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傷口在受傷的瞬間就開始自愈,血管自行止血,所以身體裡的血液被鎖住了。細胞通過高分裂來填補傷口,甚至斷裂的肌腱都能融合。”楚子航說,“他的自愈能力超過了源稚生。”
“難道這就是校長把他評定為S級的原因?”恺撒沉吟。
“可他并不總有這種自愈能力,他上次受的槍傷遠不如這次所受的傷重,可過了三四天他才恢複神智。”楚子航說。
“這我也想到了,要是他總有這種自愈能力的話,豈不是完美的肉盾?我們要是再跟人槍戰,就派他擋在我們面前吸收傷害,他走在前面,我們躲在他後面,一邊前進一邊壓制射擊。”
“所謂沒有童年都是編出來騙我的吧?老大你這麼熟悉MT的用法,平時是玩魔獸呢還是戰錘呢?”路明非打斷了這兩個神經病的技術探讨,“但不管你是玩魔獸還是戰錘現在都閉嘴好麼?我來找你們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們已經知道了,即使你不來找我們我們也會去找你。”恺撒抓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每個頻道都在播報這件事,整晚反複地播。”
屏幕上出現了路明非看着很眼熟的那條長街,摩托車的殘骸仍在熊熊燃燒,看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這段現場新聞是昨天夜裡拍攝的,警車、救護車和新聞采訪車都已經趕到,整條長街被封鎖。醫護人員從長街裡擡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它們躺在黑色的屍體袋裡。救護車帶來的氧氣包和血瓶根本派不上用場,這是一場沒有傷者的殺戮,每個被波及的人都被下達了死亡的命令。
現場記者在警戒帶前采訪ChateauJoelRobuchon的總經理。
“真是悲劇,我看着他們在餐館門前經過,相互追逐,車速很快,去往西北方向。幸運的是店裡的客人并未被驚擾。”總經理滿臉感慨,“我希望政府能加強警力,不能任黑道這樣嚣張下去了。”
本家顯然是電話叮囑了他,所以他在接受采訪中絕口不提路明非和繪梨衣當晚在他的店裡用餐。他僞裝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初步分析現場的結果,是追車中一輛蘭博基尼跑車和一輛豐田轎車相撞後失控,高速中蘭博基尼跑車完全解體,碎片造成了嚴重的殺傷。”負責惠比壽花園地區安全工作的警監沉痛地說,“這個不幸的事件發生在我管轄的區内,我将引咎辭職!”
這位顯然也早已效忠本家,正是他下令封鎖出入惠比壽花園的道路。在他的陳述中也沒有提到路明非和繪梨衣。
“隻是交通事故這麼簡單麼?死難者共計76個人,每個人都受了緻命傷,但在通常的交通事故中傷者人數會遠多于死者。”記者嚴肅地追問,“警方定性為交通事故是不是太草率了呢?”
“現場也發現了傷者,但不是在這條街上,是之前追車中翻車的人。”警監說,“他的供述是我們将這起事件定性為交通事故的重要證據。”
鏡頭切換到對傷者的采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擔架上,那張臉路明非略微有些印象,是第一個被他擠到牆上壓斷了腿的騎手。這人受傷之後掉隊,沒有被繪梨衣的死亡命令波及,算是因禍得福。
“我們……是在賽車,是在賽車……”傷者說這幾句話幾乎用盡了全力。
擔架不遠處站着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男人,傷者在作證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之所以硬撐着作僞證是因為本家已經完全控制了現場,他如果不按本家的意思作證,那麼就算醫生能保住他的命,本家也不會允許他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護士不得不終止了采訪,給他戴上氧氣面罩,護送他上救護車,繼續延誤下去這唯一的證人也得死了。
“但這場所謂的賽車确實存在很多疑點,不分析疑點就全然相信人證,這算是日本的法治精神麼?”記者繼續追問。
“我已經引咎辭職,我的繼任者會對媒體做出更詳細的解釋,給大家添麻煩了,請原諒!”警監摘下帽子,深鞠躬之後離開了鏡頭。
