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男子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緩緩開頭:“你知道關于白尾鹫的傳說嗎?”
聽到他的話,秋若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注視着他,認真的說:“不知道。”
厲傲竣側頭凝望了她一眼,眉頭漸漸地蹙起,而後低沉的說着:“鹫是壽命最長的鳥類,它可以活到七十歲。但是到它四十歲的時候,它的爪子開始老化,無法捉住獵物。喙變得又長又彎,幾乎碰到胸膛,嚴重的妨礙它進食。翅膀也變得十分沉重,因為它的羽毛長的又濃又厚,使得飛翔非常的吃力。這個時候它就必須做出困難又重要的決定!”
“什麼決定?”下意識的秋若言開口詢問,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厲傲竣的眸光閃動幾許,神态透着凄涼:“它隻有兩種選擇:等死,或經過一個十分痛苦的更新過程。”這句話,男子緩緩的吐出,似是在說白尾鹫。可也似是對他自己的呢喃!
秋若言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隻是定定的看着他不語,耐心的等着他往下說。
須臾,男子收斂了下心神,眸光逐漸清亮起來。接着對她說:“它必須努力飛到陡峭的懸崖,任何鳥獸都上不去的地方,在那裡要呆上一百五十天左右。首先要把它那彎如鐮刀的喙向岩石摔去,直到老化的嘴巴連皮帶肉從頭上掉下來,靜靜的等候新的喙長出來。然後然後它以新喙當鉗子,一個一個把趾甲從腳趾上拔下來。等新的趾甲長出來後,它把舊的羽毛都薅下來,五個月後新的羽毛長出來了,鹫便開始飛翔,得以再過三十年的歲月。這一過程就是一個死而複生的過程。”許久,兩人都沒有言語。秋若言用心體會着他的話。周圍似乎在醞釀着某種情緒又過了半響,厲傲竣又是一副冷然的表情,看了看她說:“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還酸疼嗎?”秋若言被他突來的話,怔了一下。定了定神才說:“好多了。”
“那就好,明日一早朕和安親王賽一場擊鞠。皇後不要再遲到了。”厲傲竣說完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過去。可才邁開兩步,就停了下來。男子并沒有轉頭,背對着她說:“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認得路嗎?”
他的問話,讓秋若言有瞬間的尴尬,幸好他沒有對着自己。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認識。”男子點了點頭,就邁開大步走了。
秋若言定定的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半天才收回視線。又看了看那白尾鹫,見它精神很好。才放心的回了鳳汐宮。
回到寝殿,秋若言不免又被雲兒唠叨了半天。直到她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再打不招呼就出宮了,雲兒才放過她。雖然嘴上說雲兒唠叨的要命,可心裡卻是暖暖的。和雲兒想出了這麼久,秋若言早已經把她當做是自己的親人了。
夜深人靜後,秋若言又想起傍晚和他的談話。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感覺!隻是一想到他那蹙着的眉頭,她就好想去撫平。
這突來的念頭,也讓秋若言自己吃了一驚!她在關心他的喜怒,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有些懊惱的甩了甩頭,可是心中那漸漸被充斥着的感覺,卻越聚越濃本書由言情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二十四章擊鞠風采
一夜,好眠!早早的起床準備,有了前兩次的教訓。Neiyu.秋若言今日格外的注意,吩咐雲兒快些收拾,免得自己又唠人口舌。
急急的奔去禦花園的東面,那裡是一大片的草地。天氣雖已入秋,可是草地還是綠油油的,一片生機盎然,正好可以用于擊鞠比賽。
漸行到擊鞠場,看了看不遠處,來得人不是很多,心裡才松了口氣。幸好這次沒有遲到。
