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都護府内綠色成蔭,移植的桃花雖然隻開了零星的幾朵,可也讓人興奮不已。在荒涼的邊地,這等春色已讓人陶醉了。
一陣吵嚷聲破壞了都護府的甯靜。
“拿走,我什麼藥都不吃!”
聽到這低沉而富于磁性的聲音,過往将士們誰不知這是他們的骠騎大将軍高靖廷?
跟着桑赤松的公鴨嗓便高叫起來,“不吃藥你的傷能好嗎?少啰唆,快吃。”
“不吃,出去,這是軍令!”
“胡說,現在不是在帥堂,家裡我是你舅舅,長輩,你得聽我的……喂,不理我?你給我吃藥!”
羅文琪進來時便看見大家無不掩耳而逃,好生奇怪。聞聲來到後堂,隻見桑赤松站在卧房外,正使勁嚷嚷,氣得隻差沒踹門了。
“吃個藥也這樣興師動衆的?”
桑赤松吓了一跳,回頭瞧見羅文琪含笑的面容,頓時抓到了救星,“羅将軍,你來得正好,替我勸勸大将軍,讓他喝藥吧。”
“大将軍不肯吃藥?”羅文琪覺得不可思議,“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怕吃藥?”
桑赤松推着羅文琪道:“你先想辦法讓他吃藥,我再告訴你原因。”
好笑地搖搖頭,端了藥走進房間。
“大膽,誰叫你進來的?”坐在床上的人正欲發作,卻在看清羅文琪清俊絕俗的面容時而呆住。
高靖廷因病而顯得消瘦,可一雙鷹聿般的眼睛仍舊銳利如昔,閃爍着精光。
“你傷勢纏綿不愈,是因為不肯吃藥的緣故?”羅文琪總算明白,回來十幾天,為什麼高靖廷傷還是沒一點起色。
“我的事,不用你管。”高靖廷神色冷淡。
如今羅文琪對這張冷臉一點也不覺可怕,隻覺好笑,順勢坐在床邊:“大将軍受傷是因文琪而起,假如因此傷重,文琪萬分不安。這碗藥怎麼都得請大将軍喝下去。不喝的話,文琪隻好在此坐等。”
高靖廷不可置信地望着羅文琪緊繃的臉:“你不走?這是我的房間,你……你……”
“大将軍要是還不肯喝,就是在懲罰文琪的失誤。文琪情願自罰,罰俸、降職還是罰打,請大将軍明示。”
“你……”高靖廷口才哪有羅文琪便給,說得無話可回,要是再不吃這碗藥,他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不可原諒似的。萬分不情願地瞪了羅文琪一眼,搶過藥碗一口全喝了,苦得龇牙咧嘴,差點沒吐出來。
羅文琪笑得猶如狐狸一樣得意:“看來大将軍也有服軟的時候啊……”
趁高靖廷怒叫還沒出口,抓起桌上的蜜蒸糕便擲去,恰巧堵住了高靖廷的口,大笑着跳出門外。
“混蛋羅文琪,你給我回來……”聲音戛然而止,咬了一口香甜的蜜蒸糕,向來冷峻的面部線條變得十分柔和,泛起了笑意。
今天的蜜蒸糕好像比平時格外好吃……
門外,桑赤松挑起了大拇指:“好,還是你有本事,一勸就成,有什麼秘訣沒有?傳授一下吧……”
“哪有什麼秘訣,不過連哄帶騙而已。大将軍為什麼甯願捱痛,也不願吃藥?”羅文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陽光從枝葉疏落的縫隙中照下來,映在那微顯蒼白的臉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暈。
桑赤松也依着石桌坐下,摸摸白胡子,老臉皺起一副苦相。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當年,我姐夫深愛我姐姐,隻因我們桑家貧寒,高家又是世代簪纓,封過公侯,怎麼能娶貧家女子為正妻?我姐夫據理力争,甚至想和我姐姐出走,可惜,到最後,還是屈服了。隻是苦了我姐姐,嫁入高家為妾……”
聽到這裡,羅文琪隐隐已經明白了一點什麼。
桑赤松想起往事,歎息不已:“姐姐和姐夫曾經鬧出那麼多事,公公婆婆哪會給她好臉色,加上嫡配正室的妒忌,姐姐真是過得苦不堪言。過了幾年,姐姐才生下靖廷,産後得了病,兩年後就去世了,靖廷就成了沒娘的孤兒……”
“想不到大将軍自幼失母……”羅文琪心中好生同情。
“沒娘的孩兒就是苦啊,姐夫是邊關将領,長年征戰在外,靖廷在家,無人照管,姐夫的正室忌恨姐姐已久,對靖廷百般折磨,正室所生的兩個哥哥又經常欺負他,靖廷才五六歲,根本打不過他們,常常被打得渾身青紫。”
“難道大将軍的祖父母也不管?”
桑赤松歎氣道:“他們對我姐姐有偏見,怎麼會喜歡靖廷?小孩子來訴苦,反而招來一頓暴打,兩三次之後,靖廷就再沒找他們。從此以後他就開始靠自己,誰敢欺負他,他就拼了命的回擊,打得别人都怕他。可他無人照料,經常生病,病了也沒人替他請郎中治,他那兩個哥哥還趁他病弱時打他。所以,靖廷越是生病,越是表現得悍勇,專門和自己作對,不吃藥,不休息,警惕得像豹子一樣,随時準備反擊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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