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笑笑,有點自嘲的味道:“我也不是餓大的,雖然家裡不算富有,但也不至于會為了錢什麼也不顧。”
“就算你不是看中默的條件,我們程家的媳婦卻一定要門當戶對。婚姻不是灰姑娘的童話,而是錦上添花。”
是啊,這才是關鍵,就算你不圖人家錢财,可是人家娶媳婦要娶配得上他們身份的。門當戶對,放在哪個年代都适用于婚嫁。夏芒沉默,一時沒再開口。
程夫人以為夏芒正在反思,不由緩了神色,細細盯着夏芒的臉,似也有些惋惜道:“我看你也是規規矩矩的,隻不過和我們家默有緣無份。”說到這裡,輕歎了口氣,又上下打量了夏芒一眼,眼神卻有些輕蔑,“我知道你與默現在的關系,我會給你适當的補償,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周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她主動上門的,夏芒自然知道程默母親的話中之意,也明白她眼裡的輕蔑所為何來。她無法反駁,再怎麼講究男女平等,這種事,“随便”兩字總會擱在女方身上,身體上的傷也是,就如葉子一樣,這世上,永遠不會存在絕對的平等。
“除非程默放棄,我自不會死活賴着,不然我不會讓一段感情就這麼輕易結束。”其實這本就是程默應該解決的事,就好比之前和許文灏在一起,他家庭的阻力,他招惹到的豔遇,應該由他去解決,夏芒隻須負責好自己這一方面就行。
程夫人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忽而笑道:“聽說你和YOYO打小認識?”
“是。”
“默和YOYO在英國彼此照顧過了幾年,你難道不知道麼?”
過去的已經過去,夏芒自己也是有過過去的人。不過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還是泛起了酸意,話卻是恭敬地:“前幾天知道的。”
“聽說你在紀元上班,你不覺得你這樣對YOYO,太過忘恩負義了?”
程夫人的話聽來風清雲淡,夏芒心裡卻一虛。是啊,這一直是她的心病,雖說感情的事無對錯,雖說程默一再強調和娆娆從沒開始過,但依然有負疚感。可是現在不是痛哭後悔求得寬恕的時候,對面坐着的這人也不是求得寬恕的對象,夏芒聲音溫和,态度不卑不亢:“其實主動權一直在程默手上,此事我們也曾提及過,既然他有了選擇,并且說不會讓我為難與難堪,我相信他。”
“你是準備不要YOYO這個姐妹,或者也準備在紀元辭職了?”說話的神情與語氣俱是輕蔑,好象夏芒是一個為了金龜婿不擇手段的拜金女郎,但心裡,卻對夏芒剛才的幾句對話有點異樣的松動。這個女孩子,并不是未經世事的單純,她可能在溫室中長大,卻有面對困難的勇氣與冷靜理智,這一點,和以前的绾绾完全不一樣。
绾绾是程默的初戀女友,他們在大學裡相戀四年,她還記得程默第一次帶绾绾來家裡時的情景。這一些,仿佛是很久遠的事了,程夫人此刻想起,不禁有些感慨。
“不是,事已至此,不管程默選擇誰,我與娆娆都不可能回到最初。”娆娆若是介意自己與程默在一起,那麼若程默回過頭去選擇娆娆,自己又怎麼可能将這段感情當作沒發生過,怎麼能坦然面對程默與娆娆送出自己的祝福?愛情可以高于一切,但身體的□卻更讓人深刻,她可以對許文灏視而不見,但若與程默分手,看到他,她隻能落荒而逃。隻是目前來看,紀元與恒隆的合作,終究是娆娆與程默的牽扯更大些。
“你現在還有主動的機會,有經濟補償,全自己面子。如果你堅持,那麼到時候你将什麼也得不到。”程夫人說完起身,也不看夏芒,徑直上樓,走至一半,卻又停下,背對着夏芒道,“晚飯我會請YOYO過來,如果默堅持,你也可以留下。”
姐妹?情敵
夏芒走進書房,程默正在處理公事。看到她進來,起身将她抱在懷裡。
“别将我母親的話放在心裡。”“您”、“母親”,這樣的話一再從程默口中說出,不難猜出程默平時與他母親的關系,并不是特别的親昵與融洽。
夏芒笑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重與不安,半真半假打趣道:“我不會被幾句話吓跑,不過将事推回到你身上了,這是你應該解決的問題,我負責配合就是。”
程默在心裡松了口氣,微笑,環在夏芒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大事精明,小事迷糊,他果然沒有錯看夏芒。
