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走了,林若秋也隻好幹看着,總不能乘着夜色将皇帝追回來?那更成了滿宮的笑話。
她索性也就不着急,慢條斯理将渾身的肌膚都搓了一遍,直至白玉般的肌理沁出鮮妍明媚的淡粉色,這才好整以暇起身。出門前還特意照了照鏡子,确保自己處在最完美的狀态,能挑起皇帝的性緻。
楚鎮見到裡頭走出的人,不禁眼前一亮。尤其林若秋身上未着寸縷,隻罩了件薄薄絲袍,那袍子又太過寬綽,飄飄蕩蕩貼着肌膚,該遮的地方沒有遮住,不該遮的地方倒遮得嚴嚴實實,别有一種誘惑。
要不是堅強的意志支撐着,楚鎮覺得自己可能會狂流鼻血,得虧他保持得住,楚鎮忙别過臉,讪讪道:“朕也該洗漱。”
說着便逃也似的去了淨房。
林若秋坐在床頭安靜等他,想了想,将領口拉得稍稍敞開些,露出半痕香肩——為了陛下今後的幸福着想,林若秋把老臉都豁出去了,這樣大的犧牲,她簡直稱得上普度衆生的觀音娘娘。
也不知楚鎮曉不曉得對她這個黃花大閨女溫柔點,哪怕在床笫間,粗暴的男人也多讨人嫌的。林若秋漫無目的亂想着,順手拾起楚鎮落在枕邊的一冊書,低頭看時,竟是太上感應篇。林若秋信了,皇帝真是個童男子,哪有人行房之前去看這個的,還嫌不夠清心寡欲?
她隻翻了兩頁便放下不管,這種說教般的東西實在看不下去,林若秋想着等哪天有空定要讓楚鎮從書庫裡給她找些古代傳奇或是話本子,她喜歡驚險刺激的故事。
按說男人洗澡理應比女人快許多,可這位陛下卻偏偏磨磨蹭蹭的,林若秋等得将近困頓,抱着膝蓋幾乎打起瞌睡,才看到楚鎮赤裸着上身從裡頭出來。
林若秋立刻來了精神,實在是楚鎮這副古典雕塑般的身軀讓人想不注意都難,肌肉結實,線條優美流暢,再加上那張酷酷的帥臉,妥妥稱得上她心目中的男神。
但她想皇帝并非故意闆着一張臉,他隻是不知道該擺出何種表情——來應付接下來的步驟。
男人到了近前,林若秋注意到他手指微微發抖,可見皇帝心裡其實比她還緊張。
林若秋便善解人意地道:“陛下,可否将燈吹滅?”繼而有些羞赧的一笑,“妾不習慣太過光亮。”
這般就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無形中解了皇帝的窘迫。
楚鎮自然感激她的好意,擡手将蠟燭覆滅,接着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兩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時日,對彼此的氣息已相當熟悉,自不怕磕着碰着。林若秋在黑暗中屏氣凝神,等着楚鎮的唇慢慢靠過來。
這種事還是得男人主動,她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怕陛下比她更像個黃花大閨女。
楚鎮覆上她的唇瓣,小心吸啜着,如同小孩子得到一樣美味的零食,總是不肯立刻吃光,非得慢慢品嘗。
目前為止都進行得很好,林若秋心道皇帝這不是很懂麼?難道什麼不舉、天閹啥的都是裝出來的?
可當皇帝撩起衣袍,進行那至關重要的一步時,林若秋就說不出話來。
楚鎮已松開她的唇,兩手按着她的肩膀,試探着往裡伸了伸,小心問道:“有感覺麼?”
林若秋:“……”
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太奇怪了。
但其實比她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要好得多,林若秋還以為會被針紮一下,但實際上……它更像一截粉筆。
但可能楚鎮更希望是馬克筆。
林若秋沒法昧着良心說瞎話,亦隻能小聲回應他,“有一點。”
感覺還是有的,但和她從前書裡看到的不太一樣——雖然她所有知識的來源都是些胡編濫造的小說,可小說也該以現實為基準嘛。
那些女主人公不是照例該受到狂風驟雨般的沖擊嗎?林若秋感知的更像是一場綿綿細雨。
但這也不壞,她平生最怕疼的,楚鎮至少不叫她疼。
隻是這種反應在楚鎮看來就不怎麼愉快了,他頹喪的放開林若秋的胳膊,“朕無用。”
林若秋真心為他感到難過,身為一呼百應萬人之上的天子,偏偏在這件事上屢屢受挫,她若是皇帝,早兩年就該發瘋了。能撐到現在,證明楚鎮的心理素質着實驚人。
林若秋從被子裡伸過手去,悄悄握住他的手掌,柔聲道:“陛下别急,今日許是太倉促了,等改天咱們精心準備之後再來嘗試,那時或許大不相同。”
楚鎮情知這些不過是安慰人的空話,亦隻能嘿嘿幹笑,“但願吧。”
他不是她,于林若秋而言,她不過是目睹了一場荒誕無稽的笑話;而對楚鎮來說,卻意味着他心底最後的一點希望幾乎湮滅——他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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