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私窠巷走一遭便讓任翠柔皺眉了,此番要上門去,她的心裡更加糾結,不由得勸道:“小娘子,我聽人說,有些牙儈專門盯着一些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将之綁到煙花巷陌裡,騙人說是買來的,小娘子若是不從便會被打……”
“那隻是少數。”安桐道,“不如這樣,你們就别進去了,跟着車夫在外頭等我,我帶着安心進去就好了。”
“這——”
“若我和安心長時間沒出現,你們就可以去報官了。”
任翠柔想着有她和邵茹、車夫在外頭盯着,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便答應了,不過這身行頭卻是沒有換下來,好歹能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安桐又費了一番口水把安心勸服,安心比任翠柔容易說服,畢竟他平日裡對安桐極為縱容。安桐還想着若安心是女兒身,他必然可以成為她的貼身婢女的。
到了金蘭館門外,安心咽了一下口水,惴惴不安:“小娘子——”
安桐瞪了他一眼,他忙改口:“小郎君,真的要進去?”
“嗯。”安桐壓着聲應了一句,又在安心耳邊低聲囑咐,“待會兒按照我的吩咐來辦,我如今是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郎君,不屑和他們說話,所以還是你來說!”
安心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看了一眼頭裹幞頭、胸前一馬平川的安桐,除了身高偏矮以外,倒也讓人看不出什麼異樣。
不過她這個年紀的少年,正在長身子,跟她一樣身形的也大有人在。隻要不出聲,被看穿的可能性還是頗低的。哪怕被看穿了,隻要花得起錢,人家也不會驅趕。
他們要防的是有人會盯上她,順勢将她留在此處。
正打算進去,身後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道:“安小娘子?”
安桐一哆嗦,心想怎麼還有人能認得出自己?慢慢地扭頭,幽幽地看過去,卻見是許相如。
她松了一口氣,又将許相如拉到一邊:“你怎會在此,又怎麼認出我來了?”
許相如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外頭有安家的馬車,還有翠柔跟邵茹,所以我想你應該在此,再看見你邊上一臉小心翼翼的安心,我想這雄雌莫辨的背影,應該是你了。”
安桐聞言一樂:“你也覺得我這身裝束很成功?”
“……”許相如沉默,外形是挺成功的,但是走路的身姿以及這活潑的性子卻是掩飾不住的女兒姿态。
“安小娘子為何做如此打扮,是想進去?”許相如問。
“你會在此,莫非也想進去?”安桐反問。
許相如擡眸看了一眼左右,聲音輕了許多:“我想打聽點事情。”
安桐心中一動,不由得喜悅道:“我也是,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看着她明亮有神的雙眸,許相如微微垂低了頭彎起唇角:“是挺心有靈犀的,不過安小娘子還是回去吧!”
“為何?”安桐睜大了雙眼,“我進去還有安心在旁,你孤身一人進去怕是不穩妥。”
“安小娘子想打聽什麼事情?”許相如反問。
安桐斟酌片刻,道:“我想打聽的事情其實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你爹的事情。”
“哦。”許相如平靜地回應。
安桐此行的目的本質上确實是為了自己。許相如和江晟安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縫,就結果而言,他們的結局正和前世一樣走向悲劇,否則也不會有後來女主的真命天子趙惟才。
所以安桐有必要認為,即使經過不一樣,可在關鍵的轉折處,還是和前世發生的事情有關聯的。她想起賭坊聯合私窠子設下陷阱之事,雖然許三如今沒有經曆這件事,可它的存在便是一個潛在的危險。
況且前世江晟安替許相如解決了賭坊的後患,才換來許相如的自由,而今生他興許不會再幫許相如解決此後患,那她就有必要提前部署。
安桐此次來縣城除了找安岚,也是為了向沈春打聽消息,畢竟她找不到比沈春更加善良熱情,又知道許多門道的人了。
沈春果然不負所望,告訴她那賭坊是一個叫華典的人開的,而華典并非瞿川土生土長的人,而是十幾年前遷徙來的。
初始,他在瞿川做些小偷小摸的營生,也當過地痞流氓,因此結交了不少潑皮無賴,慢慢地便做起了蒲博的營生。
朝廷雖有禁賭的禁令,可那也是屢禁不止,近年來禁制松弛了,蒲博的人便越發明目張膽,連花樣也多了。正如後院的娘子們也玩得不亦樂乎,便是禁制松弛的體現。
華典似乎有很廣的人脈,近幾年蒲博的營生是越做越大,更是明目張膽地開起了賭坊來。
不過這些賭坊不敢挂着“賭坊”的招牌,而是在外頭做酒食買賣,走到裡面,恍若換了一片天地,各種名目的蒲博都有。而交稅時,錢一樣不少,但名冊上寫的名目是酒食,如此一來,朝廷便很難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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