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和兩個師伯一起坐在上賓席位,兩位師伯正在和葉少主談話,論些修為心得,互相吹捧一番之類的,隻有她保持緘默,頂多在被問到時答一句,其他時候都一眼不眨看着案上的玉盞,和旁人相比她那處就像是靜止的。
不愧是師父,不管身處何方都有視外物如無物的定力,鐘明燭輕笑,然後又打量起其他人來。
參加宴會的除了葉家和天一宗的人,還有其他幾個門派的精銳弟子,衆人飲酒論道,不亦樂乎,除了柳寒煙,周身似覆着一層冰,幾個前來搭話的人都灰溜溜回去了。
“不愧是名字帶寒。”鐘明燭戲谑道,本是自言自語,卻被柳寒煙聽到了,被她面無表情瞥了眼,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冷意,她卻笑盈盈朝她舉起酒盞,用口型說了個“請”字。
一副在宴會上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
丁靈雲見狀将位置挪遠了一點,心道這瘋女人連柳寒煙都敢惹,她才不要被當作同伴。
見狀鐘明燭笑得更開心了,就差把唯恐天下不亂幾個字貼臉上了,這時她注意到有人走到了長離那邊。
是個男子,身長八尺,氣宇軒昂,面如冠玉,一身儒雅的碧紋白袍顯出十足的道骨仙風。
鐘明燭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心道長這樣才比較像個世家公子,然後才發覺那人長得有點眼熟。
尤其是那雙眼睛專注地看着長離時。
這不是逐浪城主江臨照麼!
鐘明燭一拍手,想起幾十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那時她隻記得對方對那串瑪瑙贊歎不已,至于長相倒是沒有多留心,是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
逐浪城可是在交州最南,冀州就是沉了都波及不到那,江城主竟不遠萬裡親自前來,莫非是——
她注視着男人的一舉一動,不懷好意地眯了眯眼。
隻見江臨照恭恭敬敬向長離問好,敬酒,眼底滿是笑意,還夾雜着一絲緊張,好像生怕唐突了。
太明顯了,這麼想着,鐘明燭瞥了眼長離,然後噗嗤一聲笑出聲。
長離倒不是沒理他,問一句答一句,然而除此之外就沒了,沒有抗拒,卻也沒有半分歡迎,不冷不熱不含任何情緒,喝完酒後放下杯子,見江臨照沒再說什麼,便再度恢複之前那副心神入定的狀态。
前面杵着的不管是風度翩翩的江城主,還是一截枯木,亦或是空無一物,于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分别。
這樣明目張膽的漠視令不過是一時語塞的江臨照徹底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話,最後隻得強撐笑容拱手告辭,換來長離一句音調無任何起伏的“慢走”。
簡直就像在逐客一樣。
鐘明燭已經笑趴在桌上,顧及場合,她将臉埋入臂彎,盡量掩住笑聲,否則此刻她估計已經笑得滾進桌子底下了。
她一盤算,當年江臨照見過長離一面就畫了畫像,如今怕是有兩百年了。
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看不到,真可憐啊。
丁靈雲見她突然抽風一樣趴桌上肩膀抖個不停,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那厮一定是在笑。
“又犯病了。”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後她将位置挪更遠,像在躲瘟疫一樣。
風海樓欲哭無淚。
——丁師妹,你的椅子撞到我了。
當鐘明燭笑夠了,長長吐了一口氣,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水,擡起頭時卻發現長離正在看着她。
那雙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裡閃過了什麼,看起來竟然有點像好奇。
啊,笑得太誇張了麼……
她揉了揉臉,擺出一副正經臉掃視四周,發現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沒有人在注意她。
除了長離。
于是她眼中再度洩出笑意,察覺此時宴會才到一半,手指在案上磕了幾下便有了打算,将案上的靈果掃入儲物戒,她随便尋了個借口,告訴風海樓自己要先行離席,然後朝長離眨了眨眼就起身離開了。
連反應時間都沒給風海樓留。
反正她不過是區區築基期小修士,是去是留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元嬰期的就不同了,她愉快地如此想,步子愈發輕快。
離開宴客的庭院後她就躍上飛劍,徑直飛離了珍珑軒。
五泉山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山中有五處泉眼,珍珑軒靠着的那片湖就是五泉相彙而來,整座山都被罩入結界,林中靈氣充沛處甚至有人在打坐,都是些其他門派的弟子,鐘明燭發現其中有不少隻有煉氣修為,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天一宗門檻之高。
此次其他宗門派來的人數全都遠超天一宗,最多的甚至有一百五十多人,隻是大半都是煉氣築基修為,和來了二十八金丹期修士的天一宗相比,高下立判。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邪王絕寵蛇蠍嫡妃 溺寵王牌太子妃 流氓妖妃/纨绔妖妃 夫人輕點罰,卑微總裁又跪鍵盤了 誰咬了朕的皇後 神醫世子妃 在超能世界做大佬 四合院:傻柱重生,賈家凄慘 回檔: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我要與超人約架 陰陽界【前傳】 全民:開局捉了校花的狗當寵物 嬌媛 末日:煉鬼長生 我脫粉了 黑道皇後 霸淩 末世:囤物資,殺鬼子 英年早婚ABO【CP完結】 韓綜:從新世界開始成為地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