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做不到。”葉寒星擡眼看她,眼中少了平日裡的冷淡與陰郁,火苗映上他的眼有一種奪目的光彩。
她刻意忽略,隻是笑笑并未多言,許久才問了一句:“你說,我要是消失了神月崖會不會遷怒于百蟲谷。”
“你知道少主不是這樣的人。”
“那真是好遺憾。”
葉寒星警覺,扶住她的肩道:“阿英,不許想太多,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依舊隻是笑笑,他已經承受的夠多了,她不想再令他背負罵名,即便少主不計較但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這一次就讓她一個人徹底的從這世間消失。
她莞爾一笑,沖着葉寒星道:“那麼還請葉樓主送我去水雲閣。”
葉寒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良久方吐出一聲:“你真的要這麼殘忍?”
她笑意未減,淡聲道:“我已經看開了,還望葉樓主也看開點,這樣我們的日子都會好過一些。”
葉寒星冷了眼眸,随即起身道:“阿英看開是阿英的選擇,不必置喙我是怎麼想的。”說罷,轉身便走。
她一直看他消失在院口才收回視線,她支開葉寒星是真,往水雲閣是假,不是不去隻是時候未到。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丸子送入口中服下,這是醒腦提神的丸子。
她母親擅藥但卻從未教過她,大約是因為她自己采藥誤入百蟲谷就此誤了一生,連帶對藥理也報有一份恨意。現在她會一點藥理也是上神月崖後的無事消遣,日子久了也摸出一點門道。
她拿出疊放在衣袖裡的已被染成褐色的亵衣碎布條,然後将那些褐色的布條攤開來。
這些是她母親死後才開始準備,她先是偷偷藏起一些安神催眠藥材,然後晾幹磨碎了熬成湯,再将亵衣放入反複浸濕陰幹,綢布易燃最能快速揮發出安神之效。
神月崖做着殺人的買賣唯恐别人報複便将其建在高絕之地,神月崖四面懸崖隻南面一處地勢稍緩,即便如此這一處仍是遍布怪石嶙峋,僅有藤蔓供人抓住攀爬。
往日他們上下來往皆靠輕功,稍稍一借助藤蔓就來去自如,像她這種沒武功底子的,隻好老老實實抓住藤蔓一步一步攀爬,如果不慎掉落崖底便是生死由命。這三年來她隻下去過一次,就是兩月前母親蠱毒毒發之時,沈王?狄?瞞她,幸好她與母親約定,若有緊急事情以三支煙火為信,她才能及時趕到見了母親最後一面。
她回神不去再去想這些,隻專注眼前的困境。
她想離開隻能通過藤蔓下去,但以她的底子隻怕還未觸碰到藤蔓就會被人發現繼而讓人抓回來。所以她隻好使點手段,趁今日大婚飲酒,給他們加點料讓衆人在酒酣之際醉的更深沉些。
風起了,火苗簌簌往水雲閣方向竄去,她這間月竹館地處神月崖東南處,四周無植被,煙霧最易趁着崖風往水雲閣方向飄散。
她捂着口鼻将衣條一片片投入火盆中,火盆中随即升起一股股灰青之煙,徐徐往水雲閣方向飄去。
水雲閣外是神月崖衆人吃酒,偶有人聞到些味道就問,“好像有一股火焦的味道。”旁人便跟他解釋,“少主夫人在祭拜亡母,是她在燒香。”那人明白,隻是微微一歎不再多言。
她在月竹館候了一刻鐘,安神香被人吸入後會随着血液迅速進入四肢百骸,不久後衆人便會有飄忽忽的感覺,不知是醉酒還是藥物刺激隻想睡覺。
她看着火盆裡的火漸漸消滅下去隻剩一點遇風閃動的灰燼,扶了扶鬓間的銀質如意發簪,緩步往水雲閣去。
她進入水雲閣,水雲閣外響着衆人喧嘩勸酒之聲。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大紅的床榻上,現在隻剩下最後一件事,就是安靜的等待一切的結束。
她靜靜聽着崖下的水聲,水雲閣臨崖,底下是一條汩汩流動的河流。
她曾經想過從這裡下去,她不會武功下面有水如果不慎跌落還有一絲生還的機會,但這一處實在高絕即便落入水中也是九死一生,她反複思量還是攀着藤蔓下去最為穩妥。
屋外人語漸漸消散,她思忖着應是安神香起了作用,她準備再候一炷香便出去看看,今日的風不大不小剛剛好夠安神香在這邊集聚不易散。
房間内一對大紅金線龍鳳紅燭簌簌的燃着,旁邊鎏金獸紋香鼎徐徐升起,她深深吸了口氣提神醒腦,這是她剛才進來之時順手放進去的。
“吱呀”門開了。
她心下一滞,随即瞥眼過去,挂着大紅布幔的雕花??扇後轉出來的是葉寒星,她輕輕籲了一口氣。
葉寒星徐步進來,他削瘦颀長,一身玄衣如同黑夜的使者,在這紅燭紅布紅光的房間裡格外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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