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冽此時同徐子青雙手相握,一副拒人千裡的模樣。入魔之後,他面對他人之時,卻仿佛更為冷淡。那對姐妹很是豁達,并不計較雲冽态度,且雲冽氣息太過危險,她們若非必要,也并不願同他如何交流。故而兩人隻是看向徐子青,笑問道:“我們姐妹來此處尋一株火屬靈草,兩位道友似乎來得頗早,不知能否将此地情形稍許透露,也讓我姐妹有個防備。”她們修為高過徐子青,自然是有求于人,才會這般放下身段,主動招呼。而且這兩人都并非火屬的修士,多半不會有太多利益相争。徐子青聞言,心裡有些思忖。先前那五人來此,說是有人說到此處有萬年火芝,這姐妹兩人也是要尋火屬靈草,似乎都不知此處乃是吞炎魔蟲盤踞之地……莫非是有人刻意誤導,要将這些修士引入歧途?不過既然被人詢問了,徐子青也不至于讓人送死,當下就實言說道:“兩位請看那處。”年紀稍長的岑素素一看之下,立刻吃驚說道:“怎麼有這許多惡蟲?”那岑青青思索片刻,也道:“姐姐,此物我像是有幾分眼熟,卻是想不起來。”岑素素收斂心思,急切問道:“道友可是知道這是何物?”徐子青點點頭,說道:“吞炎魔蟲。凡是火屬的修士,隻消用出火屬術法來,都難逃一死。我同師兄來了不久,卻見到有幾個火屬修士來到此地,打出了火流,而後……”他歎了口氣,“故而我們隻得躲避,待這些惡蟲飛回,方才走出來。”他這話一說完,岑青青已是驚呼出聲:“居然是吞炎魔蟲!幸而道友并非火屬修士,否則也是噩運難逃。”岑素素被提點之後,也想了起來,頓時柳眉倒豎:“那厮居然敢如此欺瞞我等,當真是惡毒之極!之前的幾位道友想必也是受了瞞哄,以至于隕落在此。”又看向徐子青二人,鄭重抱拳,“我姐妹二人得虧遇見兩位道友,不然一時失手,就也要殒命了。”徐子青連忙謙遜道:“不過是區區小事,不足挂齒。”這時那姐妹二人對徐子青好感大生,之前尚存的防備也更減少一些。隻聽岑素素問道:“兩位道友來到此處,乃是為了……”徐子青早已想好說辭,便笑道:“我和師兄之前誤入一處禁地,不知什麼緣故傳送到此處來。這一座山峰着實顯眼,因而走了過來。而後之事……便如我方才所言了。”岑氏姐妹都點點頭,岑青青很是理解,說道:“不錯,這秘藏中處處詭谲,一個不慎就要踏錯。我等若是不同宗門一齊行走,也難免會陷入同等境地。”徐子青歎道:“正是不知要如何探路了。”他見到這兩人都是劍修,心裡已有一個念頭轉過,“原本我們師兄弟兩個乃是與人有約,要一同前去尋找劍形木,如今迷途數十日之久,也不知是否錯過……”聽到此處,那兩姐妹神色間都有一絲訝色,随即對視一眼,像是下了決心。有岑素素說道:“道友也算救了我們姐妹的性命,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隐瞞。這劍形木生長在絕劍天府,正是這秘藏中的某一處所在。不過絕劍天府還有五十日才會開啟,否則我們姐妹也不會趁機出來尋寶。”岑青青也道:“兩位并未錯過,若是不嫌棄,我們姐妹倒是可以帶兩位一同前往。”徐子青聽到此處,不覺心中一喜。他原本隻是稍作試探,不料竟能得到如此消息。他看這一對姐妹神色坦蕩,可見是誠心所言,不枉他方才一時善念,将吞炎魔蟲之事告知。不過喜歸喜,他卻是轉頭看向雲冽,等候他這位師兄的決意。雲冽原本見他同這對姐妹攀談,目光裡有些微不悅,但此時徐子青這般态度,就讓他神色略為緩和:“你要我去?”徐子青笑道:“劍形木乃是上古奇木,凡劍修前去,皆能得到極大的好處。師兄如今境界怕是已到了瓶頸之處,若要再更進一步,不如前去試上一試。”而且他更有一種心思。雖說這師兄入魔後對他親昵纏綿,他早先樂在其中,可時日久了,就為師兄憂心起來。師兄現下是不曾失去理智,但誰知入魔之日更久些是否出現異常?他唯恐拖得越久,對師兄越不利,故而立刻警惕起來,不讓自己為這一時私心而害了師兄。而他師兄是一位劍修,劍心端正,劍意沖霄。如若去見了劍形木,說不得那就是一個恢複性靈的契機!如此的契機,他一個都不能讓師兄放過。雲冽六識敏銳,自很快察覺徐子青對他的拳拳在意之情,便略颔首,說道:“依你所言。”徐子青目光一柔,心中亦是歡喜。那邊岑氏姐妹見到這師兄弟二人一番溝通,隻覺得有一種暧昧之意在兩人之間,使得那一種默契親近無間,似乎無人能夠打擾一般。