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氣溫升高,但還能接受,不算燙人。江月系緊了草帽,又将口罩帶好,生怕臉被曬傷了沒法救回來。
她拉一把江年,強硬地給江年把草帽帶上,“你就是皮厚也得帶!”
“熱!”他皺着眉,背後衣衫已經濕透,恨不得将外衫給脫掉,隻穿着江月給他做的短背心。
江月不慣着他,“再熱也得帶!曬傷了怎麼辦?”
他沒張嘴江月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眼一橫,把話頭堵住,“你就是不怕曬傷,再黑下去我不愛看!”
養了一段時間,他的膚色比純正的小麥色稍微淺一點點。江月屬于曬黑了也容易白回來的類型,但是他是屬于曬半個時辰就要養兩個月的類型。
她合理懷疑,這一路上若是不做防曬工作,他非變成黑人不可。
江月的話威脅性太大,江年抿抿嘴,不說話了,把身子側過去,任她戴上草帽。
兩人這回再也沒走歪路,徑直在官道上趕。
天災第一年,路上流民絡繹不絕。第二年,流民逐漸減少。而到了今年,在路上的流民已經所剩無幾。
路邊原本應該種着糧食的田地裡已經長滿了野草,再過上一個月野草也得被曬蔫兒。
偶爾見到幾畝地裡種着稀疏的糧食,佝偻着腰的老農從河裡挑水,一桶桶澆灌,見到騾車頭擡也不擡一下,隻顧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溫熱的風吹過臉頰,江月再次感慨種地不易。
他們從遙遠的内陸一路過來,花三日時間繞過了一座小山脈,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江月終于能呼出心中那口氣。
空氣中傳來了鹹濕味道,說明他們離海邊不遠了。
江南是魚米之鄉,傳說中各朝各代最為富庶之地。一是有鹽、二是有糧,物産豐饒。
江月沒有地圖,不知道這裡算不算江南,但溪流河流的數量明顯增多了。
她看見一個奇怪的現象,衣衫褴褛的流民三兩個聚作一堆躺在地上、躲在樹下,數量還不少。原來路上的流民都跑這兒來了。
不遠處地裡種的稻子已經結了穗,估計還有一月就能收成,而老農們在地頭建了茅屋遮蔭,日夜守在地裡,時不時防備性地看一眼流民們。
騾車緩緩行進,江月擡頭,看着眼前這座高城,連城門都比建城兩倍大有餘。
門口的守衛瞟了他們一眼,上前攔住他們,“有路引嗎?”
“沒。”
守衛面無表情,“沒有路引者一律視為流民,流民不許入城。看到一裡地外那些人了嗎?不許進城也不許聚在城門口。”
自從出來逃難,江月還從來沒有被要求路引。許是現在災情緩和了所以恢複秩序?又或者,是要塞點銀子?
她還沒決定好是要進城還是直接進村裡去打探消息,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江獵戶江娘子嗎?”
江月回頭,突然感覺自己的人脈關系網一下就多起來,世界是個圈沒錯了。
白白胖胖的王管家如今已經變得黑瘦,但精神面貌看起來還算不錯,他坐在馬車上,不知車廂裡頭是否是那位王大老爺。
她将草帽往上擡,露出一雙眼睛,回他,“是我們,王管家許久不見。”
果真是他們,王管家起先隻是懷疑,也就隻有那兩口子會戴着這樣奇特的面罩。
江獵戶還是這般不愛講話,王管家下了馬車,笑着問江娘子,“二位是想要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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