夏芒很快就回去了,既然晚上請了娆娆,她不想尴尬,也不想看他們三人久别重逢的熱絡,避開為好。夏芒從來不喜歡給自己找罪受。
葉子與林然約會,夏芒挂了電話給顔顔打電話,意外發現顔顔居然和蕭淩晖在一起。夏芒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對顔顔找的臨近論文向蕭淩晖求教的理由将信将疑。到新華書店逛了一圈,買了幾本看起來能提起點興趣的書,晚飯光景才慢吞吞回家。
有一道視線緊緊注視着她,夏芒強烈的感覺到了。天方微暗,夏芒拿着樓道口防盜門鑰匙的手略一遲疑,轉過身去搜尋視線的來源。環視半周,赫然看到一個人。
是許文灏。隔着一段距離,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就站在右斜對面綠化帶旁,穿着夏芒以前最喜歡的白襯衫,在微暗的黃昏中,清冷的感覺。他好象更清瘦了,原來就白淨的臉龐愈發白淨,下巴有些削尖,襯得鼻梁上的那道疤特别獰猙。
此時此刻看到許文灏,強烈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夏芒忽然就有種想流淚的感覺。認識六年,戀愛四年,一千五百多個日子的相處,即便分手了,再看到時心裡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吧。畢竟不是陌生人呵!
夏芒沒有動,許文灏也站着不動,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一瞬間滄海桑田的感覺。那些共處的時光如快進的電影鏡頭在眼前浮現,心口卻似被沉沉的大石壓着般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夏芒是想扭頭轉身走人的,雙腳卻不受大腦控制,移不開步。
兩人對視許久,許文灏似驚覺到什麼,忽地撇開視線低下頭,左手就遮住了鼻梁。
夏芒心裡一痛,一向珍視自己儀容儀表的文灏,鼻梁上的這道疤帶給他的痛苦,不是她能理解與想象的,但她可以感受。她不想去體會他的感受,可是這似乎是個條件反射,是種本能。夏芒告訴自己現在的男朋友是程默,心裡想着念着的該是程默,而許文灏,再見也不應該引起她心中任何的波動。
事與願違,心不由已。
“我隻是想遠遠地看你一眼,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許文灏往前幾步,沒有太靠近,隔着小小的距離,低着頭說得很是卑微。他很想再看夏芒,仔仔細細地看她,看看現在的她,與腦海中記憶中的她可有什麼細微變化。他還是愛着夏芒,隻不過他愛的夏芒不再屬于他,變成了他心底永遠割舍不下的一種情懷。
那如果她晚上很晚回來呢,他準備等多久?或者他已經等多久了?夏芒沒有這樣問,看着許文灏,他的腳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他站着、走路的姿勢看起來都沒有問題。至于鼻梁上的疤,夏芒心裡一痛,雖然看起來獰猙,隻要他心裡放下了,其實是最淺薄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什麼樣的傷在時間的治療下都将慢慢複原。
“現在看到了?你有你的生活,孩子也快臨産了,而我也有了新的感情,以後别再做這樣的事了,對大家都沒好處。”夏芒在心裡歎了口氣,還是無法做到太狠。或者在潛意識裡,有個男人即便分手還愛着你,還惦念着你,這對女人來說是一種虛榮心的極大滿足。
“夏子……”
夏芒轉身,開門,上樓。身後防盜門沉沉合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晚飯的時候程默打來電話,關心地問夏芒吃飯了沒,夏芒笑笑,安慰他自己不會胡思亂想,就挂了電話。她是不想疑心什麼的,程默若想玩弄她,或者找一個消遣的玩伴,倒貼的人多得是,他又何苦揪着她夏芒不放。隻不過娆娆的事着實尴尬,夏爸爸夏媽媽好幾次有意無意地提及程默此人,言外之意是不想夏家與陳家因為程默的事而鬧得不開心,父輩們幾十年的交情,不想因為孩子們感情的事産生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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