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潭夫人見乘岸沉默不語,也不再理會他,從袖中取出一隻短笛,吹了一段曲子,曲音一落,幾個粉衣女子憑空出現,花潭夫人看向石徑山,“你們随着她們入谷,我還要在此處逗留一番。”
石徑山跟着粉衣女子朝谷内走去,尋思着留在桃花林的兩位前輩,初語?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走了一段路,石徑山突然想起那個人是誰了,她不就是十三說的那個削山頭的前輩嘛!石徑山回頭看了看,見那兩位前輩各站一邊,一點都不親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過。似乎,并不希望見到他們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是愛侶才對啊?
第二十一章
半睡半醒之間,石徑山聽到了門外發出奇怪的動靜,一躍而起,拿起劍挪到門口。推開門,隻見那老翁正獨自一人坐在院中喝悶酒。他剛喝完一瓶酒,随意一扔,酒罐子滾到了台階下。
石徑山的睡意也散去了,撿起酒瓶來到老翁身邊,将四散的酒瓶一一放好,坐在了他的身邊。
拿起酒壇,揭開封口,飲了一口,他有點想落九,也不知道她匆匆離開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年輕人,你為什麼想喝酒?”
“我在想一個人,不知道她現在安不安全。”
“心上人?”
聽老翁這樣一說,石徑山喝酒被嗆了一口,低聲回應,“嗯。”
“大老爺們有什麼好害羞的。她知道你的心意嗎?”
石徑山想起落九那個木頭樣子,搖搖頭,“我還沒告訴她,她雖然是個姑娘,可是木讷極了,我不想自己找打擊。”
老翁悠悠歎一口氣,“年輕總是顧慮太多,其實感情這件事情多簡單啊,喜歡一個人就要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無條件地相信她,隻要認定了她,一定要矢志不渝啊。”
石徑山聽得出老翁十分苦悶,這一句或許是他的經驗之談,隻是讓他直接告訴落九他的心意,他還是不太樂意,他至今也忘不了當初讨她歡心受的氣。他啊,還是打算等落九開竅之後再表明心意吧,反正,讓落九記住的人,不過是他和冰吻雪而已,時間很充足。
“年輕人,你叫什麼?”
“石徑山。”
“看你的佩劍,你來自歸眠谷,那你有沒有聽過關于初語的事情?”
石徑山搖搖頭,“未曾聽聞。”
老翁失望地将酒一口飲盡,連續喝了好幾壇酒,石徑山默默喝酒,等到一壇飲盡,已經有些微醺了,他卻看不到老翁身上有一絲醉态,“前輩真是好酒量啊!”
老翁自嘲地笑笑,“我一身内力早就讓我千杯不醉了,石徑山,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石徑山有些氣悶,“我的心上人嫌棄我武功太低,讓我來這裡習武的。”
“習武啊,不如,我來教你吧,等你出師那天,我把這一身的内力也送給你。”
“哈?”石徑山被他的話驚得醉意去了大半,“前輩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非親非故,還是第一次見面。”
“緣分吧。”
石徑山連忙拒絕,老翁見他執意拒絕,也沒有勉強,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石徑山的困意來了,就先告辭了。隻是要走的時候,老翁突然出聲又勸了一句:“如果你已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盡早表明吧,人世太無常,晚了一些時候或許永遠都來不及了。”
回屋内洗漱一番,臨睡前,石徑山又想起老翁之前說的表白的話,或許,還是說吧。在落九沒到這裡之前,先準備準備,把表白的話說得好聽一些,不然他到時候被落九一氣全忘了就不好了。
第二十二章
石徑山還在睡夢中就被侍女叫醒,屋外還是抹黑的天,但是花潭夫人已經在等他了。石徑山揉着眼睛試圖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倒是冷風一吹,他反而又困了。
侍女推開了門,弓着身讓石徑山進去。
一踏入屋内,一股薄荷的清香飄來,石徑山慢慢清醒了。
花潭夫人見他清醒過來,朝身邊的白衣侍女點頭,那人便走到殿中,“石徑山是吧?先和晚霜打一場,讓我看看你的基礎。”
兩人打鬥期間,花潭夫人的目光全落在石徑山身上,過了不到十招,花潭夫人就有點歎息,這基礎真差啊,這樣的武功真看不上眼。更重要的是他學的大多是殺招,打鬥中完全放棄了防禦,完全是憑着一股氣在比武。
晚霜一掌拍出,石徑山接了一掌,結果他抵不住她的内力,上半身的衣服直接爆開,他本人也承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吐出血來,“咳咳咳。”
“住手!”花潭夫人突然出聲,晚霜從容退到了一旁。花潭夫人的目光落在石徑山的胸口,縱然他滿身傷痕,還是遮不住那殘缺的歸眠花紋身。那少了三片花瓣的歸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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