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蟒蛇離去,南宮隕才擦去額頭的冷汗,大步走到秋若言的身前。見她臉色蒼白,墨瞳卻泛着堅毅。“好險!”南宮隕低沉的說道。秋若言呼出一口氣,悠然道:“是啊,真的好險!”随後兩人相視而笑。
南宮隕撇到她腳上的鐵環,趕忙用手裡的白骨去撬,可是依舊沒有辦法打開。秋若言也慢慢的蹲***子,細細的查看那鐵環。伸出手,沿着鐵環的外壁,一寸寸的摸索着。忽然,手指觸上一個小凸起,她略略使力,‘吧嗒’一聲,鐵環向着兩邊同時打開。南宮隕面上一喜,急急的将秋若言扶向一旁。
扶着她坐到一邊,眼見她腳面上溢出點點猩紅。南宮隕凝了她一眼,見她咬着下唇,柳眉緊鎖。伸出手,托起她的腳面細細的查看,見傷口不是很深,才放心一些。
環視四周,濃密的樹木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盡頭。想起剛才的種種經曆,頓覺詭異心驚。南宮隕不敢耽誤,怕再生出變故,擔憂的說道:“皇後,此地不宜久留。你的腳受了傷,讓臣背你走。”秋若言試着站起走了幾步,感覺雙腿無力,腳下也是刺疼難耐。因為剛才的一連串驚吓,再加上腳下确實疼痛異常,看着周圍的環境,她也不好推脫,隻得應允道:“我又連累将軍了。”南宮隕對着她微笑颔首,随後半蹲***子,将秋若言拖到了後背上,慢步前行。
淡淡的月光灑下,映襯在慢步的二人身上,鍍上一圈銀白色的光暈。南宮隕邊走邊留意着周圍的事物,随時做着标記。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終于見到前面的山腳下,有一個山洞,位置比較高,野獸不會來侵犯。南宮隕左右查看,确定山洞周圍沒有異常後,才背着秋若言飛身而起,進到山洞裡。
山洞不是很大,南宮隕将秋若言放好後,囑咐他不要妄動,他便去找尋食物和柴火。秋若言依靠在石壁上,借着洞口,舉目望着夜空的明月。一輪明月被濃霧遮住,隻能透出淺淡的月光。回想着厲傲竣出征前的那一晚,眼淚瞬間湧起,酸澀在心間。
不一會兒,南宮隕手裡提着一隻野兔和柴火趕回,見秋若言仰着小臉,看着月亮發呆。聽見響動,見南宮隕滿載而歸,秋若言對着微笑,起身接過柴火。取出随身攜帶的火石,南宮隕将樹枝點燃,生起篝火。頓時,山洞裡一片敞亮,随後他又将野兔收拾好架在火上烤。聽着柴火的‘噼吧’聲,秋若言隻感覺渾身暖暖的。
南宮隕掏出放入懷中的幾株草藥,用石塊碾碎。秋若言傻傻的看着,不解的問道:“這是做什麼的?”南宮隕看了看她,耐心的說道:“這是幾株可以止血、消腫的草藥。沒想到,正好被我見到,就采了回來。我常年征戰,對常用的草藥還是認得的。一會兒敷上,娘娘的腳傷很快就會好的。”秋若言淡笑着,真誠的說道:“将軍不要客氣,以後不要叫娘娘了,就你我相稱吧!”本想要拒絕,可是望着秋若言如水的翦瞳,南宮隕不自覺的便将口中的話,咽了回去,有些不自然的别開臉。
拿起碾碎的草藥,走到秋若言身邊。秋若言配合的将鞋襪脫下,隻見右腳面上一排紅痕清晰可見,微微還滲出鮮血。将草藥敷上,秋若言隻感覺冰冰涼涼的,敷在傷口處,倍感舒适。随手撕下自己的内衫,南宮隕将她的右腳小心的包紮好。
見傷口不在滲血,兩人都松了口氣。随後南宮隕也将剩下的草藥敷在自己的手肘處,待一切處理好後,又将烤熟的食物取下,二人分食起來。
填飽肚子後,兩人還很精神。因為剛才的一場驚吓,絲毫睡意也沒有。夜色漸沉,霧氣也漸濃。四周一片靜谧,偶爾有野獸的鳴叫聲,遠遠地傳來。秋若言看了看南宮隕,不禁問道:“你是太後的侄子?”螓首,南宮隕笑答:“是。”
點了點頭,秋若言接着問道:“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哪?”南宮隕斂了眸色,淡應道:“沒了。”秋若言小嘴微張,見他滿臉的失落,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問話。