她兩個多年一心求劍,情窦未開,便隻覺得有一種羞意自心底生出,讓她們面色發紅,竟不敢再往那對師兄弟處看去。待徐子青同師兄說定後,才發覺那對姐妹情狀,不覺也略有尴尬。他暗暗窘迫,早先一直與師兄獨處,一些親密之舉早就習以為常,他提點師兄莫要舉止太過,卻沒料到即便他兩個并無不妥舉動,之間的氣氛也并不尋常。這才讓這對姐妹一見之下,就不敢直視了。不過徐子青到底是坦蕩男兒,一時情思洩露後,立時收斂下去,正色說道:“那我與師兄就随兩位同去……叨擾兩位了。”岑氏姐妹也放開心緒,忙道:“無妨,無妨。都是同道中人,彼此互助罷了。”随後岑素素玉手輕揚,一下打出一塊銅盤,上方有無數密密符文,顯出一種極其古樸的意味來。岑青青也不斷掐訣,打出一道道彩光,往那銅盤飛去。很快銅盤在半空裡不斷變大,最後驟然下落,鑲嵌在這一片荒地表面。銅盤上方頓時生出了一道白色光柱,沖天而起,産生陣陣吸引之力。徐子青認得此物,乃是一種價值不菲的傳送陣,若有定位,便能随意來去。隻是要想激發,需得耗費一些工夫,同時它隻能用上次,也就無用了。眼下這對姐妹,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便讓他也放心不少。那岑素素先踏上銅盤,向衆人招手。雲冽與徐子青也是攜手而上,那岑青青落在最後,同樣踏入。之後,那光柱猛然拔起,銅盤外圍泛起漣漪。那銅盤上之人,也立刻消失不見了。徐子青抓緊雲冽,隻聽得耳邊呼嘯聲起,身形不由自主,仿若在無數符文之中不斷穿梭。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隻有一瞬,周身失重過後,終是很快站穩。這時一個女聲念道:“起!”徐子青看過去,果然是最末上來的岑青青。她此時念了收寶訣,正将銅盤收取。絕劍天府衆人的落處是一片光潔的巨岩,擡眼觀之,周遭盡是無邊石山,一座一座孤峰聳立,每一座都如同一柄利劍,直破蒼穹。這些石山之間,就是無數巨岩,每一塊巨劍都十分平滑,就仿若它曾經也是一座石山,卻被巨劍斬斷,淪落到此。在正前方,有一處氣勢磅礴的建築,它拔地而起,就算仰起頭來,也看不到頂點!它的氣息肅然冷冽,仿佛散發着一種說不出的蒼涼感,若是有人膽敢踐踏,恐怕就要被其中蘊藏的一種力量打翻在地,永生永世也不能翻身。徐子青放出神識,沿着那建築一直往上。但是當他的神識耗盡、力氣也用完了,卻還是不能看到頂點。他更隐約明白,這并不是一種迷惑人的幻陣,而是它實實在在就是這樣高,使人無法窺探。在徐子青的身側,雲冽亦是如此行事。他的神識自然要比徐子青強大很多,可他的神識,也同樣到達不了盡頭。在那建築的前方,屹立着一塊高有百丈的劍碑,碑上劍走龍蛇,劃出極其淩厲的筆畫,正是“絕劍天府”四字。這四個字顯得無比霸道,無比銳利,那種好似能斬斷天地的強硬感,讓人一見之下,心中就湧起了無盡的恐懼,與無盡的……悲怆。悲怆的不是性命,而是一種期望的消逝,一種不能繼續追尋的怅惘,更有一種無能為力卻并不服氣的沖天意念!徐子青才看了一見,神魂就被那筆畫所奪,好像在這一刻有無數鋒銳的利劍劈頭斬來,密密麻麻的要将他剁成肉醬——他心中不甘,擡手一劍斬出!這時眼前利劍俱為粉碎,徐子青被那沖擊之力弄得一步後退,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裡不知何時,已握住了千年鋼木劍。那是……考驗?這時旁邊岑素素開口了:“道友務須介懷,凡是我等劍修來到此處,都要被其所攝,乃是用以驗明正身的。”岑青青也道:“若非習劍之人,往往不能領會其中之意,自然要被拒之在外。”兩姐妹這般說着,也有些放下心來。她們同師兄弟兩個萍水相逢,雖受了對方相助,到底不了解底細。而且這青衣少年也就罷了,那個白衣人便是不做什麼舉動,也隐隐讓她們覺得危險萬分。現下将他們帶來,經受過這劍碑考驗,好歹也的确都是意志剛正之人,就要她們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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