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海上漂泊數日,生活節奏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随着海浪飄蕩,偶爾能用船帆借風力加快行船速度,可很多時候卻也隻能慢慢晃悠了。
在船上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呂布特意準備了幾根釣魚竿,無聊的時候就在甲闆邊上釣釣魚。
鹹鹹的海風吹久了,身子不幹爽,可準備的淡水畢竟有限,不能随意就去沖個澡,能忍就先忍着。
呂布跟月丫、趙雨三人,一人一杆,身後秀娘、蔡琰、鄒瑤三人也在一旁坐着,偶爾說幾句話。
除了前兩天還有比較多的話說,時間一長,漸漸的也都有些沉默下來。
此時夕陽西下,海面上斜映着紅霞,天空有一行海鷗飛過。
呂布不由得脫口而出:“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幾女正沉浸在這句話的意境裡,趙雨卻突然反問道:“哪裡有野鴨子,那明明是海鷗。”
呂布瞪了她一眼,不滿道:“不要在意這點細節!”
趙雨“哼哼”兩聲,扭過頭去,懶得反駁。
月丫卻突然問道:“呂大哥,你夢裡的地方,我們能找得到嗎?”
“應該能吧。”呂布望向地平線,微不可微地歎了口氣,道:“其實找不找得到,都沒關系,我本就知道,即便找到了,也是不一樣的。隻是心裡有個執念,若不去看一眼,總覺得有些遺憾。”
“在夢裡,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秀娘眼神柔柔地看着呂布,仔細留意着他的每一個表情。
“那可太不一樣了。”呂布笑了笑,目光悠遠,像是陷入了回憶,“所有的一切,你們都沒見過。不管是房子,還是人們穿的衣服,吃的,喝的,用的,都很不一樣。”
“在那裡,好吃的,好玩的,都很多,人們不再為填飽肚子而發愁,嗯,甚至還可能會刻意節食來減肥。”呂布咧嘴一笑。
不過幾年時間,呂布這一回想,已經是恍若隔世。
“百姓都吃穿不愁,那豈不是人人安居樂業,天下大同?”蔡琰也好奇問道。
“倒也沒到那份上。确實不愁吃,不愁喝,甚至很多人吃飽了撐的。”呂布手托着腮,語氣輕松,“隻是掙錢也不容易,而且填飽了肚子,就會想要穿得更好,想念書,想請更好的老師,想住更好的房子,總沒有個盡頭的。”
蔡琰點點頭,道:“總歸是比現在好得多。”
“那是自然。”呂布附和道。“和平了很長時間了,雖然在番邦仍有戰火,但把戰火阻擋在漢土之外也已經有好幾十年。”
“真好。”蔡琰感慨道。
呂布突然擡手遙指海面,說道:“不過在海的對岸,那邊有些人特别壞,他們不想讓我們好過,隻想要我們永遠給他們當長工,幫他們幹活,好讓他們能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
“就是前幾天給你農作物的人?”秀娘難以置信問道。
“不是他們。”呂布搖搖頭,“在夢裡,那些人都已經被那幫壞人屠殺殆盡,可笑的是,聽說他們屠殺取勝的那天被他們叫做感恩節。”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幾女瞠目結舌。
“确實太壞了!滿世界地挑動戰火,還口口聲聲是為了正義,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見鄒瑤似乎欲言又止,呂布鼓勵道:“不用拘謹,想到什麼就說。”
鄒瑤似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可,可你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對嗎?”
“對。”呂布笑得很溫和,甚至眯起了眼。“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不知不覺,夕陽已經沉入地平線,明月高高懸挂。
月光撒在海上,伴随着海浪蕩漾的聲音,竟反而覺得莫名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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