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生死禁锢?阿洛皺了皺眉,要想窺破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修道人是因為逆天而行,所以才能在茫茫天道中尋獲一絲破綻,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而且,很多時候即使得窺天機,也不能說出來,否則将有禍報,甚至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比如說,讓天地大劫提前爆發,或者讓大劫中原本的生機徹底斷絕。而這個世界,居然可以這樣随意地洩露天機嗎?還是說,大預言師本身付出了什麼其他的代價?如果真是這樣,就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阿洛雖然不願意與人有太多的牽扯,但是&ldo;天機&rdo;之事,非比尋常,将可能影響他修行之路的順利。阿洛自己還在擔憂中,那邊的女侍者說到這裡又有一點沮喪了:&ldo;隻是從很久以前起陀羅姆大人就很少出來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公會總部中,每十年才出來一次,而且,除非遇到攸關公會安危的大事,他都不會輕易預言的……&rdo;阿洛聽到,心裡微微放松了些,姑且無論是什麼原因,嚴格地限制預言的數量,的确能減少給這片大陸帶來&ldo;大劫&rdo;的危險了。無疑,在阿洛有意無意地迎合下,他與女侍者的交談很愉快。在某個時候,沉重的金屬門悄然無聲地打開,有一個頗具壓迫力的影子忽然出現在阿洛的身側。阿洛唇角勾起個柔和的弧度,結束了與女侍者的談話。&ldo;流牙,你出來啦。&rdo;他的目光也溫柔下來,稍稍地側過頭,看向身邊的青年。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倏然縮了縮。怎麼回事?為什麼氣息這麼紊亂!阿洛一把抓住流牙的手腕,就要把靈力透入進去查探,卻被流牙用另一隻手按住了,阿洛這才反應過來,眼下,并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ldo;我已經測試完了。&rdo;流牙低頭說道。阿洛勉強笑了笑,點點頭:&ldo;做得好。&rdo;他看着流牙把手裡的徽章在女侍者眼前亮了亮,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焦慮,&ldo;既然我的同伴已經測試完畢,我們就不打擾了,請恕我們先行離開。&rdo;&ldo;當然,埃羅爾先生。&rdo;女侍者彎一彎腰,&ldo;與您交談非常愉快,祝您一路順利。&rdo;&ldo;謝謝。&rdo;阿洛丢下兩個字,就着被流牙牽住的姿勢,飛快地走出大門。而後在不斷加快的步伐中,找了最近的旅店走進去,迅速登記、進入房間。才一進門,他就把流牙推倒在床上,兩隻手抵在了流牙的腹部:&ldo;流牙,怎麼回事?你的鬥氣怎麼好像又出問題了?&rdo;就是一連串的發問。木行靈力很快地闖入流牙的身體,然後很快地發現,在流牙的丹田處,那一片初具雛形的丹海,結構竟然不再穩定了!阿洛早已想到沒有一套好功法的流牙丹田裡即便出現丹海,也隻會是個隐患,卻沒有想到,會以這樣快的速度爆發,一下子打了他個措手不及。&ldo;洛,不要擔心我,我沒事。&rdo;流牙看到焦躁的阿洛,不禁開口安慰。&ldo;怎麼會沒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丹海一旦衰敗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情況?&rdo;阿洛的聲音裡失去了尋常時候的平靜,那種擔憂幾乎是直接地顯現出來。&ldo;丹海是什麼?&rdo;流牙感受到面前的青年正把一股非常溫暖的能量輸入自己的身體,而每輸入一些,就能讓自己的躁動平穩一些,說不出的熨帖舒服。他看着青年掩不住焦急的側臉,就不自覺地詢問起來‐‐用一種十分直白的方式。而阿洛,卻在流牙問出問題的刹那僵了一下。是了,他從來沒有對流牙說過有關于修真界和修真法門的事情,流牙不知道丹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急劇地占領了阿洛現在的思想。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沖動地提到丹海?為什麼自己居然無法控制情緒了?流牙身體的隐患自己并不是現在才知道,以往也能夠用理智去思考、去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以往的自己明明不想讓流牙知道有關于他身體裡的異狀,不想讓他産生不必要的恐慌的……可是今晚,情緒真是太直接了……阿洛看着自己還放在流牙身上的手‐‐指尖有些遏制不住地顫抖,這種感覺是害怕,他明白的。在真的看到流牙身體裡丹海仿佛将要崩潰的時候,某種情感沖擊了他的大腦,讓他一瞬間心神動蕩!