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淫祠歸淫祠,這些終究還是有香火供奉的廟宇,經年累月下來,自然也就多出了無數的願力和執妄,而這些又都依附在了廟宇中,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定的法力。這根大梁木也不例外,可以說它本身就是個尚未成型的陰力法器,隻不過機緣巧合,被玉佛提前引動了。
并沒有開口解釋,魏陽反而看向黑皮抱在懷裡的那尊玉雕:“這東西還真有靈性?”
“玉本通神,又身具法相,精氣神皆以圓滿,自然可以引動氣機。”張修齊答的肯定。
桑于橋卻被這兩位大師雲山霧繞的說法搞糊塗了,他好歹也是文化人,當然知道淫祠是個什麼意思,可是這又跟佛像有什麼關系,還有魏大師說的黑影是什麼東西?忐忑不安的推了推眼鏡,他緊張的追問道:“玉佛通靈是怎麼回事?問題确實出在佛像上嗎?”
魏陽搖了搖頭:“恰恰相反,這尊佛像是幫了你大忙。真正的問題出在博古架上,因為久經香火供奉,又沒有誦經引渡,這大梁木早就生出了邪祟,隻是未曾真正成型罷了。在這關口你請了玉佛回家,佛像裡蘊含的氣機立刻發現了博古架的不對,開始進行鎮壓,而架子裡的邪祟也不甘心,自然要反撲過來,一時間兩者相争就影響到了這屋子裡的生機,也造成一些氣場變化。放着不管還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然而卻被人誤斷了症狀,挪開玉佛,本就開始騷動的邪力自然不收控制,開始波及家主。”
聽到這話,桑于橋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沒能說出話來,原來不是玉佛有問題,而是這尊佛像幫他擋了很長時間的煞?腦子裡嗡嗡作響,但是怎麼說也是個老于世故的家夥,桑于橋并沒有直接相信這兩人的話,而是猶豫的看了看玉佛,又看了看博古架:“那現在要怎麼處理呢?把這架子搬走或是直接燒掉……”
“不行。”魏陽看了眼張修齊,直接說道,“這種淫祠出來的邪物,是需要廟供的,估計已經把你家當成了新家,把你當做廟主,因為長時間沒有香火供奉,才小懲大誡。如果直接毀了架子,反而會激怒對方。”
桑于橋的臉都白了,嘴唇哆嗦了一下:“那能把這東西除掉嗎?”
這次張修齊點了點頭:“隻是個百家佛,用術法鎮壓,日久自消。”
真正的佛珠是萬家佛,法力涵蓋億萬信衆,而僞寺淫祠出來的卻是百家佛,隻受一地香火,百家供奉,法力自然大不相同。更何況這段木料隻是大梁,而非香案或是佛像本身,連真形都沒有化出,雖然難搞,但是危險系數并不很大。
桑于橋頓時又糾結了,魏陽卻微微一笑:“就算是邪物,佛總歸還是佛,如果能夠把這力量消耗,說不好還真能做出個法器。”
說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尊墨玉佛像上。
桑于橋馬上就明白過來:“能用這尊玉佛鎮壓?還能把這尊佛變成法器?”
都到這時候了,黑皮又不是傻子,立刻露出那種職業化的笑容:“桑先生,我們這尊佛還是收回吧,牽扯太多,也不好說清楚,不如您再找個别的物件……”
“不不!”桑于橋頓時就急了,“柳先生,我真沒那個意思。這次實在是誤信了小人,純粹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真像魏先生……啊不,魏大師所言,這佛像才是我的緣法啊,怎麼可能舍近求遠。”
他的話誠懇無比,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黑皮不由大樂,并不清楚魏陽這小子是故作玄虛還是怎樣,但是要能讓姓桑的跪着把佛像求回來,他家小曲兒的名氣可就要又上新台階了。有錢人幾個不迷信的,又是高檔藝術品,又具備靈性,估計以後求曲大師作品的家夥都要拍到南天門外了!
不過都是做生意的,他可精熟于擡價的門道,并沒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為難的看了眼魏陽:“阿陽,你看這……”
哪會不懂他的意思,魏陽沉吟了一下才開口:“明哥,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這尊佛像已經跟百家佛鬥了良久,可能還真是用它更好。呃,師兄你看呢?”