須臾,南宮隕見她面色僵硬,便緩和道:“我爺爺和父親都是先皇的愛将,從我記事起,他們就總是征戰外出。我六歲那年,父親戰死沙場,後來母親也病逝。從十二歲開始,爺爺每次出戰都帶着我。現在想想,已經有十年了。”頓了一下,他接着說:“三年前爺爺也去世,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秋若言靜靜地聽着,半天才接話:“那你和你爺爺感情一定很好吧?”南宮隕淡笑,不語。
“我聽說,是因為皇上讓他隐退,南宮老将軍才郁郁而終的,是麼?”秋若言試探着詢問道。南宮隕凝着秋若言,墨瞳裡複雜難辨,低語道:“皇上的決定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不好臆斷。”秋若言将他言辭躲閃,也沒有在苦苦糾纏。
半天後,南宮隕才怯怯的問道:“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秋若言吃驚的看着他,蹙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南宮隕察覺失态,趕忙敷衍道:“我聽皇上提起過。”秋若言也有些心虛,低沉應道:“是,不記得了。”
随後,秋若言有些窘迫的别開臉,舉頭望着月亮,不禁問道:“你也會時常想起你的父母嗎?”南宮隕墨瞳閃着黯然,緩緩地出聲:“會。”
火光投映在她素白的臉頰上,襯出迷人的光暈。一雙如水的翦瞳,璀璨如星,兩個小巧的梨渦淡淡的刻在臉頰上。她那恬靜幽深的摸樣,不禁讓南宮隕看的癡了。秋若言隻是直直地望着月亮,低聲軟語道:“我也會。每次隻要我想念親人的時候,就會望着月亮。因為我相信,無論他們在哪裡,都會看到月亮的。這樣,我就能感覺到他們還在我的身邊。”
南宮隕深深地望着她,好久後也轉頭望着明月,漸漸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身上的披風取下,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秋若言靠着草堆,不知不覺的阖上了雙眼。
凝着她沉靜的睡顔,南宮隕的心頭卻是百轉千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也是在夜晚。那時候,他派人将她擄獲,綁架在廢棄的庭院之中。她被蒙着雙眼,他也隻是匆匆的看了她一眼後,便離去。可是今日再次想來,心頭卻是沉悶異常。若是當時真的将她置于死地,那麼……,一想到此,南宮隕竟然冷汗涔涔。
煩躁的蹙起眉頭,南宮隕陷入沉思之中。不經意的瞥見她熟睡時溢出的淺笑,他也跟着淡笑。伸出手,撥開她散下的碎發,一種别樣的情懷,在他的心中悄然地滋長、蔓延天際微微泛白,南宮隕也悠悠轉醒,将秋若言身上滑落的披風掖好,他才輕輕的起身,飛身出了山洞。見四周的濃霧已散,天空一片晴朗,心中竟然有種濃濃的失落。掩下心中那不明的情愫,南宮隕返回了山洞。進來時,見秋若言也醒來起身了。
“濃霧散了。”南宮隕隻是呐呐的說了這一句。秋若言頓時歡喜雀躍,猛的站起來,一下子觸上腳下的傷口,身子不穩,便要摔倒。南宮隕順勢将她攬在懷裡,淡淡的茉莉清香,彌漫在他的鼻息周圍。穩住身子後,秋若言趕快和他退開距離,臉上挂着紅暈。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秋若言不自然的開口:“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吧?”将手裡的披風交到南宮隕的手中。南宮隕接過披風,神色黯然的低沉說道:“嗯,我們離開吧!”見秋若言走路還是不穩,便再次背起她,出了山洞。
四周的鳥兒唧唧喳喳的鳴叫着,秋若言伏在南宮隕寬闊的後背上,神情有些僵硬。感覺到她的小手一直緊攥着衣衫,南宮隕不禁失笑,便出言化解尴尬:“出了這片樹林,咱們應該就可以找到路了。”聽到他的話,秋若言整個人都打起精神來了,欣喜道:“真的,太好了。”
經過昨晚遇襲的地方,地上隻留有一灘血漬,和蟒蛇爬過的一條長長的印迹,秋若言渾身一僵。南宮隕覺察出她的緊張,便加快步伐,越過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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