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灣垂頭喪氣,回家躺在床上。滿眼近期遭遇,都不願意吃飯。已晚上八點,還直勾勾看屋頂。
其實内心,始終非常孤寂。父愛和母愛,隻有一點記憶。爺爺灌注心血,也彌補不了缺失。陪他最多的,隻有無盡孤獨。童年就這樣度過!
慢慢的适應,習慣依賴爺爺。一場離奇空難,又隻剩下自己。在狀元林場,尤其是後期。在肖月茹那裡,得到諸多安慰。當然那不是母愛!
或許周圍人,非常的羨慕他。美女财富,小範圍的權力。遺失兩種愛,痛苦誰能體會?陸一洲遇難後,他就更加難受!
目前隻有兩人,全心全意待他。卻不想回去,因為沒臉見她們。出來這段時間,在意别人想法。自己的行為,簡直就是禽獸。
這一類人群,道德素養高尚。還有種人對此,羨慕甚至期望。後者更不能交往!
王有福回來,感覺他沒吃飯。悶聲不響看天,這是受委屈了?
“怎麼了?不吃飯也不行!明天還要上班,吃晚了耽誤睡覺。”
扭頭看看他,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昨天,講那些廢話。我怎麼可能?站着就睡着了!
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一句:“明天不用上班,單位把我開除了!”
聽完有點驚訝:“咱們差哪?當保安都不讓!”
聽陸灣詳細說完,揮揮手說:“這不是事,一輩子不順多了。就拿我當年說,下崗後烤白薯賣。本來維持溫飽,好時候還能攢點。那時候真覺得,比上班強多了。”
“是呀,自力更生多好!隻可惜現在,都有固定地方。”他還挺向往。
“哈哈……其實都一樣。我話還沒說完,剛覺的好有人管。影響市容,城管專門抓。剛攢點錢,交罰款修東西。一轉手就沒了!”滿臉無奈的表情。
陸灣奇怪:“修什麼東西?”
“那時候城管唬,也沒太多部門管。像胡子一樣,攆的我們滿街跑。丢點白薯沒事,有時爐子摔壞了。不修拿啥掙錢?哈哈……”沒見過沒法想象。
“折騰好幾年,也沒光賣白薯。掙了一些錢,又借一部分。買台新車跑運輸。老話說得好,腳踩三塊鐵,到哪都是客。等我幹時候,就不是這樣了。接個長途活,一路被罰款。後來在家軋地頭。終于把錢還清了……”
通過聊天知道,他也很不容易。心裡怨氣散去,覺得寬慰了許多。甚至有些佩服!
興緻正高,忽聽他肚子叫。于是發起倡議:“咱爺倆喝點?”
現在真挺餓,陸灣點了點頭。見他同意了,這大爺非常高興。從冰箱裡,拿出密封的燒雞。還有兩根香腸,是剛才回來買的。
打開液化氣,熱熱中午的剩菜。把熟食裝盤,又炒幾個雞蛋。并沒有進屋,給他下碗挂面。
端進來說:“先把這吃了,空肚子喝酒不好。”
陸灣的心裡,瞬間升騰暖流。激動的接過來,一會就全吃了。手藝不及肖月茹,簡直天上地下。而這一碗挂面,仿佛感受到父愛。
再端起酒杯,感覺完全不一樣。幾杯酒下肚,就是忘年之交。經過幾天實踐,對社會太多抱怨。
王有福開導說:“無論任何人,都會面對困難。隻是形式不同,别人察覺不到。因為層次不一,理解不了對方。明明在吃苦,不知道以為在享受。那些開豪車的人,還有些前呼後擁。我一點不羨慕,比咱們還鬧心!”
陸灣有感而發:“沒有學曆,就業很難。找個伺候人的活,還被人攆回來了。”
聽完搖搖頭說:“你這麼年輕,何談一個難字?現在這社會多好?比我們那時強多了!”
喝一口就說:“那年我剛買車,正好中午進縣城。遇見倆交警檢車,新車有啥事?就沒理他們!結果怎麼樣?轉向燈不全,罰了我五十。納悶下去一看,有根線新斷的!”
聽完納悶:“多颠簸的路面,能把燈線抻斷?”
“哈哈……看熱鬧的說了,用本夾子砍得。拿錢上飯店了!那時五十塊錢,兩人能吃挺好!”
“沒開收據嗎?這怎麼可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懂吧?這就說明,現在好太多了。那時發票不這樣,都是現印好的。五塊的、十塊的、好像還有二十的,這些你都沒見過。現在可以舉報,把他那身皮扒了。那時真沒招!”
陸灣感覺,好像也聽說過。具體是誰?現在記不住了!
“所以說,現在幹啥都好幹。你說你們多幸福?物質充足還豐富!”感覺有點喝多了。
想了想說:“還是那時錢好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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