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刀是一柄真正的刺刀,不是用來砍殺,而是從夾縫裡刺進去殺人。一旦刺進去,敵人的血就從血槽裡面噴出來,他立刻就沒有力氣了。刀刃不重要,刀背卻是最直最硬的,無論怎麼用力也别想拗彎它。這柄刀是當初九煵部一個将軍的,憑着這柄刀,他殺了我們青陽許多的戰士,最後他中箭死了,我拾到了這柄刀,才明白他是怎麼用刀的。刺殺比劈砍更快,我們的戰士把刀舉起來的時候,他就算後動手,也能搶先刺中胸口。”
木犁把三柄刀依次擺在阿蘇勒面前:“能上陣的刀,就隻有這三種,石齒是一柄真正的劈刀,用的是力量,你要能夠掄開它,對準敵人,一刀砍下他的頭!這柄紋鐵刀是牙刀,要用它,要學會用力量和技巧,過馬時候,要看清敵人的動作,不要和他拼刀,閃開他的進攻,牙刀的刃最快,背手一刀就可以結果他。這柄銀色的是貫刀,用它,要看你的速度有多快,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你刺不中敵人要害,你也許就被他砍掉了頭。你想用哪一種?”
阿蘇勒摸着這些刀,手指有些僵硬,木犁看見他的指尖微微地抖着,本來蒼白的臉更沒有血色了。
“世子,要學刀術,首先就要清楚你還是要用刀殺人的。不要怪木犁這麼說,如果你害怕見血,那麼什麼樣的刀到你手裡,都是廢鐵,再好的刀術,臨下手殺人的時候手軟,也沒有用。”木犁的聲音嚴厲起來。
“我明白。”阿蘇勒低低地說,“木犁将軍,我隻是想問,這些刀中,什麼樣的刀術最強?”
木犁皺着眉頓了一下,拔出了自己的腰刀。狼鋒刀生青色的切口上凄然帶着冷氣,刃文後一絲一絲的地肌裡面夾着褐紅,仿佛帶着血絲。這柄刀上自然的帶着一股兇蠻,靜靜的都像是要撲起來傷人。
阿蘇勒驚得一聳。
“木犁用得最好的,是劈刀,世子隻要願意用心,也可以像你哥哥四王子一樣,學會用這柄狼鋒刀。”
“那木犁将軍,”阿蘇勒直視着刀刃,“我就要學狼鋒刀。”
太陽接近落山,木犁坐在草坡上整了整馬鬃琴,低低地起了一個音。連續幾日都是晴天,琴弦幹爽,聲音分外的高厲,他扯開弦,沙啞地唱着,都是些草原上口口相傳的牧歌。當了幾十年将軍,他還是和當初那個牧羊的奴隸一樣,每天傍晚就會扯弓看着落日拉馬鬃琴。現在放眼看去,奴隸們趕着出外吃草的羊群回來,綿綿的像是大片發灰的雲。
“木犁,吃飯了。”英氏夫人從後面趕上來,坐在他的身邊,卻沒有真的拉他去吃飯的意思,隻是坐着聽他慢悠悠地拉琴。
英氏夫人是貴族出身,嫁給了奴隸崽子出身的木犁,因為她喜歡他縱馬揮舞戰刀的豪勇,像是匹無法拘束的公野馬,可是日落的時候又會特别安分,總是駕着馬鬃琴坐在山坡上看晚歸的羊。幾十年過去木犁都變成将軍了,家裡的牛羊和人口數也數不過來,漸漸地也就變了。隻有每晚木犁坐在家裡帳篷前的草坡上拉琴,還讓她想到以前,心裡不由得就柔軟起來。
木犁一邊拉着琴,一邊看着遠處,英氏夫人跟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羊群背後的草地上,阿蘇勒揮着刀,一下一下地劈殺在木樁上,夕陽下他的身影小而模糊,像是畫中的遠景。他似乎已經很疲倦了,微微含着胸,劈幾下就要歇息一下,可是擦擦汗,又雙手支起刀,重複着單調乏味的劈殺。
刀劈在木樁上空空的聲音,聽着極是遙遠。
第二章東陸密使九
木犁掀開了金絲織繡的羊皮簾子,低頭鑽進了金帳,聞見熟悉的熏香氣味。袅袅的香煙裡,大君半倚在坐床上,端着一盞子羊奶,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看見木犁進來,大君招了招手,招呼他坐在一邊。木犁是年輕時候就追随大君的親貴将軍,外人不在的時候,總有坐床的恩典。
“大君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大君搖搖頭:“沒事,想跟你叙叙。”
木犁欠了欠身子:“這些天還安靜,就是厄魯大汗王的伴當帶着人來收戰馬和兵器,對将士們很不敬。”
大君笑笑:“你和厄魯都跟比莫幹走得近,厄魯手下的兵多了,對你們有好處,為什麼你倒不滿起來了?怨我沒有把虎豹騎撥到你手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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