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江晟安出來之前,許相如便在心中揣摩江晟安找她的意圖,她不認為江晟安是為了她而來,若說是為了邵茹,她那日雖然看見了他和邵茹的舉止親昵,可他卻并未知道她看見了這一切。
那剩下的興許隻有安桐了。
果不其然,江晟安在一番虛與委蛇後,才慢慢地把話題扯到安桐的身上去:“小桐近來似乎變了許多。”
若讓許相如來評價江晟安,她其實是看不上江晟安這人的,他雖然無論在外在還是氣質上都能給人極好的感官印象。隻是他再謙和有禮,那都改變不了他出身官宦之家,天生帶着高人一等的想法。
他在浮丘村中以助其父了解浮丘村的民情為由走上一遭,浮丘村的村民便對其生出好感來,可實際上他做的也僅僅如此而已。
該百姓交的雜稅還是得交,該下等戶、孤寡、未成丁戶和女戶得的好處,那也是朝廷的政令,縣衙不過是遵照政令施政罷了。
更别提她發現江晟安已經和安桐有了婚約後,居然還當着安桐的面與别的女子不清不楚。私德有虧之人,她向來沒好感。
“哦?安小娘子如何變了?”許相如反問。
安桐變了,她自然是能感覺得出來。不過仔細想來,她也說不出安桐哪裡變了,她們依舊不對付,安桐依舊該兇的時候兇、該耍性子的時候耍性子……
若說她覺得真正變了的人興許是她自己,她居然覺得安桐不讨人厭了!
江晟安笑吟吟地看着許相如:“你會不知道她變了麼?畢竟得到她性情改變後的好處的,正是你不是嗎?”
許相如思忖片刻,道:“如此說來,安小娘子确實變了,似乎心地善良、樂善好施、樂于助人了。”
江晟安的臉上依舊挂着和煦的笑容,隻是他的眼神卻不那麼善意了。他認為許相如在跟他裝傻!
“她再怎麼樂善好施、樂于助人,也不會對曾經與她有嫌隙的你好吧?我與她自幼相識,我深知她的為人——出身大戶人家,自幼衣食無憂,卻不學詩詞歌賦、不讀經義、不做女紅、不愛文雅、陶冶情操的茶道、琴棋書畫,獨愛在田地裡爬滾。”
許相如道:“這與她的品性有何關系呢?”
“這如何無關呢?正因如此,她毫無大家閨秀之風範、氣韻,卻偏偏肆意妄為。當初你護着自家的田地,你并無錯,而她卻将此過錯歸于你的身上,這便是她仗勢欺人。随後的日子裡,她不依不撓,與你事事刁難,擾得你不得安甯。”
江晟安語氣平靜、風輕雲淡,仿佛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可隻有他和許相如知道,他的内心早已對安桐有諸多的不滿。
而在許相如看來,江晟安此言無疑是将他清高和卑劣的那一面展露無遺。他是君子,卻也有小人的行徑,隻是他并不會認為自己的行徑是小人,他隻會為自己的行徑找諸多理由。
許相如沒有急着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沒有為安桐辯解或是贊同他的觀念,而是一直在思索江晟安找她說這番話的目的。
顯而易見,他想用直斥安桐的不是來博得她的認同,再以她和安桐的恩怨來勾起她對安桐的不滿。
可如此一來,他能有什麼好處?
她相信,江晟安也是一個自私的人,若無好處,他是不會與人說實話的。
純粹是因她跟安桐不對付,所以他找到了同立場的人?若真如此,在此前,他何以從不找她?
思來想去,許相如認為江晟安興許是想從她這兒得到有關于不利安桐的東西。
“我與她的恩怨也其實并非是因那一件事。”許相如道。
江晟安心中一動,他費了這麼多心思,總算是能聽到些有趣的事情了,他來了興緻:“哦?不是她想毀了許家的田那一回?”
許相如微微一笑:“實際上我随爹娘初來浮丘村之時,安家正在施粥接濟饑民。施粥的人因我瘦弱,多給了我兩個饅頭,可那安小娘子霸道,不許我吃得比爹娘多,所以奪走了我的饅頭,讓我認錯。”
江晟安思忖道:“若我沒記錯,那是十三年前,淮南路發生了旱災鬧饑荒,小桐隻有三歲。才三歲,心思便如此歹毒了嗎?”
那時安家還有一個為官的安桐的祖父,也算得上是桃江縣的數一數二的大戶。
許相如颔首:“那時我也才五歲。”
“後來呢?”江晟安問。
“後來安裡正給了我五個饅頭。”
江晟安一怔,事情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聽見許相如說道:“得安小娘子這麼一鬧,使得安裡正留意到了衆多饑民中最不起眼的許家,所以他多給了我們五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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