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為何不穿李複的那件衣服?”
“李複那天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新衣,還是綠色春衫,大晚上的,如果一個人穿着不怎麼合體的綠色新衣翻牆而入,被人發現的幾率,很大吧?”沈情說,“他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換了衣服後,才把李複的衣裳扔進昭川。不得不說,這一點,他考慮的非常周全,可惜了……”
趙寺正摸着胡須點頭:“原來如此。”
沈情又道:“為了行動方便,換過的鞋肯定不會丢進昭川,于是,李甲翻回薛府時,一定是穿着李複的鞋和自己的灰衣。至于你問我,為何知道他進了院子,發現衣袖上的血……很簡單,我在薛家沒翻到可疑的衣物,那就是說,李甲一定是穿着衣服回了家,我昨日去小林村時,李甲已換了衣衫,我懷疑他把衣服和鞋子都放在了李複屋内,于是,我讓衛兵偷偷翻了李複房中的衣箱,果然翻出了那件衣服和鞋子。那件衣服右邊袖子還卷着,我放下袖子,看到了血迹。至于我怎麼知道他事後抱着死者痛哭……就是因為那灰色衣服前襟印些許擦痕一般的血。就這樣,證據一點一點堆積,讓我猜測出了當日情形……”
趙寺正不停地點頭,口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情說完,歎了口氣,又道:“趙大人知道此案中,最令我心寒的,是什麼嗎?”
“忘恩負義,為情殺妻?”
“不……”沈情雙手擡起,虛握着,苦笑道,“是李甲這個人的心機。怎樣殺妻,怎樣嫁禍,他可能想了不止一天,可能早早地就在準備……趙大人還記得刑部的案宗上,提到過,小林村的村民發現死者時,她躺在地上嗎?”
“……對啊!”趙寺正忽然想起,“可我記得沈大人說,“死者還未下床,就被李甲兩刀砍死,這又如何躺到了地上?”
“僞造妻與弟打鬥的假象。”沈情道,“我看過他家的被褥和地面,血已經滲了進去,即便李甲有清掃過,但這些痕迹依然消除不掉。被子幾乎被血浸透,但沒有劃痕,死者傷口集中在前胸和面部,這也就是說,李甲提刀殺人時,死者是坐起身子的……床上斃命,因而床上有大量的血迹。為了制造妻子與弟弟争執的假象,李甲把李複騙到屋中砸昏後,又把早已死去的妻子放在了地上,将首飾匣放在了她手邊。”
“至于,回去後,為何又把妻子從地上放在了床上,自然不是因為他說的地上涼。”沈情道,“而是因為床上血太多,他怕刑部的人察覺妻子是死在床上,而不是争執後被李複砍殺倒在地面上的。”
說到這裡,沈情停頓片刻,罵了一句:“之前劉桐斷的是什麼狗屁!床上那麼多血都沒有懷疑!”
趙寺正打圓場道:“哎,這也有情可原,一村的人都說瞧見死者倒在地上,手邊是首飾匣,身上又有那麼多刀口,自然會認為是死者與李複争執時,被砍殺至死的。”
沈情自我冷靜了片刻,說道:“李甲這個人,想得多,謀劃仔細,但他沒有常識,甚至不知道左右手殺人,刀痕會有不同……也慶幸他不知這些,蒼天有眼。”
沈情說完,提着食盒要走,口中念念有詞:“再晚就涼了……”
趙寺正再次攔住了她,滿臉堆笑,問道:“那個……沈大人,之前你說,昨晚我與夫人吵嘴……是如何看出來的?”
沈情提着食盒,愣了半天,莞爾一笑:“趙大人,大理寺這麼多張嘴,我自然是……聽來的。”
趙寺正愣住。
沈情:“早上剛出院門,就聽見有人念叨了,不聽也不行,趙大人,對不住。”
趙寺正尴尬至極,擺手道:“怎會……沈大人要上哪去?”
“我?”沈情看了眼手中的食盒,“吃飯去。”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
頭毛真的要秃了!
這本之後,我再也不寫推理了!
差點把自己繞進去,嘤嘤嘤……
☆、十一歲冷面皇帝
梁文先又約沈情到薛家面館吃面,路上,與她說:“你那個案子既然斷了,那也就是說,錯就在刑部。”
沈情交叉着雙手,枕在腦後,打了個哈欠:“嗯,是啊。”
“那刑部主查此案的官員,你可去問候了?不如買些字畫,去那位大人家……”
沈情眼皮一翻,挑眉道:“為什麼?”
“沈機靈,你剛剛來京第一天,就把人家定的案子給翻了,過猶則不及,你這番大出風頭,着實不妙……”
“我複審刑部的疑案,這不是本職嗎?我查出有疑,是他刑部失職,怎麼我還要去問候他?”
梁文先道:“你不要裝糊塗,你我都清楚,這是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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