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閑自然看到了标記出來的那段以及旁邊的批注,隻是他反複理解了兩遍,也沒看出這有什麼值得往深了琢磨的:“這批注有問題?”
玄憫:“嗯。”
“有何問題?”薛閑不解。
誰知玄憫淡淡開口補了一句:“看字迹是我所寫。”
薛閑:“……”
薛閑心裡先是咯噔一下,轉而便變得十分複雜。一方面,玄憫這樣毫無掩藏的态度令他十分受用,而另一方面……這裡怎會無端出現同玄憫相關的物什?
他所追查的那人與抽他筋骨之人關聯莫大,天下這麼大,可藏身的地方這樣多,那人卻挑了這樣霧瘴彌漫少有人知的一處,而這樣的屋子裡,出現了玄憫的痕迹……
有那麼一瞬,薛閑盯着書頁上的字迹,腦中卻是一片空茫的,心髒似乎突然落進了寒江裡,激得人周身猛地發了一陣寒。
不過片刻的僵硬之後,他再度記起了那漫天金線後頭的人影,那人是有頭發的,而他已經同玄憫确認過,他自小便已經剃發為僧了。所以抽他筋骨的人必然不可能是玄憫。
那便行了。
薛閑又不動聲色地出了口氣,書頁上的字再度變得清晰起來。
“你寫的又怎麼了,來跟我顯擺你這一筆字?”薛閑順口嗤了一句,又随手翻了兩頁書。補這麼一句,純粹是想稍稍掩飾一下剛才那一瞬間的疑心。盡管剛冒頭便已被他自己掐滅了,但疑心終究容易傷人。小事姑且不論,至少在這種事上,薛閑不希望玄憫生出隙罅來。
他将書冊拍在玄憫身前,另一隻手比了個頗為大的間距,道:“比起我的,差了這麼些吧。”
玄憫:“……”
正在搜找牆角的石頭張剛巧聽全了這兩句,心說: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簡直歎為觀止。
更不要臉的是,那兩位有真材實料都在偷閑,居然讓他一個勉強算年邁的中老年人同一個半瞎尋找屋裡的蛛絲馬迹,這他娘的跟誰說理去?
玄憫既然将書毫無遮掩地攤給薛閑看了,那自然心裡是有所準備的。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薛閑會是這種反應。
他平靜的目光倒是沒起波瀾,隻是沉沉看了薛閑許久。
薛閑瞥了他一眼,嗤道:“僅憑着一本書,能推斷出個什麼?你喊一聲,看這屋子答應不答應。”
玄憫:“……”
眼見着某人越說越不像話了,玄憫收了目光也不打算再搭理。他正要轉身去書櫃裡再抽幾本書冊翻找一番,結果房子沒應答,卻有另一樣東西真的應答了。
就聽一陣亂七八糟的撲打聲從外間傳來,由遠及近,很快便撲進了這間屋子。
衆人驚了一跳,薛閑差點兒下意識要招風将那玩意兒扇出去,定睛一看卻發現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鳥。
這間屋子占了兩層,所以頂顯得很高,即便撲進來一隻鳥,一時也撞不到衆人身上。
“這是先前林子裡的那隻?”石頭張一看見黑鳥,便想起了先前差點兒将他們引走的那隻。
薛閑目力超乎尋常,在那鳥飛撲的過程中便借着油燈看清了它的模樣,點頭道:“不錯,确實是那隻,它怎的進來了?”
他這話音剛落,黑鳥的舉動便再度驚着了這屋内的人。
就見它貼着高高的房頂盤旋了兩圈,似乎在找尋某個人。很快它便尋到了目标,俯沖下來又撲扇着雙翅放緩了速度,最終停在了玄憫的肩膀上,用長着細細絨羽的臉蹭了蹭玄憫的臉,“嘤”地叫了一聲。
石頭張目瞪口呆。
陸廿七卻冷不丁道:“烏鴉不是這麼叫的吧……”
“……”薛閑大約是最無言以對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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