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蜃海黑風一起到來的,還有漫天的風沙。
一個城邦的興起可能需要很多年,但一個城邦的消失卻根本要不了多久。
很快,這裡就變成了一片沙海,而原本的城邦也隻剩下了一片舊堡的廢墟。
不過,大多數人雖然知道玫瑰舊堡的存在,但是除了一撥生而喜歡探險的人,很少有人會真的走到玫瑰舊堡所在地方親眼看一看,畢竟要冒着碰上蜃海黑風和迷失沙漠的危險。
偶爾有穿過蜃海的商隊會拐道去舊堡看一看,不過大多會失望而歸,因為那裡真的不剩什麼了。
凱文跟大多數人一樣,沒有真的去過玫瑰舊堡。畢竟他對那地方并沒有什麼好奇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很不喜歡沙漠,因為這裡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孤寂感。大概正是受這種感覺的影響,他才會在蜃海黑風引起的幻覺裡再次看到那個黃昏。
更重要的是,就算好奇了,他也根本不認路。
此人對于路線這種東西與其說不敏感,不如說懶得記。他覺得有必要認識的路,走一遍就能記得非常牢固,比如法厄神墓的路。畢竟自己的墳在哪兒都找不到,也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但剩下的大多數地方,他從來都懶得認,始終秉持着走哪兒算哪兒的原則毫不動搖。
這大概是舊時代神祇的通病。
他們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閑着沒事的時候便會出門雲遊。
對,雲遊。他們從來不說串門,因為搞不好原本想找酒神,最後卻走到了愛神那裡。事先說了最後往往自打臉,還不如不定目的地,随意走。
總之,凱文這樣的人要想去玫瑰舊堡看看,沒個三五七年肯定是繞不回來的。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不得不去。
玫瑰舊堡這裡既然出現了跟法厄相關的東西,他就不得不去。離玫瑰舊堡越近,他心裡就越有一種情緒隐隐跳動,他也越發懷疑這跟梅洛脫不開幹系。盡管現在神的時代早已過去太久了,連後神墓都建了不知多少年了,但是他懷疑梅洛依然沒有完全消失。
如果梅洛真的想要做點什麼,普通人根本是攔不住的。
所以他必須去。
“玫瑰舊堡在哪個方向,我們身上都沒有帶指向工具,隻能靠你們認路了。”凱文心裡的想法很少表現在臉上,他依舊倚着天狼的腦袋,一手非常光棍地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囊袋,道:“我們來得匆忙,隻帶了自己。”
伍德遲疑了一下:“我……們?們在哪兒?”
奧斯維德:“……”
凱文“啊”了一聲,順手拍了一把天狼的頭,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可别看它不是人,智商還是跟得上的,我一般勉強算它一個人頭。”
奧斯維德:“……”
伍德恍然大悟,也不再咬文嚼字了,而是從貼着心口的夾兜裡掏出一枚黃銅羅盤。伍德“咔哒”一聲撥開了盤蓋,就見裡面一枚精緻的小指針如同剛上了發條似的瘋狂旋轉。
“雖然指針還在轉,但是我隐隐有種感覺,覺得玫瑰舊堡離我們不遠了。如果我的直覺沒有錯的話——”碎嘴的尼克又憋不住了,在旁邊手搭涼棚看了一圈,而後擡手一指道:“那個方向。”
神奇的是,軍隊裡大多數士兵也跟着出聲附和:“對,我也覺得在那邊。”
離凱文較近的一個年輕士兵更是一臉茫然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感覺在那邊,奇怪了,我可從來不認方向,直覺也沒準過啊。”
他旁邊的一位士兵則用手肘拱了他一下,低聲問道:“嘿,你有沒有覺得有一點心焦?”
凱文原本還沒太在意,一直盯着伍德手裡的指針,等着它越轉越慢,漸漸停下。然而聽到這兩個士兵的對話時,他忍不住朝他們瞥了一眼。
那兩個士兵沒注意,依舊頭對頭在小聲低語着:“你也心焦?我還以為是剛才幻覺導緻的後遺症,或者是我太渴了呢……”
“什麼心焦?”凱文突然走過來問了一句,他的語氣非常随意,就像是指揮官随口關心一下年輕士兵的軍營生活似的。
但是那兩個士兵還是慣性地一并腳跟,正色道:“沒有,指揮官閣下。我們隻是想早點去玫瑰舊堡那裡。”他們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點兒沒頭沒腦的,于是又補充了一句道:“畢竟早點探查完早點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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