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南方,四月初。
柔和的光線透過灰白的天空,灑在國道旁邊的荒野上。六輛改裝車停在這兒,圍成一個大圈,一輛是U8,車頭焊着幾根粗水管,再在水管上焊上兩片一厘米厚的尺長鋼闆,向外一端打磨出鋒利的刀口,前蓋、車身、車頂、車後身、車輪外側都加裝了一段段的三角鋼闆,就連前擋闆也加裝了一張粗鋼網。
兩輛帥鈴S和三輛大客車的改裝比較簡單,隻在車身加裝了三角鋼闆,車頭加裝粗鋼網。
車圈裡的空地中間,火堆已經冷卻,隻留下一堆黑碳和淺淺的白灰,四月初的清晨,早風還帶着涼意。圍着火堆的兩個守夜人搓搓手掌,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扭扭脖子,把嘴邊的煙屁股扔到地上踩了兩腳,然後轉着圈把幾輛車的車門一一拍響,嘴裡叫道:“起床了,都起床了,天亮了。”
各輛車裡面都響起了陣陣雜音,睡在宇通C12L裡的方指燕被吵醒了。
方指燕昨晚睡得并不好,這會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右肩背上還麻麻辣辣的痛得厲害,前天狩獵時,誘捕家豬卻意處跑來了一頭豹子,導緻行動失敗,他右肩背上挨了一爪,雖然有書本擋着,還是受了傷,也不知肩胛骨有沒有骨裂。
方指燕回手摸了摸傷處,還有些腫痛,不過比起昨天來已經好了一些,忍着傷痛活動幾下肩膀,感覺還行,問題不是很大。
方指燕跟着同住在客車上的人群下了車,深深吸了口早晨的清新空氣,頓時精神了不少。擡頭望望天空,依然和昨日差不多。
快一個月了,從災變那日開始,這天空上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太陽,一天到晚都是灰白灰白的,也就中午的時候會顯得比較白一些。
如果硬要說在這個災變後的該死的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變好了的,那就隻有空氣了,每每深呼吸時,總讓人感到渾身舒暢,特别是在清晨的時候。
方指燕是個孤兒,今年十六歲,是他爺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下長大的。
他對父母沒有什麼印象,更談不上親情,聽爺爺說,早在三歲那年,他父親就因病去世,母親一去不回。
直到一個多月前,積勞成疾又無錢醫治的爺爺終于是撐不住了,撒手離世,隻留下孤孤單單的方指燕一個人,他覺得人生一片黑暗,看不見前途在哪裡。
更不幸的是,當你絕望的自以為處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還有無盡的深淵在前面等待着你,而你卻并不知道。
方指燕墜落深淵的時刻就在他回家處理爺爺後事的時候。
貧苦孤兒家中的白事十分簡單,方指燕沒有什麼親戚朋友需要招呼,隻有幾個鄰居幫把手,草草的在山嶺上安葬了脫離苦難的爺爺後,回到家裡,然後災變就來了。
災變是來得如此突然,沒有誰為此作過什麼準備,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瞬間,上一刻還正常不過的人,下一刻就變得狂亂嗜血,拼命的撕殺身邊的其他人。
不,不止是人,就連豬、狗、牛、羊……隻要是會動的生物,都會有發狂的可能!
方指燕眼中的世界迅速從黑色變成了紅色,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一句話的精髓:再亂的規矩也比沒有規矩好得多!
幸好方指燕不但家中貧窮,還住得比較偏僻,周圍的人口不多,所以他跌跌撞撞的逃離了小鎮,逃離了那群瘋狂的人。
在逃離小鎮的第五天,方指燕加入了現在這支逃難的車隊。
災變之前,方指燕聽說了助學金黑幕,最擔心的是将來能不能拿到助學金,能不能順利完成學業;災變之後,他憂心的事變成了今天有沒有東西吃,明天還能不能活着!
直到一個月後的此時,每當回想起當天那些瘋狂的嚎叫,飛濺的鮮血,方指燕都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靜。
方指燕正在神思恍惚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說道:“小燕,隊長找你,跟我來。”
這個穿着風衣,身後背着個長布包的人叫淩放歌,是車隊裡的狩獵戰士之一——狙擊手。車隊裡沒有人知道,在這個禁槍的國家裡,他的狙擊槍是怎麼來的。當然,現在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事了,大家隻知道,隊裡有杆狙擊槍,安全系數高幾分,這就夠了。
方指燕皺皺眉頭,應道:“好的,去吧。”
他其實不喜歡别人叫他小燕,總覺得這個名字太娘氣,不過自己年紀在成員裡是最小的,也沒什麼能耐,名字裡也的确有個燕字,所以隻好任由别人這樣稱呼。
車隊組成的狩獵小隊共有十個隊員,一個狙擊手,兩個偵察放風,六個近身戰鬥,一個誘餌引怪,另外還有隊長押陣,方指燕和淩放歌是最後到的。
十日前,誘殺行動失敗,狩獵小隊裡的原來的誘餌死了,跟随車隊的方指燕求來了狩獵隊誘餌這個工作。
這個工作雖然危險,但卻能分到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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