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攙起師兄的胳膊,咬牙低喝道:“走!”
卻不想師兄忽然反手一推,就着這股力道将她推出老遠,葉映回頭望去,隻見師兄素衣染血,臉色蒼白,他的神情仍舊是平日常見的穩重,仿佛隻要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足為懼,他朝她道:“十二,你回去,去通知其他人,告訴他們,走得越遠越好!師兄就在這兒,護着你走。”
師兄在這兒,護着你走,這話一道出來,葉映幾乎按捺不住心中情緒,她往前疾沖幾步,吼道:“師兄!你不回去,蓬萊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蓬萊……”師兄嘴唇翕動一下,将這兩個字含在唇間細細呢喃,眼中似有水光浮現:“十二,我把蓬萊交給你了,你好好守着蓬萊,等師傅回家。”
葉映:“師兄――”
她悲恸大喚,師兄卻不再言語,轉過身去,滿身靈力傾巢而出。
“十二,走!”
趕回蓬萊的路上,葉映一直在想,她還能做些什麼?
腦海中像有一團亂麻,理不清,捋不順,她試圖從其中尋得一星半點的思路,可是浮躁的情緒總是能适時地将她的理智打斷,她根本無法冷靜地思考。所謂當局者亂,平日的機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葉映幾乎是渾渾噩噩地飛回了蓬萊。
落地那一刻,師兄師姐聞聲趕來,十師姐看她一眼,便問:“發生了何事?”
借着旁邊水面的倒影,葉映這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麼狼狽:眼眶充血,顔色蒼白,一隻手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攥住了刀,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稍稍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潰不成軍。
真醜啊,葉映心想。
十師姐心知不對,上前一步,輕輕将她攬進懷裡:“十二,莫怕,回家了。”
“……嗯。”
她好半晌才發出一個字音。
握着刀的手驟然一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葉映疲憊地把臉埋進師姐的頸窩裡,死死地咬着下唇,睜大雙眼,任憑血絲爬了滿眼,貝齒深陷進唇肉中,肩膀無法遏止地顫抖着。
――這種時候,可不能哭啊。
十三懵懂地看着他們,他尚年幼,看不出氣氛凝重,疑惑問:“師姐,大師兄呢?他沒回來嗎?”他往後探頭看了看,又道:“師傅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葉映身子倏然一僵。
她擡起臉來,一一掃過大家擔憂的神情,狠狠地咬了下舌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緩慢道:“……出事了。”
少頃,她才在一衆沉默而凝滞的氣氛中,叙述完整個事件的經過。
六師兄道:“師傅他……當真入魔了?”
無人應答,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唯一的知情人,葉映道:“師傅說了,他無愧于心。”
她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一如她當時的如釋重負,師兄師姐同樣也是松了一口氣。
九師姐道:“那現在怎麼辦?”
師兄的囑托他們聽得清楚,可是沒人願意如喪家之犬般就這麼跑了,他們未曾做錯事,骨子裡還有傲氣在,縱使境況堪憂,也不願意當真就這麼低頭了。
葉映道:“我思來想去,若想日後仍舊能堂堂正正地立足仙界,隻有一個法子――我想再上一遍雲淵台,請赦。”
請赦一詞,對她來說真是很難說出口的,葉映停頓了一下,才把這個有些屈辱的詞吐了出來。
十師姐大驚,第一個不同意,她道:“不行!師傅被困,大師兄生死未蔔!你現下上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絕對不行!”
其他人紛紛附和,葉映等他們冷靜下來,才緩緩道:“這是唯一的法子了,要麼,我們忍辱負重前往請罪,要麼,我們往後,就隻能在隐姓埋名和追殺中度過了。”
二師兄道:“……我同意。”
十師姐驚愕回頭,葉映順勢看去,二師兄狀态似乎不太好,眉眼陰沉,眼下烏黑,他緩緩擡眸道:“我同意,上雲淵台請赦,我們一起去。”
葉映松了口氣,提出這個提議,她是最難受的,她親眼見了師兄拼命也要把她送回來的模樣,此一去,便是毀了他的心血和付出。可無論怎麼說,師傅還在雲淵台關着,他們總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就算忍辱負重,蓬萊也絕不能倒,她堅信,終有一日,她會再把師傅接回來。
衆人商讨片刻,實在别無他法,隻得同意了這個提議,卻聽二師兄又道:“……我們去,十二留下。”
葉映驚愕不解,問道:“師兄何意”
二師兄緩緩擡眸看她,那裡面一片墨色,如烏雲般陰沉翻轉着,他眸底的神色複雜得讓人看不懂,他言簡意赅:“十二不能去。”
葉映問:“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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