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陽臻都還能想起韓江嘴賤,惹得唐稼舍棄高冷知青架子,愣是追着韓江攆了半個屯子的畫面。
想到此處,陽臻也隻能心中暗暗搖頭,感慨一聲:男女之情實屬世間最無理取鬧之事。
韓江臉上的笑淡了,不過也确實沒太傷心,隻是心頭沉悶悶的,搖頭說:“她家裡現在需要她,我就是回去看了看她,當時她已經進了紡織廠當學徒了。”
唐稼母親退下來,唐稼頂進去,工資肯定是有很大區别的。
像她母親那樣的老工人,工資能有二十多塊錢。
而唐稼進去是作為學徒,一個月隻有十一二塊錢。
後期也需要熬資曆,大概也要兩三年才能把工資漲到二十塊左右。
别看工人是多光榮的工作,可同時工人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就都要落到那點死工資上,其實能過上好日子的工人還是不多的,畢竟絕大部分工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陽臻點頭,嘴上還是安慰了韓江兩句:“唐稼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要是你們不在乎天南海北,其實寫信保持聯系也沒問題。”
要是韓江願意,陽臻也是能看看能否找到門路,讓他招工回首都。韓江灑脫一笑,搖頭:“她倒是說了讓我等她,不過我沒點頭,就我這條件,還是就留在屯子裡吧,反正現在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兩人到底也是做了這麼兩年的鐵哥們兒了,韓江也隐約知道點陽臻家的背景。
可他确實是很喜歡在大崗屯的生活,所以他才真心祝福唐稼能找到更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侶。
像他這樣沒出息到連夢想都落在大崗屯裡的人,還是早點洗洗睡了吧。
因為想開了,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韓江拿到狗子送來的信,看了看就搓亂了狗子的鍋蓋頭,笑着讓狗子把信帶回去。
韓江也知道青隊長這樣少管他人閑事的人為啥要把信給他看,這份關心他就收下了,至于其他事,還是别多想了。
冬天裡的第一場雪下起來就洋洋灑灑沒完沒了,一連就下了一個星期。
不過大崗屯的社員們卻都很高興,每天沒事兒就揣着手頂着雪出來瞎逛,碰見人了就三五成群地随便找個地方,或站或蹲地就聊開了。
不遠處的小學裡,還時不時傳來孩子們齊聲朗讀課文的聲音,偶爾還夾雜着大黃大黑汪汪叫的聲兒,讓人心悸不安的大旱年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這顯然僅僅是一種錯覺。
1961年的春天來得很早,這讓積雪過早融化,等到該播種的時候,地裡已經幹出一道道裂縫,挖開泥巴一看,全都是幹巴巴的疙瘩,連雜草都沒能長出來。
“這咋整?今年怕是比去年還要難熬。”
“是啊,去年好歹還能出苗,今年這個,種子都不好下啊。”
老農們杵着鏟子,趁着中途休息的時候就坐在田坎上,一邊喝水一邊愁眉苦臉地說話。
青梅帶着一支壯勞力隊在挑水,然而今年積雪不多,開春融雪後村口的無名河汛期都漲幅不大。
屯子裡用的都是木桶,對于一般人來說,本身木桶的重量就挺壓肩膀了,再裝滿水,就算是屯子裡最能幹的婦女也跳得咬牙。
壯勞力們已經連續挑了大半天的水了,一個個也是汗流浃背臉色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
青梅還好,隻出了一層薄汗,還是被曬的。
把水倒進埋了大缸的糞坑裡,青梅一手握扁擔,一手拎兩隻倒空的木桶,側身讓開,讓其他人往裡倒水。
旁邊,有負責攪拌糞水重新裝桶的婦女,也是一副累到沒精神的樣子。
剛開始還能跟他們說說話,現在婦女卻隻是對着青梅笑了笑,而後擦擦汗就埋頭咬牙繼續工作。
“你們都在旁邊休息一下吧。”
青梅皺眉看了看日頭,交代下去,自己也放下桶跟扁擔,卻沒有坐下休息,而是等在婦女旁邊。
沒多一會兒,負責挑糞到地頭的幾個人相繼過來了,其中就有趙三明。
歇了一個冬天,剛開春就遇到這樣重的體力活兒,趙三明其實幹得挺勉強的。
好在他又長大了一歲,隻長個兒不長肌肉的身體終于開始橫向發展,肩膀更寬了背更厚了,身上的力氣也養起來了,相信隻要适應适應也就沒啥了。
幹活幹得累到了極點的時候,誰還在乎什麼醜不醜的,此時肩膀兩邊的糞桶裡還散發着**的氣味,可趙三明還是大口喘着氣,努力恢複體力。
一擡頭間,就看見了等在糞坑邊的青梅,趙三明思想還沒轉變過來呢,臉上就下意識露出個笑。
“梅子,歇腳呢?趕緊去那邊曬不到太陽的地兒坐坐,餓了沒有?狗子在那邊玩兒,你去找他,我早上就給他收拾了個包挎着,裡面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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