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又問:“你曾經說每次和薄萊打比賽心裡都會很奇怪,那今天呢?”
時宇朝她歪了歪身子,再次聽清問題後愣了愣,回:“和自己人更難打,因為彼此球路都很熟悉,其實我和他理想的決戰應該在08年奧運會上,我們把所有外國球手擋在門外,會師決賽,隻是我們把這一幕提前了,我相信在08年奧運會上,我們會打出更精彩的比賽。”
08年的決賽,多浪漫,多殘酷。所有人都期待着,讓人光這麼聽着就浮想聯翩,翹首以盼。
另一個戴着眼鏡的記者,伸出錄音筆,差點捅到時宇臉上:“時宇,有人說你和薄萊是既生瑜何生亮,這次你也用事實證明自己的實力,你對未來中國男單有什麼期待嗎?”
時宇皺了皺眉:“我和薄萊,永遠都是兄弟,我也看到有人說我們的關系,說隻要有我在,他就赢不了,這麼說對他是不公平的,我也從來不認同這種說法,我和他從小打到大,不管訓練生活有難處有困擾都是相互鼓勵,一起成長,他是優秀的球手,他這次能把陶菲克,李宗偉擊敗,已經足夠證明他自己,比賽有輸有赢,我這次赢了他不代表他不如我,比賽有很多因素……恩,我期待我們在奧運會的表現。也期待更多年輕的力量加入到國家隊的主力陣營裡。”
“剛才我采訪薄萊,他說今天輸給你,大概就是命了,你對此怎麼看。”
時宇一下怔住,不知該怎麼回答。
薄萊說輸給他是命……他是在認輸嗎?
這個笨蛋。
“我也輸過,薄萊第一次出國去公開賽比賽的時候,我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我覺得我們還很年輕,路還很長,還有無數賽場等着去征戰,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對他也很有信心。我不相信命,我隻信我自己。我要做直到退役了都沒人能超越的球手,這就是我的信念,我相信薄萊也有他自己的信念。”
那位記者一下被這番話鎮住了,他采訪過很多國内運動員,體操的、羽毛球的、遊泳的、射擊的,幾乎大家都以謙虛為高,中國隊的運動員都懂說話之道,懂得給自己留有餘地,像這樣直愣愣地把求勝欲公之于衆的,他真的很少見到過。
他在想,薄萊或許就是沒有時宇那樣一往無前,無問西東的霸氣。如果薄萊多一點唯我獨尊的執着,今日羽壇又是什麼景象呢?
時宇的這番話後來被衆多球員奉為座右銘,而他也的确靠自己的實力實打實地打出一片天下,他的霸氣幾乎壟斷了一個時代。但是那個時代已經沒有薄萊的份,這就是競技體育,冠軍台上容不下第二個人。
那時候,多少人都希望薄萊能赢一次,可這種期望中,是不是多少有些同情心作祟?
同情是薄萊最讨厭的,等同于施舍,他甯願不要。他不僅要憑實力赢,還要赢得漂亮。說到底,他也是驕傲的呀!
球隊在馬德裡的最後一天早上,薄萊天剛亮就醒了,睡不着,也不想吵着時宇,便一個人走在路上閑逛,路上已經有圍堵在酒店的留學生找他簽名,送了他一件皇馬的球衣,他欣然收下,無緣看球賽,有件衣服做個紀念也不錯。
他總是這樣,給自己留遺憾。
走到酒店旁邊的小巷子,那裡人不多,街很窄,挨着後廚的走道,有點污穢,他站在那裡,擡頭吹吹風,眼睛被迷住,有點泛紅。
腳邊傳來貓叫,他一低頭,一隻小奶貓正掙紮着站起來。
薄萊蹲下來,小心翼翼把它托起,好讓它站起來,可才放手,小貓又趴了下去,薄萊一看,原來是受了傷,也難怪這樣吃力,孤零零的,隻有它一個。
“你媽媽呢?”薄萊輕輕問它。
貓自然不會說話,但好似有靈氣,粘人的叫着,頭蹭着他的手,蹭得薄萊犯癢。
“你是不是也掉隊了?”薄萊又問它。
“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薄萊又說,小家夥乖巧的叫了聲,薄萊笑了,轉身到商店買了個三明治,分一半給小貓,各自吃了起來。
“可是我不能帶你走,我不是屬于這裡的人……你媽媽會來的,你要好好的。”薄萊起身,準備走,卻有點依依不舍。
“小薄,”薄萊聽身後有人叫他。其實薄萊年紀在隊裡已經不算最小,算起來他比海風、時宇還大點,可是大家從小相熟,無論多大了,都還是習慣稱他小薄,哪怕到後來他們人到中年,小薄變成老薄,他們也依然像以前那麼叫他。
薄萊回頭望去,喬雲、海風和時宇正朝着自己走來,臉上帶着笑意,風吹過來,打亂了他的頭發,之前被迷住的眼睛沒好,反倒更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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