思及此,就放慢了腳步,秋若言和雲兒也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景物來。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許是前兩天的那場秋雨,洗滌的天空碧藍碧藍的,朵朵浮雲飄散在天際,摸樣憨态可掬。陽光暖暖的撲灑在身上,一點兒也不覺得炙熱,感覺很舒服,也很惬意。
這樣的氣氛感染了所有人,雲兒也玩心大起。來到秋若言的身邊,調皮的說:“小姐,我倒着走,你來和我比比看,誰先走到?”說完就把臉對着秋若言,自顧自的倒着走了起來。秋若言直喊小心,怕她摔倒了。她笑笑,還是自顧的走着,秋若言隻得緩了步子,怕她走的太快真的摔跤。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的走着。蓦地,秋若言出手想拉住雲兒,可還是晚了一步。雲兒直直的撞上一個人的後背。所幸,這一撞沒有什麼力道,就是把雲兒吓了一跳。感覺自己撞到人,雲兒不好意思的回過頭,隻見陽光下的男子一身白色騎馬裝,甚是俊美。雲兒略顯嬌羞的低下了頭。
秋若言急忙趕了上來,細看之下便對着那人微微一笑,随即開口:“南宮将軍,真是失禮,我的丫頭太貪玩了。”說着看了雲兒一眼,好笑的搖了搖頭。
南宮隕看着她們,臉上也是笑意不減。絲毫沒有惱意,柔聲說:“皇後不用介懷,不礙事的。”
雲兒暗自吐了吐舌頭,一臉暈紅,擡頭看了看南宮隕。Neiyu.不自然的說:“奴婢失禮了,南宮将軍見諒。”南宮隕看着她笑了笑,點點頭,便起身離開,朝着擊鞠場而去了。
經這事一鬧,雲兒也收起了玩心,随着秋若言來到了擊鞠場。擊鞠場的四周都用帷幔圈起,緊靠着帷幔設置着許多的座椅,座椅上方也支起了涼棚。此時陸陸續續有一些嫔妃和官員們已經落坐,看到秋若言都颔首請安。秋若言也稍微收斂了玩鬧的心思,來到劇中的龍椅右側落坐。
秋若言剛剛坐定就看到淩倩月款款而來,見到自己也喜形于色。淩倩月匆匆來到她的身畔,關切的詢問:“姐姐身子沒事吧?妹妹還想看完擊鞠去看您哪!”秋若言感激的看着她,寬慰她說:“妹妹不必惦記,沒事的。”
本來她們還想再寒暄一會兒的,可瞅見幾人已經騎馬來到場地中央,淩倩月隻得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來到擊鞠場中的幾人,秋若言隻覺得眼生,自己一個也不認識。正在神遊之極,厲傲瑄一身玄色騎馬裝翩翩走來,整個人看起來深沉内斂,不若往日那般柔美,此刻倒是另有一番風姿。男子的眼光熱烈,閃着關切之情,雙目直直的瞅着秋若言。
秋若言理會到男子的關懷之意,對他會心一笑,笑容璀璨。
遠處漸進的馬蹄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衆人齊齊望去。驕陽下,男子金冠束發,一身白色繡着七彩九龍的騎馬裝,腳蹬棕色皮靴。馬背上的厲傲竣,身姿卓越,豐神俊朗,眉宇間盡是王者的霸氣。
看着皇帝奔馳而來,秋若言一時間思緒輾轉。隻覺得四周很安靜,靜的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鼓動聲,當看到他的眸光朝着自己看來時,她慌忙的低下頭,不敢和他的眼光交彙。倏地,感受到一道淩烈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羞得更是不敢擡頭,整張臉蹿紅至耳根,雙手不安的交握,手心裡都滲出了汗珠。
直到聽見皇帝宣布開球,秋若言才緩和了心神。擊鞠場中,分作兩隊。每隊四人,一共八人。
皇帝與厲傲瑄各領一組。皇帝的一組,皆穿着白色馬裝,其中還有南宮隕。厲傲瑄的一組,則皆是穿着玄色馬裝。
随着開球,兩方人馬漸漸進入狀态。比賽以中線擊球開始,球員用球槌擊球,每個人在場上不受位置限制。秋若言眼見那木質圓球被來回争搶,逐漸激烈起來。幾個輪回下來,兩隊比分竟是平手,互不相讓。
最後一輪較量,決定輸赢。倆個人都是志在必得,誰也不會服輸!看着他們二人的神情,秋若言的柳眉緊蹙,心下暗自緊張起來。
厲傲竣騎在馬背上,動作靈敏,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厲傲瑄也絲毫沒有閃躲,招招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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