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甯帝見顧珣一直垂眉不回答,臉上的笑容漸漸隐沒,開始不耐煩。
有大臣笑道,“大将軍隻怕是高興得忘了回答了。”
顧珣放在桌案下的手輕輕松開。他拱手行禮,沉聲道,“但憑皇上做主。”
盛甯帝又看向祁蓁蓁,問道,“安怡,你意下如何呢?”
祁蓁蓁離開坐席,叩首,無悲無喜道,“謝父皇恩典。”
盛甯帝立即點頭,“如此,着欽天監選一良辰吉日舉行大婚。”
慶功之後還有晚宴。
祁蓁蓁心情複雜,眼看着顧珣坐在那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口菜也沒吃。
今日顧珣穿了一身月白華服,烏發同玉冠相互映襯,看起來高貴俊美得很。隻是他正襟危坐,喝酒的樣子帶着三分冷酷,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仇人的血,亦或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屈辱。
祁蓁蓁不由得對自己的未來十分憂愁。眼看顧珣的仇恨值這麼高了,隻怕會遷怒到自己頭上,要消弭掉恐怕不容易。
她愁得飯都吃不下了。
晚上,祁蓁蓁回到春華苑沒多久,忽然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第8章新婚
聽到盛甯帝來了,祁蓁蓁低眉,她大概猜得到盛甯帝是來做什麼的。
盛甯帝今日喝了不少酒,但仍神志清醒,努力做出一副慈愛的樣子。
“你們下去。”盛甯帝吩咐。
“是。”下人們魚貫而出。
“蓁蓁,”盛甯帝正色看向她,緩聲問道,“今日可有怨朕?”
祁蓁蓁做戲做到底,低頭悶道,“兒臣不敢怨父皇。”
盛甯帝語氣微沉,“不是父皇想委屈你。隻是你既生在皇家,便當為父皇排憂解難。顧珣位高權重,顧家兩任惠妃,又有一位皇子血脈相連,可謂權勢滔天。朕不得不防,現下,朕将你指給顧珣,你替父皇監視他。若他有異動,你須即刻禀報父皇。”
祁蓁蓁聽得心情十分複雜。盛甯帝雖然昏庸,但是并不笨。邊境尚有草原強敵環視,離不得好将領。盛甯帝喜歡顧珣這把快刀,卻又擔心刀會割手。
祁蓁蓁早知道盛甯帝會有這樣的要求,也沒有意外,隻是裝出一副郁悶幽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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