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維德幾乎毫不猶豫大步走進了火海裡,他在一片猩紅的火舌中逡巡片刻,卻始終沒有摸到任何類似入口的東西。
仿佛是為了印證皇帝的猜想,這場大火來的突然,去得也突然,幾乎轉眼間就收了聲勢,火舌由高變矮,很快便消失了。而當大火褪去之後,原本立在那處的荊棘高牆依舊枝桠朝天,上面纏繞着的藤莖也依舊闊葉層層,一片焦枯的都沒有,好像剛才的大火全是衆人的臆想一樣。
而剛才的大火唯一殘留下來的,就是那些若隐若現忽遠忽近的嚎叫聲,幽靈般讓人直冒雞皮疙瘩。
奧斯維德帶着滿身低氣壓掃了一眼荊棘牆,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入口的痕迹,更别說凱文的影子了。他眼裡充盈的血絲在慢慢褪去,眼神卻依舊森寒得讓人不敢開口也不敢靠近。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狠狠踢了一腳方碑。
“砰——”
被掘了大半的銅質方碑徹底從泥土裡飛了出來,重重地撞在荊棘牆上,又滾落回地面,橫斜着倒在那裡。
衆人一縮脖子,噤若寒蟬。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試圖出聲提醒:“陛下,那個地碑……上下兩截顔色不太一樣。”
奧斯維德阖了一下眼睛,又緩緩睜開,粗重的呼吸很快平緩下來,就好像強行把怒意從表面壓進了内裡,他走到方碑前蹲下身,伸手在方碑表面摸了一下。
正如剛才那個烏金鐵騎所說,這方碑上下半邊顔色和鏽蝕程度都有明顯的分界。奧斯維德這才想起來,剛才豎立着的方碑确實跟之前所見的不太一樣,似乎被人挖開了一層厚土。
除了剛才消失的凱文,不會有别人了。
他好好的不會閑着沒事來挖這塊碑,除非這碑上有跟入口相關的信息,就在被土層掩住的下半面……
“燈。”奧斯維德頭也不回地沖後面伸手道。
一名軍将愣了一下,将臨時拎過來的蟲燈遞給了皇帝。
奧斯維德拎着蟲燈貼着方碑的表面仔仔細細地照了一圈——新挖出來的那半面鏽蝕得特别厲害,幾乎看不出字的痕迹。他顧不得嫌棄上面還沾着的一層浮泥,幹脆地伸手摸了上去。
手指尖反複在那面摸了好一會兒,終于摸到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除非……開路……否則墓門永世……
奧斯維德皺起了眉,臉色更難看了:偏偏關鍵詞快被鏽沒了!
“永世”後面的靠猜也能猜出來是“不開”,可“開路”前面和後面的詞就沒法靠猜了。
他不信邪地反複摸着那塊地方,摸到指尖近乎麻木的時候,他突然摸到了一點兒若有似無的痕迹。
“亡靈!”奧斯維德終于摸出了“開路”前面的部分。
完整的意思是“除非亡靈開路”?那麼亡靈又該從哪兒來……
就在他思索着的時候,那些仿佛來自于地底深處的若隐若現的嚎叫再次傳進了他的耳中。
難道——
奧斯維德視線落在荊棘叢前面的泥地上,而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來,沖身後的人吩咐道:“其他人呢?都醒了沒?去把人全都叫過來。”
兩名軍将應了一聲,匆匆沿着小路回去了。
沒一會兒,所有人就都站在了這裡,甚至包括那名醫官。
衆人手中都拎上了武器,眼裡血絲未褪,有幾個人臉上還沾着水珠,顯然剛剛才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尼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用力晃了晃腦袋。
醫官在後面猶猶豫豫地解釋道:“應該是在火堆裡加了一把藥。沒弄錯的話,大概是從我這裡弄過去的……”
此時的奧斯維德已經沒那心思去關心大家是怎麼睡死過去的,藥又來自于哪裡。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出發前凱文那個混賬玩意兒就說要自己一個人進墓,兜了一個大圈,他果然還是這麼幹了,就因為他認為自己根本不會死……
去他媽的不會死!
奧斯維德沉着臉站起身:“簡單分個工,尼克,你點五個人過來把這面荊棘和藤莖統統砍了。至于剩下的——”
他擡腳踩了踩濕泥覆蓋的地面,一字一頓道:“給我把這片地整個兒翻過來!”
衆人也沒多問,二話不說便動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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