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瞪大了眼,“還真是不得了了……”
鐘明燭聽到這些竊竊私語,心裡偷笑。
這些都出自她之手,之前用來煉器的鲛绡還剩下幾卷,她便給長離做了衣裳,此前一直在煉爐裡,前幾日才大功告成,原先是想作為餞别禮留給長離的。
誅妖之事,少則數年,多則數百年,聽聞當年孤鴻尊者在東海與海妖鬥法,一鬥就是三百七十四年,這一下山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回來。
她曾問過長離為何不下山遊曆。
幾次滅門之禍後天一宗弟子隻有遭逢大事時才會持宗主令外出走動,但也沒有明令弟子不得出山,自行外出尋找機緣的人不少。不過若是自行下山曆練,在外期間不得依仗天一宗的名号,等同于散修,生死禍福皆看自己的造化,與宗門無關。
長離答道因她修為尚淺所以師父不許,把鐘明燭聽得一頭霧水。
要長離入世,又不準她下山曆練,光收個徒弟,偶爾下山跑個腿,那頂多叫和世間有了一縷牽系,和入世差了十萬八千裡,這老頭子真是莫名其妙,活得太久了腦子也會不正常麼。
鐘明燭親近長離,卻對自己名義上的太師父沒有好感,心裡對他從沒有過半點尊敬,稱呼他不是“老頭子”就是“老不死”,若旁人有讀心術,恐怕要被她吓死。
臨行前幾日,她一邊為誅妖之事而興奮,一邊又因要與長離分别而不舍。
相伴百年,如她這般薄涼的性子,也不能否認二人之間或許真的有那麼點師徒情誼。
畢竟長離從沒虧待過她,除了态度冷淡些以及逼她練劍外可以說是挑不出毛病的好,物資上任她索求,授業毫無保留,還從不擺長輩架子,任她如何挑釁滋事都不動怒。
對于自己的脾氣,鐘明燭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能朝夕相對而不給她臉色看的,大抵隻有長離了。當年在明鏡峰五年,丁靈雲可好幾次都與她動了手。
下山之後,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師父啊,況且沒長離護着,她若想安然無恙怕是需得夾着尾巴做人,想想就萬分憋屈,正當她半真半假感傷時,長離卻說此次她會一同前往。
“當日師叔前來便是吩咐此事。”
聽到這句話,好不容易擠出的愁緒一下子散得幹幹淨淨,鐘明燭徑直将手裡放着那套鲛绡衣的木盒擲了過去,對準了長離的臉。
“不早說!”又變回了那個目無尊長的鐘明燭。
“你沒有問。”長離接住木盒,打開,問道,“這是什麼?”
“原本是餞别禮,現在麼,唉……算了算了。”鐘明燭揮了揮手,眉宇間怨氣未消,“總之是弟子一片心意。”
“謝謝。”
雲淡風輕,聽不出半分誠意。
鐘明燭不以為然冷哼,她以為接下來長離會将木盒收起,當初她收下那串瑪瑙後轉手就想丢進儲物戒,若非鐘明燭快一步奪回來給她佩上,那瑪瑙估計沒機會見得天日了。可這回是衣裳,她總不能強行替長離更換。
大概要過個幾百年才會見她穿上吧,她憤懑地想,不料轉頭就見長離已經換上了,原本的衣裳折疊好擺在了一邊,見狀她不禁啧啧了幾聲。
——修為高了就是方便啊,手指勾一勾身上衣服就換過了。
她打量着長離,看起來仍是一襲白衣,神情淡漠,卻不知為何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大概是衣裳好看的緣故吧,果然是我的手藝太好了,她暗暗将自己天花亂墜誇獎了一通,神色緩和下來。
總是這樣,脾氣來得急去得也快,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她走過去拾起那串琉璃,再一次将其綁到長離腰帶上,語重心長道:“師父,我要下山,你若也要下山,這便是與我有關之事,與我有關的,就算我不問,你也應當告訴我。”
完全是歪理,照她這麼說,長離豈不是要與那三十名弟子一個個打招呼,長離竟是也考慮到這層,反問道:“那其他人呢?”
鐘明燭一時語塞,撇了撇嘴心想師父不如以前好騙了,随即兇巴巴扯了一下那串腰墜,道:“我們師徒情深,他們算什麼東西,隻要和我說便好。”
她半跪在長離身邊,沒有留心落在自己頭上,似若有所思的眼神,片刻後便聽到了一如既往的縱容。
“嗯。”
出發前必不可少的一環是宗主□□,盧忘塵等人立于弟子側畔,而雲逸則在主殿前長篇大論。
在他不厭其煩講着諸如修道之人心念蒼生、妖獸作亂天理不容之類的廢話時,鐘明燭四下張望起來。
三十名弟子中,她隻認識三個,丁靈雲,風海樓,以及被她戲稱為清江使的程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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