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清楚明遙對明家主的感情,那絕不是外人口中的兩看兩相厭、淡漠涼薄。他倨傲又固執,卻很執著地想得到父親的認可,某種意義上來說,明家主其實在他心中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若非崇拜和仰慕,是絕對不會将對方的認同列為目标的。另一方面,明家主對明遙的态度也很奇怪,葉映沒和明家主相處過,但她想,明遙的某部分性格一定像極了他,所以他才會對明遙疏遠又嚴厲,事實上,從頭到尾,明遙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隻是他自己沒察覺罷了,含山求學,非精銳弟子不得往之,明遙也去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父子倆雖并不親近,可血濃于水的羁絆,誰都斷不了。
可現在,明家主死了,他唯一的親人死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居然是他一直相助維護的蓬萊之人。這感覺,跟葉映親手殺了他,沒什麼兩樣。
那廂明遙已經将明家主的屍體整理好,往後面的明大公子而去,周圍不斷有人低聲說着“節哀節哀”,葉映再也看不下去,沖出了廂房。
隐約還能聽到後面的驚呼聲,什麼“還有一口氣”之類的。
不過此時她已無暇顧及其他,将那些聲音抛諸腦後,徑直沖到二師兄面前,問:“師兄,你――”
她這般橫沖直撞,包圍圈頓時被撞得七零八落,弟子們紛紛拔劍警惕相對,她卻是不顧,直直地望着二師兄,嘴唇翕動欲言又止,可那幾句話卻像根魚刺卡在了喉嚨口,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你……”
二師兄神智似乎清醒了些,看出她所想,皺眉低聲道:“不是我。”
葉映再問了一遍,二師兄仍是那般回答,且面上神色笃定且無畏。
葉映蓦地松了口氣,喃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二師兄的品性她還算了解,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斷沒有不認的道理。
可眼下情形卻由不得她放松,各仙門大家逐漸從房内退了出來,個個神情肅穆,葉映下意識掃了一眼,卻沒看到明遙,想來是還留在房内,處理明家主幾人的屍體。她不知為何,一時松了口氣,卻又很快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了上來,從心髒直沖入喉口,滋味甚差,澀得她嘴巴發苦。
一片沉寂中,有人率先開了口,語氣說不上客氣:“葉島主!明氏遭此大劫,在場的隻有一個你蓬萊的人,這事情就算不是你的手筆,你也該給大家、給死去的亡魂一個說法吧?!”
知道與師兄無關,葉映便有了底氣,一直卡殼的腦子也終于活絡起來,她深吸一口氣,道:“說法是一定會有的!但此事現下真相未明,蓋棺定論未免為時尚早,更何況,我師兄親口說了,此事非他所為,諸位不妨調查一番,再做探讨,葉映發誓,若查出來的結果确實與我蓬萊有關,我定不姑息!”
這便是要死護到底的意思了,有人嗤笑道:“葉島主說得好聽,你師兄說與他無關當真就與他無關了?若這嫌疑這麼容易洗清,那世間公道何在?”
葉映也不惱,道:“所以我說,先調查一番。”
你來我往過了數招,葉映的回答雖稱不上滴水不漏,卻也無錯漏可揪,加之她态度強硬,一句話來說,就是沒有證據誰都别想動我蓬萊的人。蓬萊身為仙界頂尖勢力之一,縱使元氣大傷,可仍舊底蘊深厚,若非逼不得已,衆人也不願意就此交惡,場面一時僵持下來。
忽而,一襲青衣往前踏了一步,定睛一看,是那一直一聲不吭,眉頭緊鎖的越家家主。他這一站出來,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氣,悄悄後退一步給他騰開位置。葉映卻猛的把一顆心提了起來。
他道:“既然要查,不如就從此開始,還請葉島主,讓你身後的人出來答話。”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二師兄,葉映回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冷然,已不複最初恍惚的模樣,稍稍放下心來,往左側走了一步,露出被自己擋得嚴嚴實實的身影。
越家主問:“蓬萊蘇崖,是吧?我且問你第一個問題,首先,你是如何上來的?”
雲淵台守衛森嚴,今日玄談大會,尤為甚之,沒有請柬難以入内,更不要說進入内院了,葉映先前說過,她是獨身一人上的雲淵台,那麼,這蘇崖,是怎麼進來的?
要麼,葉映在說謊,要麼,這蘇崖有他們不知道的手段,無論哪種,對現在的局面而言,都是不利的證據。
葉映微微擰眉,看向了二師兄。他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半晌,微微搖頭,竟然道:“……我不知道。”
一片嘩然,葉映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一時錯愕。卻見那越家主微微一笑,又道:“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可否解釋一下,在如此恰巧的時候,你為何如此恰巧地出現在此?還提着劍,滿身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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