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若耶眼中有驚喜一閃而逝,然很快又浮起了新的擔憂,她以某種地老天荒都不願松手的氣勢,再度抓住了葉沉舟的袖子,問,“阿雲,告訴我,好嗎?”
“沒有誰。”
“不可能!我聽到你對江臨照說的!那時候你和他在閣樓上喝酒。”
“你聽錯了。”
“阿雲……”話中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求,若耶眼眶又紅了,水汽浮起,那雙深藍色的眸子美得好似大海,“我喜歡你啊……為什麼……”
她為他而成長,因他而蛻變,奉上一顆毫無保留、未經俗世沾染的赤子之心。
然後,她就看着葉沉舟一寸一寸将自己的袖子自她手中抽離,聽着冰冷的話語自那堅毅的唇中吐出。
“待此間事了,我派人送你回東海吧。”
陽山以南,才下過幾場大雨,天空碧藍如洗,潔白的雲朵好似畫上去的。
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長離身後,鐘明燭還在津津樂道不久前與葉沉舟的談判——或者說是單方面的敲詐。
“哇啊那葉家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世家,出手就是闊綽。”她美滋滋清點了一遍又一遍儲物戒。
自從演武會上砸光靈符後,她一直處于囊中羞澀狀态,沒有時間重新刻符,所以幾番遇到麻煩都隻能靠朱明帖周旋,若是有些靈符在手,遇到黎央也不至于逃不掉。
她一個人叽叽咕咕說了大半天,雖然長離隻偶爾回一兩個音節,但于她毫無影響,照樣對葉沉舟和若耶指手畫腳,樂此不疲。
“為何擅自離開?”在最南的山腰落下後,長離忽然開口問道。
鐘明燭起初有些摸不着頭腦,随後才反應過來長離是在問她為何要從她療傷的洞穴中離開,在被吩咐“在此等候”的情況下。
糟了,這是秋後問罪的架勢,鐘明燭背脊一涼,忽地想起長離逼她練劍的情形來。
她這師父雖然大部分時候都由着她胡鬧,可但凡下了吩咐,便是說一不二的性子,練劍說兩個時辰就是兩個時辰,少了一炷香都不算;叫她去各個峰頭送茶,少跑了一處,茶葉少一錢都得事後補上。
“我……”她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什麼葉沉舟什麼若耶一點都不好玩了,而花言巧語對長離也不起作用,胡侃上三天三夜後換其他人早就被繞暈了,她仍會繼續問那最初的問題,于是她老老實實答道,“我去找線索。”
“什麼線索?”
“就是……”鐘明燭剛想将這幾天的事一一說來,卻看到前面出現一座小木屋,似乎是山裡獵戶居住的,那主人正在廊下午睡,外面的籬笆圈起一塊菜地,種了些綠油油的青菜,菜地邊上三隻蘆花雞在散步。
她盯着那幾隻精神抖擻的蘆花雞,想起聽聞那琴聲後看到的景象,撇了撇嘴,摸了摸肚子,一下把想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轉口道:“我餓了。”
在看到的幻想中,有亭台樓閣,九曲回廊,還有缱绻的十裡桃林,桃花紛飛,美不勝收,桃花下是數不盡的美酒佳肴,她卧在紫貂皮毯上,嘗着山珍海味,飲着桂酒椒漿,欣賞着水榭樓台歌舞不休。
而今放眼看去,隻有荒涼的山,蕭索的風,以及冷漠寡言的師父。
多麼可悲可泣可歎的對比。
她越想越覺得口中寡淡,腹中幹癟,而那幾隻蘆花雞看起來愈發可愛起來。于是想也不想就一招手,将那三隻雞都卷走了,隻留了一地雞毛。
堂堂修士,當然遠比凡人毛賊要高明,她這麼一卷,那幾隻蘆花雞連叫都沒能叫出一聲,沉睡中的屋主當然毫無察覺。
“師父,我們——”鐘明燭笑嘻嘻想說換個地方,轉頭就對上那雙毫無波瀾的黑眸。
長離正在看着她,似乎仍在等她那個“就是”後面的話,若是平常,她定然是一笑而過,可之前做了虧心事在先她師父正等着和她清算,再來一樁,就算她師父沒說什麼,她卻覺得有些有些不太好。
到手的蘆花雞自然是舍不得放的,一路折騰到現在,從百裡甯卿到若耶,一個比一個麻煩,一個比一個棘手,她都沒好好休息過一次,又經曆了那一重幻象,她才不要去吸風飲露。
至于為何不去索性去凡人酒樓,隻是因為在帶若耶去找百裡甯卿時,她在青羊縣最大的酒樓裡吃了一餐,覺得遠不如自己做的好吃,于是根本沒有去考慮。
小心翼翼瞄了瞄長離的臉色,她又想起那些不得驚擾凡人的破規矩,覺得長離說不定馬上要提。于是讪笑了兩聲,自顧自道:“咳,不問自取是為竊,門規有言天一宗弟子不可擾凡人生息,但沒說不能買。”
長離一個字沒說,她自己在那自我開解了半天,而後揚手将之前騙來後花剩下的半塊金錠抛入那獵戶手中,口中還念叨着:“這便沒事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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