張修齊當然也清楚這兩人的打的是什麼注意,沒有戳破的意思,他伸手把那尊佛像接了過來,看了眼桑于橋:“我要在上面刻符。”
桑于橋連連點頭,掩不住目中喜色:“當然,張大師盡管動手。”
得到了許可,張修齊也不猶豫,倒轉佛像,拿出了随候劍,劍鋒輕輕轉動,玉屑随之滑落,不一會兒,一個淺淺的符箓就出現在佛像底座上。他把佛像一遞,交給了桑于橋:“劃破中指,以血塗符,再把佛像放回原位。”
桑于橋手上一哆嗦,剛想說什麼,魏陽已經開口:“這以後就是你家的法器了,不能借他人之手的。”
聽到這話,桑于橋閉上了嘴,看看張修齊那張面無表情的冷峻面孔,也不敢跟人借短劍用,隻能猶猶豫豫的走到了書桌前,拿過個裁紙刀劃破了中指指腹,呲着牙把血迹塗到了那個符上。說來也怪,明明是玉雕,血液一沾上立刻就滲進了佛像之中,看起來跟這玩意能吸水一樣。心中的敬畏立刻又增加了幾分,桑于橋小心翼翼的雙手捧着佛像,走到了博古架前,端端正正的把那座怒目金剛放回了原位。
玉雕接觸到木架時,桑于橋隻覺得渾身一涼,似乎有什麼彙聚在了這個小小的格子之中,然而手裡的佛像卻始終溫潤,沒有絲毫變化。心中暗自稱奇,他放好佛像後就退了回來,擡頭一看,天花闆上挂着的懸錐已經不再搖晃,靜靜待在原位。
暗自舒了口氣,桑于橋沖兩人行禮道:“真是太感謝兩位了,以前實在是遇人不淑,才會上了這種惡當,唉,還給柳先生找了麻煩,都是我眼力不行啊,活該被騙!”
魏陽卻沒怎麼在意對方這些套話,目光從一旁的博古架上收了回來,就在剛剛,他看到一條隐約的黑影投入了玉佛之中,墨色的佛像卻沒有變得暗沉,反而愈發光潔,連周遭白色的烈焰都發出了微弱的銀光,熠熠生輝。這是他第一次在接這種小單時主動運用巫力,也是第一次沒怎麼使用腥盤的手段,實打實的做這一局。
挪開視線,他看了站在身邊依舊面無表情的小天師一眼,嘴角揚起了那麼一點弧度,輕笑着對桑先生說道:“既然這邊已經解決,不如在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被那庸人惹出亂子吧……”
第154章
百家佛5
有了“親身體驗”,桑于橋對于兩位大師更是畢恭畢敬,恨不得請對方把自家整個看一遍,最好能把風水全部調整一下才好。然而魏陽的指點卻相當有限,隻是在幾個屋裡大緻看過,讓他把之前那位同行搞出來的幺蛾子統統撤掉,其他别說是法器了,就連家具位置都沒改動。
這簡直都跟空入寶山一樣了,難不成是兩位大師還生着氣?心裡忐忑難安,桑于橋小心翼翼的賠笑道:“魏大師,實在是我太怠慢了,招待不周啊。隻是家裡人心惶惶,又受了這麼多罪,您看能不能再幫忙看看,咨詢費什麼的絕對不會少……”
魏陽卻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手:“已經有了墨玉佛,還是你親手供養的,放其他東西反而會沖突。隻要好好供奉佛像,絕對要強過尋常法器。”
這話桑于橋是真心愛聽,本來那博古架還讓他心中惴惴,但是能得個法器絕對是大大得補償了,他立刻追問道:“那供養法器有沒什麼講究?需要上香嗎?”
魏陽一笑:“佛像嘛,自然還是要誦經供奉的,正好這尊是除穢金剛法相,不如就從除穢金剛咒入手,不過跟其他佛教經典一樣,還是需心誠方能有效。其實這次也是機緣巧合,如果雕刻的不是除穢金剛,說不好還無法這麼立竿見影的克制百家佛。”
這也是除穢金剛的特性之一,任何地方都可以施展,除穢為淨,無所禁忌。雖然不太了解佛法,但是桑于橋好歹也是個文化人,自然也查過一些關于除穢金剛的資料,聽到這話不由大點其頭。魏陽卻像是對這裡沒了興趣,随意又敷衍了兩句,就對黑皮說道:“明哥,晚上定的是幾點的火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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