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先生輕笑道:“世子這酒,喝法不對。”
世子眼神冰冷,假笑道:“何處不對,請先生賜教。”
山河先生将扇展開,泰然揮之:“世子帶了一種女闾小官至宮中,以求凡塵平民之樂,何不習俗上也從了民間,行了酒令、輸者吃酒,這樣、體驗才來得完全。”
世子未料到山河先生先提行酒令,心下狐疑,問:“行何酒令?”
山河先生低頭一笑:“現下殿上有如此之多精專人士,随意挑一個,一問便知。”
世子倒頗有些感興趣,說:“沒想到先生看着坐懷不亂,卻還是個流連花柳之人,居然連傳花令都玩得。”
他望向手中還舉着山河先生酒杯的香蓮,說:“香蓮,你來說說,山河先生說的酒令如何行得。”
香蓮猛然被提及,神色慌亂,險些将酒水灑在身上。她慌忙放下酒杯,對着世子行叩拜大禮,伏在地上說:“回禀世子,奴家來自的水間紅以傳花令最為知名,以一花鼓抛之、賓客聯句,若聯不上、則罰酒。”
世子原本頗有興趣,聽到“聯句”二字心中立即煩悶起來。他皺眉道:“吃個酒,還這麼多麻煩事。”
山河先生淡然一笑:“世子不願麻煩,山河願與之聯句,以逗世子一笑。”
這句話直說的世子心下大悅,當即喝道:“彩!你當即同他們傳花行令,讓世子好好樂上一樂。”
說行就行。
這數十人男男女女也不講究,當下跪坐了一圈,取了其中一位女闾的香囊做花鼓,四下開聯。山河先生反應極快,數次聯句都絲毫不懼,幾圈下來,先生一杯未喝到,倒是女闾小官們喝的滿臉绯紅,嬉鬧不已。
世子向來都是在宮中豢養女闾,甚少見到民間行傳花令,開始看倒是滿眼新奇,幾圈下來發現山河先生滴酒未沾,面色便逐漸沉了下來。至第九圈時,多數女闾小官已然微醺,香蓮已然伏在矮幾上,全無端莊姿态。而山河先生依舊此次逃過,這讓世子面色已近鐵青。
“先生太厲害,這傳花令行的一點也不好看。”世子直言打斷道,“我看還是香蓮喂先生吃酒更為好看。”
山河先生淡笑道:“互喂吃酒,此乃閨房之樂,人前山河知羞,更宜人後回甘。”
世子怪笑道:“先生不早說,原來是人前知羞啊。”
他朝着程見賢遞了一個狎|弄眼神,又接着說道:“既然先生更愛人後回甘,今晚香蓮便好好伺候先生吃酒,定要先生吃得回甘無窮。”
世子說完,望着香蓮臉上嬌羞神色,朗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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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
漢水被黑夜匿了柔|情|色彩,一艘漁船搖曳江中。
老漁翁将手中的網緩緩收回,卻見黑色的波瀾之上忽而映出了點點火光。這斑斓點光躍動成片,點火接天。霎時,江面上浮起一片星點的火,像是遍開了火色的怒蓮。
老漁翁自這滿江點火中擡起了頭,這才見到夜幕星稀,片片火雨由西北疾風帶着,砸向地面。火雨接天連地,正是這暗流江面上斑斓點光的來源。
老漁翁眯了眯眼睛,恍然似乎聽到,北岸傳來陣陣的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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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1]感到悶熱無比,霎時從夢中驚醒。他出了一身的汗,衣衫盡數洇濕。耳邊盡數是悲鳴喊殺聲,恍然間,他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長安城的夜晚。
他坐起身。
不,這次不是噩夢。
熱浪席卷着将軍主帳朝内撲來,門簾的縫隙中映出帳外的點點火光。帳篷側面紅紅的盡是逃竄人影,有人在大喊“走水啦”、腳步聲也亂作一團。
司徒空陡然驚醒,方才夢境中的痛苦悲傷一掃而光,他提上恩恕劍直奔帳外。
眼前之景煞是震撼!
大片火雨自空中墜落,連接天地。火雨在空中留下絢麗痕迹,又疾疾砸向地面。新野主營已盡數承了這天火流星,成為了一片火海。
一道燃火巨箭自天上劈下,正好砸在他眼前的一名恐慌逃竄的兵士身上,貫穿胸口。這兵士被刺的陡然一驚,瞬間嚎哭,往着南方奔去。
四周一片哀嚎悲鳴之聲,片片營火改了軍營肅穆之色。狂火侵襲着黑夜的原野,好似大地怒怨一般,在營地瘋狂肆虐。
火雨陣陣襲來,身着火箭的将士、都連滾帶爬地往南邊漢水方向跑去。
司徒空望着傍晚還一片和樂的軍營,陡然變換為了人間地獄。他瞬間慌了神色,幹看着四處奔走号哭的将士,驚愕阻塞了他的思路。一時之間,司徒空竟一絲辦法都沒有。
西北風送來了隐隐的戰鼓聲,然而新野軍營已然方陣大亂,再無可能抵禦。
司徒空癡癡地走在一群四處落跑的将士中,他想下令、想喝住将士,想質問他們還有無骨氣節氣,但他不肯。誰人無家、誰人無痛。他心中的一絲仁愛,讓他注定成不了殺伐決斷的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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