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珂正跟旁人有說有笑,一見他走進來,馬上收斂了表情,變得恭恭敬敬,低着頭跟走到座位上坐下的岑徹問好:“徹總,早安。”
岑徹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轉向會議主持:“開始。”
晨會開始後十分鐘過去,朵珂依然确定自己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旁聽生,她自帶了一個空白頁的本子和一支繪圖筆,由于此時岑徹背對着她正聽台上人講話,朵珂無聲地在腿上攤開本子,借着桌沿的遮擋悄悄畫畫。
原因無它,神遊的感覺太空虛太可怕了,會讓人陷入生命其實是無意義的玄奧哲思,朵珂就自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台上的人講完了,其他人認真地做着會議記錄,接下來是讨論時間,另一個人正準備提問,岑徹忽然轉向朵珂:“剛剛他說了什麼?重點在哪裡?”
衆人一下子鴉雀無聲,齊齊看向朵珂。
朵珂吓了一大跳,按住膝蓋上的本子,像個忽然被班主任抽問的小學生,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岑徹緩緩扯了下嘴角,也不催問,就這麼看着她,盡管身體是面向衆人的,臉卻是完全測過去看着朵珂,其他人隻能看到岑徹鼻梁嘴唇下颔線條流暢的完美正側臉,以及他淡定盯着朵珂的眼神。
朵珂瞟岑徹右後方的人,露出求助的表情,那人對朵珂做了個僅有三個發音的精确口型,嘴巴張得扁桃體都能看見,大概是看她處境危險,說了個凝練答案用于應急。
朵珂不确定地看向岑徹:“一、呃,E……R、M?”
說完,朵珂心想我太難了,這到底是個啥。
岑徹不疾不徐看着她,看似平靜的眼神裡隐藏着一絲似有若無的惡劣微笑,顯然不打算放過:“ERM,那是什麼?”
難上加難!朵珂心裡瘋狂吐槽,我怎麼知道呢!我又沒聽他講什麼!
那個好心人繼續對朵珂做口型,朵珂緊張地亂瞟他,岑徹冷冷道:“歐陽,我在窗玻璃上能看見。你嘴巴張這麼大是想唱歌劇?”
叫歐陽的人滿臉通紅地低下頭,開始反思自己的精英人設為何瞬間崩了。
所有人控制不住地望向頂頭上司,頂頭上司卻依然盯着那個手足無措的新同事,薄唇還有一絲冷冰冰的弧度,從側面看特别明顯,明明看起來很可怕,他們卻品出了一絲格外的不同?什麼時候徹總居然會為了一個人耽誤晨會時間?
在他們印象中,岑徹從不曾在早會上專門停下來,就為了故意刁難手下。
朵珂決定老實認慫:“不知道,徹總,我錯了……”
岑徹:“哪錯了?”
朵珂:“沒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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