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維諾知道他們會從幻象世界走出來——當然了,如果能夠永遠困在裡面尋不到出路,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這隻是小概率事件,所以他真正想到得到的結果,是要讓他們之間的默契關系破滅,哪怕僅僅隻是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紋,徹底決裂關系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因為人類一直都是無比脆弱的生物啊。
他不停地咬着指甲,咬得邊緣毛毛躁躁,差點快要啃到皮肉了,可他卻渾然不覺。情況已然超出了變化,他不得不開始尋找新的辦法了。畢竟,蝼蟻群聚起來,也是能夠撲倒巨象的。他絕不能輕率。
同樣的錯誤,他已經在藤丸立香這隻蝼蟻這兒犯過一次了,決不能再愚蠢一次!
“喂喂,梅爾達多。”他微擡起手,而後指向向他沖來的兩人,“攔住他們。”
“承知。”
得了卡爾維諾的命令,梅達爾多微微躬身,從王座旁走下,如同變戲法般,手上多出了那把駭人的土耳其彎刀。他慢慢地從王座前的台階走下,步伐極緩,使得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塊漂浮的鬥篷。如果殿内的燈光再昏暗一些,立世覺得她大概會覺得害怕吧,畢竟那纖細的半個身子,看上去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她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小聲問轟焦凍:“前輩,我們現在有計劃嗎?譬如像是該怎麼打倒王座上這個混蛋之類的……”
轟焦凍沉思片刻,相當耿直地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這個問題應當問你吧,你了解魔術。”
“可我又不是魔術師……”立世有些困惑,但随即就笑了起來,在心裡偷笑彼此極差的默契,“那就隻能莽撞地前進啦,前輩!”
“嗯!”
轟焦凍用冰攔住梅達爾多前進的路。他本想順勢把卡爾維諾也凍在王座上,可地面卻忽然高起,凝成牆一般,将他們隔在了外面——包括梅達爾多的惡半身。
是了,轟焦凍想起梅達爾多善半身所說的,這整個世界就是卡爾維諾的巨大沙盤,能容他随心所欲地操控。
生活着的現實世界,用寶具構築出來的世界,用魔術構築出的幻象世界,轟焦凍一時有些懷疑,自己現在究竟立足于何處了。重重世界如同俄羅斯套娃一般疊在了一起,或許卡爾維諾就是最中心的那個完整的小人吧,他想。
所以直到最後,還是得打敗他不可。
立世一腳踢飛梅達爾多手裡的彎刀,又将他壓向地面,給轟焦凍創造了完美的冰凍住他的時機。沒有了馬的他,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根本不足為懼了。那把銀白色的彎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極其優美的弧線後,被轟焦凍伸手接住了——他險些撲了空。
一把好刀,無論在誰手上,其鋒利的刀刃都不會失去銳利的光輝。老式的西洋彎刀,對于轟焦凍來說是陌生的武器,他握緊了刀柄,斬開擋在面前的屏障。
這比他想象得輕松,他原以為會很困難的,沒想到隻是輕輕一劃,屏障便就裂開了。他忍不住開始猜測,或許卡爾維諾能夠改變的隻有這個世界中的“形狀”,譬如像是撤去臨近城堡的森林,又譬如像是适才用以阻擋他們的高起地面,然而“強度”大概是不可操控的。木質的地闆依舊是木頭的硬度,而無法被變成鋼闆一樣的硬度。
這麼想的話,好像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不過就算這樣,轟焦凍也還是沒有想出确切的路數。但不管怎樣,這個盲點絕對會成為反轉的契機。
轟焦凍本是想把自己的發現分享給立世的,可還來不及出聲,他感到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被束縛起來了,像是被厚重的布嚴嚴實實地纏起。原是卡爾維諾将地面再度扭曲了形狀,将其變成了柔韌的條狀,把他們兩人都纏住了。估計是為了減少他們反抗的力度,他操控着地面将兩人擎起,半懸在空中。
立世努力踮腳,然而卻碰不到地面。腳不着地難免讓人心生恐懼,她努力穩住心神,試圖将自己擺在一個格外高傲的位置上,清清嗓子,沖卡爾維諾吼道:“你怎麼突然使出了這種傻兮兮的招式?難道是過于害怕我們把你從那個浮誇的王位上拽下來,所以開始負隅頑抗了?”
卡爾維諾沒理會她,隻是看着轟焦凍。他微擡手指,操控着束縛在轟焦凍手腕處的那部分地面,逐漸收緊。轟焦凍覺得自己的腕骨都快被碾成碎屑了。疼痛感陡然間到達頂峰,盡管轟焦凍并不想松手,但還是不得不放下了彎刀。
彎刀并未落到地上,而是被解凍的梅達爾多接住了。他捧着彎刀,一瘸一拐卻無比敬畏地走到王座旁,垂下的眼許是想要向他的創造者獻上最高的敬意。但卡爾維諾沒有向他投去任何目光,仍是盯着轟焦凍,半晌,才冷冷地說:“刀可不是你該拿的玩具,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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