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川覺得謝栗這個準備就很沒名堂。東西都是他自己寫的,再說一個星期能準備個什麼出來?
但他沒說出來,因為他也慢慢覺出謝栗可能是有點什麼問題,要自己消化一下。
“那項目的帶隊教授是個烏克蘭人,人挺好相處,你不用那麼緊張。”沈之川說。
謝栗點點頭:“我已經看過他的履曆,還有他們公開出來的進度了。他們上次模拟大仙女座的結論和文章我也讀了,确實和我的方向幾乎一緻。”
沈之川聽他真的有在準備,這才稍微放下一點心。
他進來的時候看見謝栗和談恪摟在一起,别提多窩火了,生怕謝栗摟着摟着就黏住分不開,要改主意。
“那教授别的都沒什麼,就有一點。”沈之川又說,“他是半道兒學的英語,學的時候年紀挺大了,所以口音很重。到時候你要聽不懂也别慌,他的助手會幫你溝通的。”
那邊師徒兩個聊得火熱,這邊談恪和方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談恪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口說:“下個月初我要走兩天,去一趟西北。肖靖我留下了,到時候你幫着他看着點。”
方顯想了一下,也沒想到他們有什麼業務在西北:“你去那幹嘛?”
“給我媽遷墳。”談恪語氣淡然。
方顯先是哦了一聲,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啊?遷回來?”
談恪母親去世的事情他略知一二,震中就在離觀測站舊址不遠的地方。觀測站在山上,原本問題不大。但地震引發山體滑坡,山腰上的幾根探測杆被帶倒了。
探測杆上有兩條新裝的儀器,才用了一年。葉春熙心疼儀器更心疼數據,帶着人去搶,結果被餘震的落石砸了。
地震導緻道路通訊都被阻斷,救援不及時,人就那麼沒了。
事情發生的時候,談恪正在美國開一個閉門會。會開完了出來,才知道坎兒城發生了地震,打電話回家一問才知道他媽媽的骨灰都已經收斂起來了。
連方顯都覺得這件事情談恪的家人實在做得太過分。
“遷回來也省心了。”談恪說,“省得老爺子一天到晚鬧。”
方顯也被談啟生嫌棄過,心有戚戚:“哎,也行吧。對了,你爸的病怎麼樣了,醫院聯系好了嗎?什麼時候去?”
談恪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肖靖聯系過了,他不想去。”
方顯聽了就頭大:“那怎麼辦?”
談恪的聲音比隔壁冷池裡的地下水還涼:“命是他自己的,他不想去,我還能怎麼辦。”
他說完,轉頭打斷了那邊的師徒兩個:“栗栗,你泡得太久了,該起來了。”
晚餐的時候談恪帶着謝栗走了。
方顯拉着沈之川背着人家說八卦:“談恪談戀愛以後真的變了好多,以前他都不會跟我說那麼多自己家的事情。”
沈之川皺眉:“他家怎麼了?”
方顯牽着沈之川的手沿着小路散步。兩個人飯後拉着手消食兒,随便講講别人家的閑事,特别像是一對夫妻在過小日子。
方顯對這種狀态享受得要命。
“他爸你應該知道吧,挺厲害的。”方顯說,“就是太厲害了,招架不住。”
沈之川當然知道了。談恪當年去普林斯頓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私底下傳過他,人家都是富二代官二代,談恪算是研二代。他爹在那一塊是翹楚,很多人都說談恪是借了他爹的東風才進去的。否則那個組哪能輪得到蘭大的畢業生進去。
現在是不會再有人說這種話了,但十好幾年以前,蘭大的學術招牌确實不夠響亮。
談恪進去以後獨來獨往,也是卯着勁恨不得拿命做實驗的樣子。後來沈之川就分手去了拉西拉天文台,再聽說這個人的時候,就是在财經雜志上了。
方顯感慨:“老談真的挺不容易。前年過年他帶着助理去考察,去年過年他幹脆一個人跑到瑞士去開會,連助理都沒帶。我是真想不明白他父親幹什麼折騰成這個樣子。”
沈之川隻聽說談恪和他父親關系非常差。因為後來談恪退學,事情傳回國内一度還在學校裡鬧了一場,連沈之川都聽了三言兩語。
他不禁追問:“那他母親呢?”
說到這種事情,方顯也不由得歎起氣來:“好幾年前坎兒城大地震,遇難了。”
沈之川沒由來的,忽然想起那個下午他和談恪在咖啡廳裡的争吵,他當時說什麼來着?他勸談恪好好過自己的人生,不要來糟蹋謝栗。
方顯沒察覺沈之川的僵硬,拉着沈之川換了一條路,直往觀景台那邊去。
“我一開始也覺得他和你學生不對勁,畢竟,對吧,這差得也太多了,都快成父子倆了。可不知道現在是看習慣了還是怎麼回事,”方顯握着沈之川的手緊了緊,“小心,有台階--居然覺得他倆站在一塊也挺順眼的。我以為他爸病了這麼大的事,談恪應該心情很差,但這段時間我看他的狀态似乎還可以。也許是你的學生安慰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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