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酒裡混了進化藥?”恺撒問。
“是的,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吞服了大量的進化藥,卻沒有失控的實驗體,因為我自身的血統可以克制住進化藥的副作用……我的血比進化藥還要毒。”源稚女幽幽地說。
“抱歉打斷你,請繼續。”恺撒說。
源稚女點了點頭:“剩下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那一段記憶非常模糊,我隻知道最後警方的結論是,鎮上連續多名女高中生被害是同一個殺手作案,那個殺手已經離開了,所以連環殺人案到此終止。”
“什麼意思?”恺撒沒聽明白。
“我一共殺了十四個女孩,把她們的屍體制成蠟化的人體塑像,放在學校最深層的地下室裡,我給那些死人縫制歌舞伎的戲服,對着她們模仿女性。這件事被蛇岐八家認為是死侍犯罪,所以哥哥被派回那個小鎮執行清除任務,那天晚上我在哥哥的眼裡殺了第十四個女孩,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地下室裡炮制屍體,穿着女裝,唱着歌。”源稚女輕聲說,“我被哥哥刺穿了心髒。他把我的屍體投入深井,永遠地鎖上了井蓋,再把整口井掩埋,我想這是因為我在他眼裡變成了魔鬼,他怕魔鬼死而複活,燒了我他都不能放心,必須看見我的骨骸躺在井底。”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比起那種暴行更可怕的事情是,源稚女說起那些血腥的事情根本就像是在說另一個人的事情,平靜到了冷漠的地步。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在想我是不是已經瘋了,分明是我殺了那麼多人,可我說起來就好像那些事跟我沒關系一樣。可我真的不覺得那些女孩是我殺的,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噩夢裡我過得很快樂,我的魅力征服了學校裡的每個女孩,我終于不會給哥哥丢臉了,我約她們去河邊看星星,她們就羞澀地來了,我拉她們的手,她們也都接受了,然後我就把她們一刀斷喉,在她們最幸福的時候。最美的表情還沒有凝固,她們就被我制成了塑像,這樣我就把她們最美的一面保留下來了,在夢裡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直到夢的外面有人在喊我,我忽然意識到那是哥哥回來了,哥哥回家來看我了,我忽然轉身,一下子回到了現實裡,但我還沒有來得及擁抱哥哥,迎面就撞上了他的刀鋒。”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個巨大的舞台上,有一束光從上方打到我身上,我穿着雲中絕間姬的衣服,梳着長發,畫着盛妝。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被刺中胸膛的疼痛好像還留在那裡。我坐在一張華美的座椅上,旁邊站着各種穿着歌舞伎戲裝的女孩子,每一個都很美,我好像隻是小睡了一會兒,我的侍從們等着我醒來。我忽然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我覺得自己還在那間站滿屍體的地下室裡,我分不清那些女孩是屍體還是活人。這時王将走上來擁抱我,慶賀我獲得了新生,那些女孩和台下坐着的猛鬼衆幹部都使勁鼓掌,他們那麼激動,好像剛剛看完一場激動人心的表演。王将對所有人宣布他找到了真正的内三家繼承者,那就是我,我要引導猛鬼衆走向未來。他們熱淚盈眶。我問王将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王将隻是說恭迎皇的蘇醒。”
“所以這些事情你都記得,隻是你認為有些是在夢中發生的,但卻變成了現實?”楚子航問。
“是的,連環殺人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夢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隻有那些女孩的面容和我殺死她們的瞬間是清晰的。在夢裡我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殺人對我來說不是可怕的事,那是一種美,我會為女孩臨終時笑容還未完全消逝,絕望和驚恐已經出現的瞬間狂喜,看見鮮血濺出來的時候我也會興奮。”源稚女說,“但我之後再回想那種狀态,尤其是想到我曾在那個潮濕的地下室裡對着那些站立着的屍體唱歌,我又恐懼又惡心,每次都忍不住嘔吐。”
“所以你并不否認是你殺死了那些女孩?”恺撒說。
“我沒法否認,每個細節我都記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我親手做的,誰能把那些細節灌進我的腦子裡呢?”源稚女說,“好像我的身體裡藏着個惡鬼,那一刻鬼蘇醒過來控制了我。真正華麗妩媚的其實是那個鬼,至于我,隻是個平庸的人。”
路明非悄悄地打了個哆嗦。這讓他想起那一夜在惠比壽花園的追車戰,某種燃燒着的精神從這個慫和怯懦的軀殼中蘇醒,無與倫比的高傲和無與倫比的殺氣驅動着他,他駕駛着蘭博基尼把一輛又一輛的摩托車撞到牆上去。那時候他毫不在意傷亡,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而這些蝼蟻般的衆生敢于冒犯他,那麼他們就是該死的!把他們都殺了也無所謂!
