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去托她的頭時,大約是害怕自己力道過了,會驚醒她,我緊張得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好在,安穩“着陸”了。
我的手從她腦袋下面拿出來之後,她稍微蹭了一下手臂,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
我下意識地捏了捏手心,原來她的頭發那麼軟。
那種感覺久久的停留在我的掌心,讓我覺得有點拿不住筆。
但是我又覺得很奇怪,畢竟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強忍着寫完兩張講義,再擡頭,她依舊睡得毫無所覺。
她是中長發,平時總是用一根細細的黑色皮筋随意地挽在腦後,上午還好,到下午的時候,兩邊便會有一些頭發掉下來,今天因為在睡覺,就更顯得淩亂。
今天天氣好,她進來的時候征求過我的意見之後,把窗戶打開了,陽光照不進來,倒是總有徐徐的風往裡面鑽,遊蕩一圈,撩起她面頰上散落的發絲。
她的睫毛不安地抖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卻遮不住眼睛下方的青色。
不知怎麼我就有點不開心,明明上次答應我會好好休息注意身體的,卻還是熬夜了嘛!
她那麼大了怎麼還不知道怎麼好好照顧自己的?
她晚上都在做些什麼?
玩手機?這些時間相處下來,她并不是這樣的人啊……畢竟平時我寫題的時候,她也都是安靜地坐着,從來不玩手機的。
說起來,好像每次擡頭她都能立刻發現……
是因為她一直在看着我?
我眨眨眼睛,又想,其實她也沒有很大嘛……
女大三抱金磚,我們倆,剛好抱兩塊。
……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拿起筆,寫起第三張講義。
那天之後,我便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時常寫着寫着就突然停下,然後憋不住地擡頭偷偷看一眼。
她還是像過去一樣,我一看過去,就立刻湊過來看我手裡的題目。
于是,那段時間,她時常皺眉,不解:“這題型你之前做的挺順手的呀,怎麼突然不會了?”
工作的原因,我們去了一趟江南。這裡是她的家鄉,她雖然不說,但其實,很明顯能感覺到她下了飛機之後整個人都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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