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定和太師父有仇吧,說不定還吃過大虧。”
鐘明燭眯起眼,眼底掠過幾分興味盎然,視線掃過長離蒼白的面容以及微顫的睫毛,忽地心一動,輕聲問道:
“師父,疼嗎?”
第21章
長離睜開了眼睛,因傷痛而含了氤氲的眸中,浮起微不可見的遲疑,她看向鐘明燭,一如既往坦率的目光像在尋找什麼,不過很快就收回視線,眉心細微地蹙起,但隻維持了一瞬,再看時已然恢複了平靜。
“沒有。”她輕聲答道,聲音卻不那麼确定,隻是很快她便恢複了原本那一成不變的語氣道,“我需運功療傷,少則三日,多則十日,你且在此等候。”
“嗯?哦……”鐘明燭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又站起來在洞裡轉了一圈,再坐回去時,長離已經開始運功了,她周身籠罩在淡淡蒼青色靈氣中,鐘明燭探了探手,在離長離一尺開外就被阻住了。
這是天一宗的玄門功法,真武守元訣,修身養身亦可療傷,元神以外,再嚴重的傷至多運行三十六周天即可痊愈。長離此次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算太輕,心脈被震斷,若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虧了她修為高,調息幾日便可恢複。
對于元嬰期修士來說,隻消未損害元神,就算肉身被毀都能有辦法恢複。
鐘明燭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視線在洞穴中遊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長離臉上,與初見時相比似乎無多變化,對什麼都不在意,雲淡風輕,疏離淡漠,可她卻總能看出點别的來,偶爾稍縱即逝的細微變化,以及近來愈發常見的若有所思。
比如說在宴會上瞥見自己偷笑的時候,又比如說自己舉着那金子炫耀的時候,再比如說聽自己為何想尋回記憶的時候——
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鐘明燭心裡像被貓撓一樣好奇得癢癢,可每當她問上一句,對方隻會輕描淡寫丢出個“沒什麼”或者索性什麼都不說,然後她就會開始有點牙癢癢。
隐隐開始擔心長離在外溜達了一圈,見多識廣後,會起了念頭,要一改往日做派當個恪守教條的師父。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就要急得跳腳了。
這可不行,絕對不行!
是不是以後該收斂一點呢,至少在師父面前規矩些,可萬一師父覺得這樣甚好,以後更不能逍遙自在了那又該如何是好,就這樣愈想愈多,全然沒有思路已經岔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的自覺,她甚至還煞有其事地歎了一口氣,看起了來要多憂郁就有多憂郁。
若不知情者看到這幅場景,約莫要感慨美人之憂如靈山之晚煙,似無若有,渺渺兮不知歸處,而知情者,多半會翻個白眼道:“又犯病了。”
最終,在第十遍站起走了一圈又坐下後,她終于察覺,會坐立不安并非是因為假想中長離的改變,而是她無聊了。
洞穴太小,她身邊無可供消遣之物,而長離在運功療傷又不可能和她說話。
甚至連打坐吐納都不行,有個元嬰期的在一邊汲取靈力,她哪裡搶的到一星半點,能做的隻有枯坐,以及換個姿勢繼續枯坐。
“唉……”她托着下巴數了幾遍地上的石頭,不時歎幾口氣,突然想到當初長離和風海樓找到她的地方似乎就在附近,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師父?”她喚了一聲,長離沒有反應,她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長離仍然是沒反應。
顯然靈識已封閉,非緊急情況不會被驚動。
照理說長離在外運功,她身為弟子應當在旁護法才行,可探究的念頭既已浮現,她便恨不得立刻飛過去,莫說是幾天,就是三四刻鐘都忍不了。
我就出去看看,反正修為低微護也護不了什麼——如此念叨着,她便跳了起來一溜煙往外跑去,及洞口時卻忽然頓住,回頭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長離,見她無任何察覺的模樣,心頭泛起一股心虛。
她倒不是擔心那紅衣女人,從她們逃走算起已過了好幾個時辰,若對方有心,早就殺來了,如今沒有絲毫風吹草動,說明對方一時半刻沒有再下手的打算。倒是有其他路過修士察覺此處靈力波動前來一窺的可能性更大。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煩煩煩!”猶豫了一會兒,她皺了皺眉,跺了跺腳,一邊叽叽咕咕抱怨一邊揮出四十九枚朱明帖釘入洞穴各處,然後挨個結下冗長繁瑣的法印,忙活很久才大功告成,之後她才招出飛劍,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洞外。
以她築基期的修為自然張不出多厲害的結界,不過那朱明帖是長離以靈力催動煉爐所鑄,已是元嬰期的法寶,再者陣法與尋常法器不同,實質上是調用天地萬物相生相克之道,布陣之人的靈力隻是引子,她與程淩對決時,受限于時間隻能布下金丹程度的幻陣,這次時間充裕,她精心布置後,這七七四十九枚朱明帖布下的法陣将行迹氣息融入陽山本身地勢之中,便是元嬰期修士也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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