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見沒有效果,急中生智,将葉開扶起來,自己也坐到床上,兩人盤膝對坐,四掌相對,傅紅雪調整内息,開始運用九陰雪魄功。
九陰雪魄功,顧名思義,乃是一門極其陰寒的内功,因為極耗練功者自身的真氣,便是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使用的頻率亦不甚高,因此,傅紅雪鮮少用到它,唯一的一次,便是在向應天壽誕那一夜,他冰封住自己的身體,其後當着武林群雄的面破冰而出。
這一次,傅紅雪以九陰雪魄功的真氣為葉開降溫,心裡着實忐忑不已,既怕與葉開體内的胭脂燙起沖突,又怕陰寒的真氣有損葉開的髒腑,不敢一次施用過多,而是小心翼翼地循序漸進,一點一點,宛如細水長流。
葉開緊閉雙眼,軒眉微蹙,腦袋無力的低垂着。
傅紅雪看着面前的人,一時間百感交集,思緒如潮水一般翻湧而來。
從前,他身邊總有一些人圍着他轉,對他或是情深,或是義重,一個個急他所急,想他所想,那時的他,除去複仇一件大事,可說是無牽無挂,從未覺得有什麼,直到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持,身邊隻剩下葉開這個弟弟,誰知道,老天存心讓他們不好過,又讓葉開變成這副模樣……
一個人隻有當自己無計可施的時候,他方能深刻領悟到,原來,單憑一己之力,竟顯得那樣的孤立無援,那樣的慌亂無助。
依靠過渡真氣達到降溫的作用,原本就是勉強為之,而傅紅雪怕傷及葉開,刻意控制九陰雪魄功的寒氣,饒是這樣對葉開而言相對安全,卻需要更多時間與精力來消耗他自身的真氣。
所幸,兩個時辰以後,葉開終于退燒,傅紅雪心裡寬慰,緊繃的弦一松,身體立刻再也支持不住,筋疲力竭地躺倒在葉開的身邊。
“咚咚咚——”
一陣節奏緊湊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将疲倦的傅紅雪喚醒,他睜開兩眼,但見天色已黑,房中一片昏暗,窗外溢進朦朦的月光,這個時候,誰會來他們這裡?
“小葉子!傅紅雪!你們小姨母大駕來也,快點給我開門!”無需對方自報身份,僅憑她那嬌蠻的聲音,傅紅雪就知道,來者是他們母親的同胞姐妹——花青鸢。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傅紅雪從光線黯淡的屋内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蒼白而凄然,看到他這般狀态,花青鸢想出口的牢騷哽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夜空如墨,繁星璀璨,縷縷清輝灑在竹籬小院裡。
“這不可能!中午的時候小葉子還好好的,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怎麼就會……就會……”乍聞葉開失明,花青鸢震驚地掩住了口,滿臉不敢置信。
莫說是她不相信,傅紅雪又何嘗願意相信?那樣一雙明亮的眼睛,說看不見就看不見了,換作是誰,誰能接受這樣的打擊?可這就是事實!不容拒絕的事實!
問明葉開中毒的原因,花青鸢想了想,眼裡又綻出光彩,激動地說道,“也不能完全相信大夫的話,既然小葉子是因餘毒而失明的,那你就用内力把毒全部逼出來啊,你不是會大悲賦那門神奇的内功嗎?”
傅紅雪廢然地搖搖頭,“這個辦法行不通,葉開他中了胭脂燙,身體承受不住半點内力,否則我也不會束手無策到現在。”
花青鸢娥眉一颦,自言自語道,“我曾聽人說過,苗疆有種奇毒叫胭脂燙,中了這種毒的人,除非與身帶解藥的人行過床笫之事,才可以解除毒性,否則就是無解……”
她擡頭問傅紅雪,“那,胭脂燙的解藥在什麼人身上?”
傅紅雪沉重閉目,雙拳用力收緊,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身上。”
“什麼!”
花青鸢再次一驚,“天啊!為什麼是你?怎麼會是你?到底是誰下的毒?”
傅紅雪不願多說那人的事,更不想再提父親那些荒唐的孽債,隻是咬牙切齒地回了句,“那是個瘋子!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花青鸢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們的恩恩怨怨,既然傅紅雪沒有細說,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她沉吟片刻,歎道,“如今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盡快解了胭脂燙的毒,小葉子的眼睛耽誤不得,否則的話,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他就真的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傅紅雪聞聽此言,全身劇震,雙拳不由得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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