那絕對不是他的意志,那是路鳴澤的意志,所以他才會如熔化的黃金般閃耀,而真實的路明非隻是個平庸的人。
交易的弊端終于暴露出來了,他的一半身體已經屬于路鳴澤了,不知什麼時候他就會以路鳴澤的意志來行動。
“他跟你交換過什麼麼?”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問,“我是說你身體裡的那個惡鬼。”
源稚女漠然地笑了笑:“我并非為自己推脫。我就是惡鬼,惡鬼就是我,惡鬼是我的另一種狀态,它跟我是一體的。”
他誤解了路明非的問題,但路明非也得到了答案,源稚女并不曾跟那個“惡鬼”對話,他所謂的“惡鬼”和路鳴澤不是同種性質的東西。
“所以你那麼仇恨王将,因為是王将把你身體裡的惡鬼引了出來,他去山裡找你,其實是要找你身體裡的惡鬼。”楚子航說。
“是的,而我沒能拒絕他的誘惑。是他在我和哥哥之間制造了無法突破的屏障,從那一天開始,哥哥再也不是哥哥,他和我之間是斬鬼人和鬼之間的關系。”源稚女說,“他毀掉了我的人生,把我變成他的‘龍王’,我想要擺脫他的控制,就必須殺死他,否則我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我。昨夜我以為我成功了,我以為我甩掉他了……但我錯了,他是甩不掉的,我們兩個惡鬼注定要一路同行。”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殺不死的惡鬼麼?”恺撒轉向楚子航,“我是說王将。”
“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世界上不應該存在鬼魂這種東西,”楚子航緩緩地說,“但我所見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人類理解的範疇。”
“他會來找我的,我藏到哪裡去都沒有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殺死他,我也不能。”源稚女幽幽地說,“他還把他給予我的力量收走了。”
“什麼意思?”恺撒問。
“那種梆子聲,那是他用來控制我的手段。他能用梆子聲讓我進入‘惡鬼’的狀态,在那種狀态之下我會擁有血統能力,信心和意志都會暴增,風間琉璃其實是那個惡鬼的名字;他也能用梆子聲讓惡鬼沉睡,讓我重新變成源稚女。以我現在的力量連握緊刀柄都做不到,他找到這裡來,我隻有坐以待斃。”
“路明非聽了那種梆子聲也有反應,可路明非似乎沒有切換什麼狀态啊!”恺撒說。
“以師弟的賤逼程度來看,是如假包換的正貨!”芬格爾頻頻點頭。
恺撒沉吟了片刻:“最初我們以為神是我們的敵人,現在看來王将的可怕程度不亞于神。這種情況對于我們和蛇岐八家都是很棘手的。我們似乎應該和你哥哥聯手,至于學院和蛇岐八家之間的矛盾,之後可以慢慢解決。”
“你們得先取得哥哥的信任,他并不信任你們,更不信任我,即使他曾經親眼看着我刺殺王将,也會認為這是猛鬼衆的内鬥。橘政宗死了,以他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哥哥勢必會完成他的計劃。橘政宗的計劃是消滅神和讓蛇岐八家重新獨立,掌握日本的命運。在這種情況下哥哥是不會跟你們合作的。”源稚女說,“他會想辦法自己殺掉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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