在意,好像是失去了痛覺一樣,風風雨雨,再艱難自己都能一肩扛過。
可是這個人一出現,好像所有的軟弱又重新出現在身體裡一樣,連小小的發燒都覺得這麼難熬,他蹲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莫名地覺得心裡有排山倒海的委屈和心酸,竟然幾乎要無法控制自己去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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