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也不信,但是桂公公言辭鑿鑿,又有聖旨為憑,他也不得不信。如今,他也隻有歎息的份了。還好,不管是誰,總歸都是他女兒。
“是你!霍靈,是你對不對?”霍绮狠狠擦了眼淚,直接撲到霍靈面前想揪住她衣領,卻被霍靈皺眉閃過。等霍绮再想出手時,小悶已然現身,臉色陰沉地擋在霍绮面前,長臂一揮将霍绮遠遠掃了出去。
霍绮一下跌倒在地,但是她不顧疼痛很快站起身,抽泣着指向霍靈破頭大罵,“一定是你搞的鬼!不然陛下絕不會将你指給太子的!你說,你是不是賣了小悶給陛下,才換回來太子妃這個位置?”
霍靈唯一的依仗就是小悶,如果不是這樣理由,她實在想不出穩操勝券的自己怎麼會敗于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霍靈。
李君佑個大白癡,竟敢給她惹這麼大的麻煩。想到此刻的他或許正揚着他的桃花眼端着瓊漿一臉奸計得逞的笑,霍靈就恨不得一拳砸上去将他的笑容砸成四瓣。
小悶臉色越發陰沉,冰柱般的眼盯着那張聖旨,手心捏成拳頭。如果不是被霍靈拉住,此刻那張聖旨已然被他撕成粉碎。
這婚約肯定是要解除,不過在解除之前好好戲弄霍绮一翻也未嘗不可。想起霍绮方才好生得意如今卻面臨崩潰邊緣,霍靈心中冷笑,“三妹妹,所謂禍從口出,要想以後平平安安就先管住你那張嘴吧。”
霍绮氣得火光直冒,大聲嘶吼:“霍靈你少得意!你以為你就能嫁給太子嗎?你做夢!”
霍靈臉上的陰郁一閃而過,繼而冷冷一笑,“我能不能嫁太子不好說,三妹妹你是鐵定不能了。唉,三妹妹你又何必如此生氣?雖然往後彼此身份懸殊,但是姐姐我待你還是會一如平常,你也莫疏遠了我才是。”用原話堵人的感覺,原來是這般的暢爽。
“你——”霍绮被這句話噎得差點暈厥了過去,喘了好幾口才順氣,但是此時霍靈早已拉着小悶走遠了,隻留下她對着空氣的手指。
霍夫人此時才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到痛楚方知道自己不是做夢。她見霍靈和小悶離開,忙提着裙擺快步追出去。
“爹爹,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霍绮對送桂公公出門返回的霍征大吼。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霍征的話少了兩個字,意思卻截然相反。他看着霍绮哭得雙眼紅腫,無奈放軟了聲音,“聖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絕無轉圜的餘地。你……唉。”
“不要!我不要!”霍绮大聲吼着,瞪着霍征,“這件事還沒完,我絕不會就此罷休。”
霍征生怕她惹出禍端,闆着臉訓斥,“難道你想全家陪你抗旨不成?”
“我……嗚嗚嗚……”剛被突如其來的慘劇吓得崩潰,現在又被霍征訓斥,霍绮委屈的不得了,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霍绮哭着跑去找太子,太子此刻正如霍靈所想的那般,躺在軟榻上,舉着夜光杯,啜飲着琥珀美酒。
原本他還沒想那麼快出手,不過昨日霍靈和二弟的沖突傳入皇宮後,李貴妃那裡發了一通脾氣。二弟挾私報複,與李貴妃商量着将聲名狼藉的霍靈擡上太子妃的位置,不僅拆散自己與霍绮,又正好可以阻礙自己登基大位,而且他們得到所謂的内幕消息以為小悶很快會離開霍靈。可惜啊,他們将珍珠當成了魚目,設計了這麼一出戲,卻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所以當霍绮哭着來找太子的時候,太子很無奈地歎氣,将所有的罪都推給了李貴妃,将自己遠遠撇開了。霍绮徹底恨上了李貴妃,但是一時卻無法報複。
卻說霍靈拉着小悶回了院子,進門後,小悶的手直接自她手中抽離,自顧陰沉着臉坐到一旁,眼睛盯着角落,始終不去看霍靈。
又生悶氣了。霍靈無奈歎了口氣,讨好地湊上去,但是小悶卻又轉了腦袋,将她當成了空氣。如此反複幾次,弄得霍靈都要笑出來了。
真是别扭的孩子。
霍靈直接雙手捧着小悶的臉,掰正面容,與他對視,“真生氣了?”
小悶白了她一眼,撇過眼去,從鼻孔了哼出一聲,算是做出回應。
“其實我比你更生氣。”霍靈在他身旁坐下,抱住他的手臂,對着他義憤填膺地滔滔不絕說道,“李君佑他算什麼東西?太子又怎樣?很了不起嗎?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屁,連給咱們小悶提鞋都不配!還妄想我嫁他?白日做夢吧他。”
偷眼看小悶的臉色開始緩和,氣息也沉穩了,霍靈暗暗比個耶的手指,又鼓着腮幫子繼續道,“我要嫁,也要嫁咱們小悶這樣的。望盡天下,哪裡還找得到如咱們小悶這般内斂,這般穩重,這般強大,這般過目不忘,這般空前絕後,這般絕世無雙……的人,是吧?”
小悶抿着唇,耳根微微發紅,“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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