也許,他受到之前感受到的那股血煞之氣的影響,遠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強大……想要什麼在不知灌輸了多少靈力進去之後,阿洛的臉上也顯現出一種蒼白的顔色,他看着流牙的面色越來越好,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地持續動作‐‐他是知道的,也曾經親眼見過,從前那些并不怎麼太多交往的外門弟子們是怎樣因為沒有師父的教導而自己摸索從而導緻了在沖關的最後關頭功虧一篑‐‐自爆而亡。沒有人會對一個修行失敗的外門弟子多說什麼,因為修道之路本身就充滿了各種危難險阻,每一年每一年,以同樣理由而失去生命的不計其數。阿洛在感覺到流牙丹海崩潰的時候,幾乎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了!即便是心裡有過準備,但他畢竟沒有直面過流牙這樣壞的身體狀況,而他也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能夠保持鎮定……機械地把靈力輸入,極力地為那搖搖欲墜的丹海做出一點什麼努力,阿洛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他隻想着,如果一旦松手,如果一旦稍有懈怠,也許,後果就不是他所能想象。不知過了多久,阿洛覺得自己好像要把身體裡每一分靈力都抽出來了,而流牙的丹海卻仍不知餍足,不,即使流牙的丹海拒絕了,他也不會妥協的‐‐是的,他絕對不會妥協,在這個問題上。時間流逝,他的意識開始模糊。&ldo;洛,我沒事了……&rdo;有什麼聲音在他的耳邊低喃,溫熱的吐息拂上了他的耳廓,也溫暖了他冰冷的耳垂。&ldo;不要再浪費力量了,洛,我已經安全了。真的。&rdo;還有那雙很熟悉的手,一點點地撫上他的手背,然後覆上,輕柔地摩挲。有人在嘗試着讓自己暖和起來……阿洛的腦海裡,朦朦胧胧地出現這個想法。而在這個房間裡,除了自己,就隻有另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的阿洛終于醒了過來,他定定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屏住呼吸了很久:&ldo;……流牙?&rdo;他這樣呼喚着。&ldo;洛,你再不放手,難過的就變成我了。&rdo;熟悉的嗓音。阿洛眼睛重新對準了焦距,之後對上一雙金色的眼瞳。果然是流牙,而且是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的流牙,周圍氣息已經穩固下來的流牙‐‐沒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看着完好無損、又一次度過了難關的流牙,阿洛的手指緊了緊,最終還是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頰,歎息道:&ldo;沒事就好,流牙……&rdo;在最後一個尾音消失的時候,将靈力消耗殆盡的阿洛身體疲憊異常,再也熬不住地陷入了沉沉的夢境……被一個寬闊的胸懷包圍着。天幕在緩緩流動的時間裡逐漸染上濃黑,天地之間的光也漸漸暗了下來。房間裡的魔法燈在第一抹黑色進入的時候就自發地燃燒起來,倒影出活潑的影子,在牆壁上歡快地跳動着,而緊挨着牆壁的大床上,正安穩地躺着兩個人‐‐兩個氣質迥異的青年。有着粗硬黑發的青年也有着極其俊美的面容,雖然沒有什麼外露的表情,但那一雙沉靜的金眼,卻讓人見之難忘……冰冷的,無機質的,卻又在看向懷中銀發青年的時候顯得如此溫柔。而這個銀色長發的青年,呼吸平穩綿長,看起來,正是一番好眠。他完全不知道周圍所發生的任何變化,是的,他太累了,以至于多麼敏銳的靈覺都全部被封閉。所以,他自然也無法感受到黑發青年在撩起他那長長發絲時無比輕柔的動作,以及他一直緻力于看見,卻一直沒能讓黑發青年做到的,那嘴角一點極淺極微弱的弧度。&ldo;洛……&rdo;黑發青年,流牙緩緩地低下頭,甚至是虔誠地在懷中人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無數短促的畫面在腦海裡匆匆劃過,但又馬上在什麼力量的阻止下被生生地扼斷,讓他在即将追尋到的刹那失去它們的蹤影。流牙知道,這是過去的記憶,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引發了之後趁着他的虛弱而忽然闖進了他的身體‐‐或者說,這些記憶原本就烙印在他的靈魂裡,隻是一直尋找不到那個讓他找回的契機。流牙很想找回自己的記憶,他在朦胧中猜到自己可能并不僅僅是&ldo;洛在森林裡見到的半獸男孩&rdo;這麼簡單的身份而已,在記憶碎片急速掠過時的匆匆一瞥中,流牙也能窺見自己曾經并不是那麼好的過往……至少,那絕不是懷中的洛喜歡的過往。既然這樣,還是否應該恢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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