“在這起死亡人數多達76人的惡性事故中,警視廳對媒體的解釋卻隻是這樣的,沒有足夠的證據公布也沒有詳細的深度調查,就匆匆地做出了結論。在這裡朝日新聞要向東京都知事小錢形平次先生提出質疑,用這樣的态度來對待媒體的警視廳,真的能夠保證東京都的安全麼?”記者的語氣中顯然帶着憤怒,“下面讓我們聽一聽另外一些目擊者的聲音……”
路明非不想看下去了。新聞媒體再怎麼追問也無法觸及真相的,這座城市名義上掌握在東京都政府手中,可暗中的控制者是那隻孤高厭世的象龜,他牢牢地把守着龍族秘密的鐵幕,不許任何人窺探。
忽然一張大臉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男人,穿着白色襯衣和迎風飒飒的薄毛料西褲,油光閃閃的分頭有些淩亂。
他一把搶過記者手裡的話筒,紅着眼怒氣沖沖地說:“你們日本政府要負責!你們的黑社會追殺我侄子!你們隐瞞真相!小日本你們他媽的就沒一個好人!我給你們說中國已經強大起來了!你們的警察不管我找大使館!你們惹上國際事件了!我侄子不平平安安地回家我跟你們沒完……”
男人過于沖動的表述顯然讓在場的警察和記者都不滿了,他搶來的話筒被記者奪了回去,防暴警察拖着他的雙臂把他帶離現場。他的妻子和兒子跟在後面,那個家庭婦女憤怒地上去捶打警察,扭過頭來對着攝像機罵罵咧咧。
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路明非關掉了電視。
在長達一年的冷戰之後他終于跟那個養了他六年的家庭達成了和解,即便嬸嬸還會翻白眼看他冷言冷語地對他,他也想暑假裡回去探望他們。
可他也許再也不會回那個家裡去了,他卷進了能要人命的事情裡,他還是個被魔鬼買掉了半條命的怪物,他愛他們的方式就是離他們遠遠的,斬斷一切聯系。
“王将,”恺撒說,“我一直猜測源稚女在騙我們,可是那個惡鬼一樣的王将真的存在。”
“他似乎有某種特殊能力,無論目标的血統多麼強大,他都能對其造成精神沖擊。”楚子航說,“他的自愈能力甚至比路明非更強,幾乎殺不死。”
“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繪梨衣、王将……日本真是怪物大本營啊。”恺撒說,“必須立刻送上杉家主離開日本。”
“可她現在的狀态很不穩定!”路明非吃了一驚,“她似乎随時都會失控,可是又很虛弱,像是随時會死的樣子。”
“極度的強大和極度的虛弱并存,龍血一方面強化她一方面摧毀她,所以她隻能生活在蛇岐八家給她設置的特殊醫療環境中。”楚子航說,“但這時把她送還給蛇岐八家就等于把緻命武器的啟動開關交到了對手手裡,如果源稚女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的敵人也許隐藏在蛇岐八家内部。”
“明天淩晨有一艘集裝箱貨船離開東京港,我已經付錢給船主了,他會帶你和上杉家主離開日本,七天之後你們會達到福建,帶她去找中國分部的人。”恺撒把一張卡片遞給路明非,“在東京港七号碼頭接頭,地址寫在上面了。”
“她要是在船上失控怎麼辦?”路明非心驚膽戰。
恺撒把一盒用玻璃小瓶封裝的藥水遞給路明非:“異丙酚,外科用強效麻醉劑。給她注射這種藥劑,能把她的生命體征降低到最低點,她會一直睡到中國,中途給她輸葡萄糖。”
“可她現在很虛弱!”路明非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量,“給一個很虛弱的人注射強效麻醉劑,七天隻靠葡萄糖活着?她死了怎麼辦?”
恺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也不希望她死,但這是眼下最可行的處理方法。她是件随時會失控的緻命武器,我們既不能繼續持有這件危險武器,也不能把她還給蛇岐八家,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送她離開日本。這要冒一點險,但也會讓她離開東京這個是非中心。她是我們知道的最奇怪的混血種,也許跟神的蘇醒有關,她離開了,就相當于一個危險因素被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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